第七十章 极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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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菲利的驻地中，茨若盘着腿坐在莱茵丝的面前，“咔呲咔呲”地啃着斯莫法给她买的一大包薯片。
“帕特真是个傻瓜，都快要赶上斯莫法了。”茨若毫不客气地点评，“我搞不明白他一直都在介意些什么，说真的，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他又不是对萝茜尔没有好感，试试又怎么了？不合适再分手呗。”
“往好听点儿说，他这是认真负责。”莱茵丝打着哈欠说，“所以他之前也没有怎么接近萝茜尔。那么，这次代表了什么？他想明白了？”
“这倒不完全是。”茨若耸了耸肩，“虽然听到萝茜尔被关进审问室的时候，他有那么两秒钟皱起了眉，但是这种反应太平淡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好像是觉得，萝茜尔的身上有创世神的踪迹，所以他就直接去调查了。”
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莱茵丝放下了捂着嘴的手，她神情严肃地看着茨若，复杂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专注地吃零食的茨若并没有留意到。
茨若的体内拥有创世神的力量，这是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菲吉利欧暗示创世神会藉由茨若的身体复苏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给教会中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创世神的复苏会需要牺牲茨若，教会的决策者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她。教会信奉创世神，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服务于他们的神祇。
这样的事情不适合直接告诉给茨若，也同样不应该告诉给斯莫法。后者在平时拥有足够的理智，但当他意识到教会对这件事的态度之后，他一定会做出一些让事态恶化的冲动的行为。
但……如果帕特会因为创世神的踪迹去接近萝茜尔，那么也许她应该将茨若的事情透露给这位“神使”的头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位“神使”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创世神能够将自己潜伏在人类的身体中的可能性。
以她的观察，帕特并不是会不顾一切去信奉创世神的类型。虽然她没办法完全保证，不过，这次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帕特接触萝茜尔的过程以及全部的反应都可以让她去证实或者推翻自己的猜想。
“他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了吗？”
“大概吧？”茨若歪着头想了想，“至少他看起来挺高兴的。”
这个回答其实没有办法证明太多东西，也许她还是应该找时间直接去和帕特本人聊一聊。
“我觉得，他比他自己说的更在意萝茜尔。”茨若沉思着说，“之前我给他和斯莫一人一个能储存能量的东西，我确定他去找萝茜尔之前那个玩意儿还在他身上，但是他跟萝茜尔聊完之后，它就不在了。”
莱茵丝挑了下眉，茨若这次从教会的仓库里翻出来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一个储存能量的道具？它对作为普通人的萝茜尔能有什么用处？
“其实它没办法作为魔力的储备，因为它的容量太小了。但是，当你的魔力枯竭的时候，如果有个能够释放治愈能量的道具在，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伤重不治，对吧？”
茨若的解释让莱茵丝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实际上，她之前就有在揣测萝茜尔的身体状态，毕竟她们几乎是直接受到了神祇们战斗爆发的波及。但她现在不能轻易动用自己的魔力，而其他人也没有发表类似的看法，所以她也就没有再去探寻这一点。
“茨若，之后等着有时间，可以让帕特来找我一趟吗？”莱茵丝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我上次从菲吉利欧那里听到了一点儿关于创世神的东西，看看他能不能去按照这个方向调查一下。”
“没问题。”茨若爽快地应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有空？”
