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大明王侯 > 第二百一十八章 凯旋归来

第二百一十八章 凯旋归来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二百一十八章 凯旋归来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仿佛是天注定的,有的人第一次相见便惺惺相惜,引为知己,还有的人第一眼见到便彼此看对方不顺眼,连撒泡尿都嫌人家的弧线不够完美。

    萧凡和朱棣属于后者,他们注定是仇敌,如来佛也化解不了这段仇怨。

    朱棣说八字不合,萧凡深以为然。

    回忆与朱棣第一次见面到现在,简直是一场又一场的你攻我守,各有输赢,他与朱棣是天生的仇家,不死不休的那一种。

    话不投机,便勿须多言,跟仇家扯蛋是典型的浪费生命,萧凡和朱棣都很忙。

    萧凡拱手告辞,朱棣含笑目送。

    一步一步走下山海关的城楼,萧凡忽然觉得背部生寒,朱棣目送他的眼神令他有些不寒而栗,那种阴森森带着强烈杀意的目光,不用看都能深刻感受得到。

    萧凡冒着冷汗战战兢兢走下了城楼,心中警兆大生。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中闪现,鞑子灭了,北境已无战事,朱棣的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后顾之忧已除,下一步当然是抓紧时间囤粮练兵,准备谋反了。而谋反之前,如果有机会除去朱允炆身边的左膀右臂,那就再好不过了,时机这么好,偏偏朱允炆的左膀右臂之一,钦差大臣萧凡恰好在他北平府的地盘上,如果朱棣是个屠夫的话,……萧凡这只猪大小长短正合适下刀。

    想到这里,萧凡脑门惊出了一层冷汗。

    平静中危机顿现,大事不妙,得赶紧回京师去,此地不宜久留。

    歼灭四万余鞑子,这是大明开国以来少有的大胜,庆功宴当然不能少。

    宴席就设在山海关的城楼内,当夜清点完战果,随军文吏写好了报捷奏报,朱棣命人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师之后,盛大的庆功宴席开始了。

    山海关城楼上,朱棣大宴宁王,萧凡和此战有功的燕军将士,宴席上朱棣激昂豪迈,大大夸赞了立下首功的萧凡,还有作战勇敢的燕军将领,众人无不欢欣鼓舞,宴席气氛数度热烈鼎沸。

    席间只有萧凡一直面带微笑,不言不语,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如同闹市中坐枯禅的老僧,心若止水,古井不波。

    面对喧闹,此刻萧凡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该选个怎样的时机向朱棣告别?或者,干脆不告而别,免得激起他的杀心……

    不论如何,必须先回到北平府再说。

    宴席过后,第二天一早,朱棣领着数万燕军离开了山海关,踏上了回北平府的归程。

    萧凡领着三千将士跟着燕军队伍后面慢慢走着,一反入草原时的张扬狂态,得了萧凡的授意后,三千将士低眉顺目,老实得跟小媳妇儿似的。

    就这样,大军行了半个多月,终于回到了北平府。

    进了城,看到北平街头来往熙攘的百姓,他们面带安详的笑容,怡然自得的辛勤劳作营生,萧凡忍不住长长舒了一口气。

    闻过了战场的烽烟味道,此时此刻的平淡喧哗,竟是那么的满足舒坦。

    他从来不曾发觉,原来和平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戒台寺,钦差行辕。

    命曹毅将三千将士带到城外扎营,萧凡领着几名亲军侍卫兴冲冲的快步走进了内院,大喊道:“师伯,师父,方大人,还有那谁……我回来了!”

    院内静悄悄,没一个人应答。

    萧凡兴奋的笑容有些僵硬。

    “一介书生领军杀敌,为我大明立下赫赫战功,这么牛逼闪闪的人物回来了,你们多少给个反应呀!人呢?”

    萧凡有些不高兴了,意料中的夹道欢迎,歌功颂德完全没有出现,院子里半条人影也没有,钦差行辕内安静得跟鬼宅似的,阴风阵阵。

    “难道燕王趁我不在北平,把师父,方大人他们都干掉了?他们……都死了?”萧凡心头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啊呸!你才死了呢!黄口小儿说什么胡话?招你惹你了?居然这么咒老夫?”