莱特家族的基地中，华韶的办公室被人敲响了。她刚说完“请进”，门外的人便走了进来，似乎并不觉得她会说出同意之外的选项。
“拉诺妲？”华韶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我记得你们是去找吉阿朵与列塔……他们说了什么事情吗？”
拉诺妲点了点头，走到她的桌子前拖开了一把椅子，把自己摔了进去。
“虽然交谈过程一如既往的不愉快，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有用的东西。”拉诺妲微微地眯了下眼，“为了证实这个，克伊尔德和沃坎去找菲吉利欧调查了，而克伊尔德不想让碧安蔻谈论吉阿朵的事，希望你能够体谅。”
“当然。”华韶体贴地说，“我记得你们一开始就说过，不管有什么事，与你们四个人的任何一个谈论都是一样的。那么，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关于罗索斯的一点儿动向，沃坎和克伊尔德怀疑那与我们彼此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拉诺妲沉稳地说，“他们被关在罗索斯里的时候确实没能直接探听到什么，毕竟他们是被抓过去接受惩罚的。但是，你知道吉阿朵的那个‘能力’——她身处罗索斯的基地时，她想要知道罗索斯的事情就更加容易。”
华韶没有打断她的发言，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她的面前早就已经摆上了一张白纸，手中的笔悬在纸张的上方，等待着落下真正有用的信息。
“在女神大陆的四个极端点。”拉诺妲说，“北面的托克若雪原，南面的苏迪阿平原，西面的特威恩盆地，和东面的奥瑞塔里山脉。这四个地方的中心点都被罗索斯派去了相当程度的人力，而且有异常的现象出现。”
“四个极端点……”华韶陷入了沉思，“还有别的吗？”
“很遗憾，吉阿朵说她只看到了这么多。”拉诺妲耸了耸肩，“不过，我觉得这四个地方与那个影响女神的魔法阵或者祭台有关的可能性比较高。”
“原因呢？”
“大陆的极端点是世界构成的基点。”拉诺妲解释道，“人类生活的这片大陆，东西南北的四个极端支撑起了它的存在。后来因为战争，以结界分成了魔王大陆与女神大陆两个区域。虽然其他神祇的魔力比不上创世神的程度，但是魔王方与女神方建立的双重结界也能够影响到大陆的魔力场，所以，这两个区域各自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极端点。”
“所以，极端点拥有比其他地方更加浓郁的魔力？”华韶尝试着理解拉诺妲所说的内容，“借助那里的魔力，甚至可以影响到神祇？”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可以做到的。”
华韶皱起了眉，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点着。拉诺妲也没有催促她，只是将自己窝在椅子中，望着华韶背后的窗户出神。
“阿帕亚他们那边再过段时间应该也会有结果，也许可以验证相互之间的结论。”华韶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们现在就采取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
拉诺妲赞同地点头，菲吉利欧独自前往极端点还可以解释为神祇了解极端点的重要性，只是去检查它们有没有异常。但如果摩尔菲的人也出动了，就说明他们确实地了解到了一部分信息，罗索斯就会转移走他们的根据地了——那就会让情况变得更加麻烦。
“之后我会把这个消息转告给阿帕亚，也许能帮助到他们的进展。”华韶在白纸上又添了几笔记录，“顺便，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请说。”
“如果罗索斯的人要在极端点动什么手脚，这片大陆会不会很危险？”
拉诺妲愣了几秒钟，她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略带犹豫地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能够对极端点做什么，这片大陆确实会受到威胁。”拉诺妲承认了这一点，“但是，这很难做到。极端点的魔力是源自于创世神的，而且，它从这片大陆形成的时候就存在于这片大陆上，早就已经脱离了创世神而独立存在。它仍然属于创世神，但是即便——说句失礼的，即便创世神出现了意外，这些魔力也不会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即使罗索斯亲自去攻击，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应该说，他不可能成功。”拉诺妲肯定地说，“按照魔王大人和死神大人的说法，罗索斯当年是用一些卑鄙的偷袭的手法才重创了创世神。如果正面对决，罗索斯没有任何的胜算。极端点的魔力不具备自己的意识，所以它们不会受到蒙蔽。而且……”
“而且？”
“你也知道的，‘菲利’是世界魔力源，对吧？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菲利’有的时候会带给他们一种奇妙的启示？”看到华韶点头，拉诺妲才继续说，“那种启示来自于创世神的神质，这片大陆是由创世神创造出来的。每一个人的命运是由他自己与这片大陆之间的纠葛产生，尽管命运不是一成不变，但短期的命运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所以，极端点的魔力也一样，会拥有某种启示？”华韶似乎明白了过来，“而且罗索斯已经在极端点附近折腾了这么久，极端点不可能没有任何感知。”
“我认为罗索斯的人不会真的在极端点的正中心去尝试控制女神，那样一定会被极端点制裁的。”拉诺妲摸了摸下巴，“他们应该会在一些边缘位置，远离极端点的魔力核心。”
在菲利的驻地中，茨若盘着腿坐在莱茵丝的面前，“咔呲咔呲”地啃着斯莫法给她买的一大包薯片。
“帕特真是个傻瓜，都快要赶上斯莫法了。”茨若毫不客气地点评，“我搞不明白他一直都在介意些什么，说真的，恋爱和结婚是两码事，他又不是对萝茜尔没有好感，试试又怎么了？不合适再分手呗。”
“往好听点儿说，他这是认真负责。”莱茵丝打着哈欠说，“所以他之前也没有怎么接近萝茜尔。那么，这次代表了什么？他想明白了？”
“这倒不完全是。”茨若耸了耸肩，“虽然听到萝茜尔被关进审问室的时候，他有那么两秒钟皱起了眉，但是这种反应太平淡了，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好像是觉得，萝茜尔的身上有创世神的踪迹，所以他就直接去调查了。”
完全在意料之外的回答让莱茵丝放下了捂着嘴的手，她神情严肃地看着茨若，复杂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专注地吃零食的茨若并没有留意到。
茨若的体内拥有创世神的力量，这是现在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的事情。但是菲吉利欧暗示创世神会藉由茨若的身体复苏的事情，她还没有告诉给教会中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创世神的复苏会需要牺牲茨若，教会的决策者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她。教会信奉创世神，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服务于他们的神祇。
这样的事情不适合直接告诉给茨若，也同样不应该告诉给斯莫法。后者在平时拥有足够的理智，但当他意识到教会对这件事的态度之后，他一定会做出一些让事态恶化的冲动的行为。
但……如果帕特会因为创世神的踪迹去接近萝茜尔，那么也许她应该将茨若的事情透露给这位“神使”的头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这位“神使”显然已经意识到了创世神能够将自己潜伏在人类的身体中的可能性。
以她的观察，帕特并不是会不顾一切去信奉创世神的类型。虽然她没办法完全保证，不过，这次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帕特接触萝茜尔的过程以及全部的反应都可以让她去证实或者推翻自己的猜想。
“他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了吗？”
“大概吧？”茨若歪着头想了想，“至少他看起来挺高兴的。”
这个回答其实没有办法证明太多东西，也许她还是应该找时间直接去和帕特本人聊一聊。
“我觉得，他比他自己说的更在意萝茜尔。”茨若沉思着说，“之前我给他和斯莫一人一个能储存能量的东西，我确定他去找萝茜尔之前那个玩意儿还在他身上，但是他跟萝茜尔聊完之后，它就不在了。”
莱茵丝挑了下眉，茨若这次从教会的仓库里翻出来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东西，但一个储存能量的道具？它对作为普通人的萝茜尔能有什么用处？
“其实它没办法作为魔力的储备，因为它的容量太小了。但是，当你的魔力枯竭的时候，如果有个能够释放治愈能量的道具在，你也不用担心自己会伤重不治，对吧？”
茨若的解释让莱茵丝大概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实际上，她之前就有在揣测萝茜尔的身体状态，毕竟她们几乎是直接受到了神祇们战斗爆发的波及。但她现在不能轻易动用自己的魔力，而其他人也没有发表类似的看法，所以她也就没有再去探寻这一点。
“茨若，之后等着有时间，可以让帕特来找我一趟吗？”莱茵丝装作漫不经心地问，“我上次从菲吉利欧那里听到了一点儿关于创世神的东西，看看他能不能去按照这个方向调查一下。”
“没问题。”茨若爽快地应了下来，“你什么时候有空？”
莱特家族的基地中，华韶的办公室被人敲响了。她刚说完“请进”，门外的人便走了进来，似乎并不觉得她会说出同意之外的选项。
“拉诺妲？”华韶疑惑地看着她，“怎么了？我记得你们是去找吉阿朵与列塔……他们说了什么事情吗？”
拉诺妲点了点头，走到她的桌子前拖开了一把椅子，把自己摔了进去。
“虽然交谈过程一如既往的不愉快，但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有用的东西。”拉诺妲微微地眯了下眼，“为了证实这个，克伊尔德和沃坎去找菲吉利欧调查了，而克伊尔德不想让碧安蔻谈论吉阿朵的事，希望你能够体谅。”
“当然。”华韶体贴地说，“我记得你们一开始就说过，不管有什么事，与你们四个人的任何一个谈论都是一样的。那么，他们两个人说了什么？”
“关于罗索斯的一点儿动向，沃坎和克伊尔德怀疑那与我们彼此正在调查的事情有关。”拉诺妲沉稳地说，“他们被关在罗索斯里的时候确实没能直接探听到什么，毕竟他们是被抓过去接受惩罚的。但是，你知道吉阿朵的那个‘能力’——她身处罗索斯的基地时，她想要知道罗索斯的事情就更加容易。”
华韶没有打断她的发言，只是安静地注视着她，她的面前早就已经摆上了一张白纸，手中的笔悬在纸张的上方，等待着落下真正有用的信息。
“在女神大陆的四个极端点。”拉诺妲说，“北面的托克若雪原，南面的苏迪阿平原，西面的特威恩盆地，和东面的奥瑞塔里山脉。这四个地方的中心点都被罗索斯派去了相当程度的人力，而且有异常的现象出现。”
“四个极端点……”华韶陷入了沉思，“还有别的吗？”
“很遗憾，吉阿朵说她只看到了这么多。”拉诺妲耸了耸肩，“不过，我觉得这四个地方与那个影响女神的魔法阵或者祭台有关的可能性比较高。”
“原因呢？”
“大陆的极端点是世界构成的基点。”拉诺妲解释道，“人类生活的这片大陆，东西南北的四个极端支撑起了它的存在。后来因为战争，以结界分成了魔王大陆与女神大陆两个区域。虽然其他神祇的魔力比不上创世神的程度，但是魔王方与女神方建立的双重结界也能够影响到大陆的魔力场，所以，这两个区域各自诞生了属于自己的极端点。”
“所以，极端点拥有比其他地方更加浓郁的魔力？”华韶尝试着理解拉诺妲所说的内容，“借助那里的魔力，甚至可以影响到神祇？”
“理论上来说，确实是可以做到的。”
华韶皱起了眉，她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点着。拉诺妲也没有催促她，只是将自己窝在椅子中，望着华韶背后的窗户出神。
“阿帕亚他们那边再过段时间应该也会有结果，也许可以验证相互之间的结论。”华韶若有所思地说，“如果我们现在就采取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
拉诺妲赞同地点头，菲吉利欧独自前往极端点还可以解释为神祇了解极端点的重要性，只是去检查它们有没有异常。但如果摩尔菲的人也出动了，就说明他们确实地了解到了一部分信息，罗索斯就会转移走他们的根据地了——那就会让情况变得更加麻烦。
“之后我会把这个消息转告给阿帕亚，也许能帮助到他们的进展。”华韶在白纸上又添了几笔记录，“顺便，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请说。”
“如果罗索斯的人要在极端点动什么手脚，这片大陆会不会很危险？”
拉诺妲愣了几秒钟，她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略带犹豫地摇了摇头。
“如果真的能够对极端点做什么，这片大陆确实会受到威胁。”拉诺妲承认了这一点，“但是，这很难做到。极端点的魔力是源自于创世神的，而且，它从这片大陆形成的时候就存在于这片大陆上，早就已经脱离了创世神而独立存在。它仍然属于创世神，但是即便——说句失礼的，即便创世神出现了意外，这些魔力也不会受到影响。”
“也就是说，即使罗索斯亲自去攻击，也不一定能够成功？”
“应该说，他不可能成功。”拉诺妲肯定地说，“按照魔王大人和死神大人的说法，罗索斯当年是用一些卑鄙的偷袭的手法才重创了创世神。如果正面对决，罗索斯没有任何的胜算。极端点的魔力不具备自己的意识，所以它们不会受到蒙蔽。而且……”
“而且？”
“你也知道的，‘菲利’是世界魔力源，对吧？他们有没有跟你说过，‘菲利’有的时候会带给他们一种奇妙的启示？”看到华韶点头，拉诺妲才继续说，“那种启示来自于创世神的神质，这片大陆是由创世神创造出来的。每一个人的命运是由他自己与这片大陆之间的纠葛产生，尽管命运不是一成不变，但短期的命运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所以，极端点的魔力也一样，会拥有某种启示？”华韶似乎明白了过来，“而且罗索斯已经在极端点附近折腾了这么久，极端点不可能没有任何感知。”
“我认为罗索斯的人不会真的在极端点的正中心去尝试控制女神，那样一定会被极端点制裁的。”拉诺妲摸了摸下巴，“他们应该会在一些边缘位置，远离极端点的魔力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