    萧凡愕然转身,却见院侧角落一棵大槐树的石桌下,一身灰色儒衫的方孝孺正手捧着书本,神色不善的怒瞪着他。

    “方大人!我可想死你了……”萧凡一脸惊喜的迎上前去。

    方孝孺重重扔下书本,走上前,指着萧凡身边的一名侍卫大骂道:“杀敌就杀敌,有什么了不起?书生又怎样?书生本来就比武夫强许多,书生杀敌是本分,用得着这么大呼小叫的吗?别忘了你还是锦衣卫指挥使……”

    “方大人……方大人!我在这里!”萧凡无奈道。

    “嗯?人呢?还不速速现身!”方孝孺睁着迷茫的大近视眼四处张望。

    萧凡只好将方孝孺的手指顶到自己胸口,苦笑道:“方大人,你骂错人了……我到底是有多渺小啊?”

    方孝孺哼道:“我刚才骂他就是要让你感到惭愧!”

    “我果然感到惭愧了……”

    “胜不骄,败不馁,这才是君子气度!瞧你打了胜仗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老夫真不爱搭理你!锦衣卫从前方传来的军报老夫早已看过,不就是烧了几顶帐篷,抢了几头牛羊吗?这也叫胜仗?……”

    萧凡睁大了眼睛,惊诧的大声道:“慢着!等一下!”

    “怎么?”

    “方大人,名利于我如浮云,我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不过……有件事咱们得说明白了,什么叫烧了几顶帐篷,抢了几头牛羊?这也太抹黑我了吧?”

    方孝孺哼道:“难道不是吗?”

    萧凡正色道:“我再重复一次,名利于我如浮云!不是我争功夸功,事实上,我除了烧帐篷,抢牛羊,还做了很多事……”

    方孝孺白眉一挑:“比如?”

    “比如……我还敲了鞑子的闷棍……”萧凡的俊脸浮上几分赧色。

    方孝孺重重跺脚道:“你……你是朝廷大臣,却干这种剪径蟊贼的勾当,朝廷体统何在?你个人的脸面何在?所以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浮躁啊……”

    “脸面于我也如浮云……”

    二人争了几句,却猛然住口。

    一道瘦削的人影自二人身边走过,他穿着脏兮兮的灰色道袍,头发凌乱,面容邋遢,一对细小的眼睛空洞无神,脚步虚浮不稳,好象从他们身边飘过去似的,根本无视许久不见的萧凡正在眼前。

    萧凡惊喜叫道:“师父,徒弟我回来了,师父,师父!”

    太虚两眼发直,嘴里喃喃自语念叨着什么,对萧凡的呼唤置若罔闻,越过二人,仍旧往前飘去,神情非常的缥缈虚无……

    萧凡的眼也直了,喃喃道:“师父……这模样被掏空了似的,他昨晚到底跟几个女人胡搞啊?”

    张三丰不知何时出现在萧凡身边,他捋着花白的长须呵呵笑道:“师弟最近倒是未涉风流阵久矣,他已洗心革面,每天关在房里潜心炼丹,他说他已对羽化仙丹颇有头绪,贫道甚喜之,甚盼之……”

    萧凡顿时肃然起敬,从江湖老骗子转型到搞科研工作,虽然有点不靠谱儿,但态度是正确的,积极的,应该给予充分的鼓励。

    “师父炼丹,师伯你呢?你为什么不炼?”萧凡好奇问道。

    张三丰一派悠然道:“我干嘛要炼?等他炼好了,我也可以沾沾光嘛……”

    萧凡敬佩道:“师父炼的丹你都敢吃,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哪能呢,贫道总要看他先吃下去,如果他没被毒死,而是羽化升仙了,那贫道就跟着吃一副,一起成仙……”

    “如果师父被毒死了呢?”

    “那我就恕不奉陪了,无量寿佛,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

    萧凡:“…………”

    我这是加入的一个什么门派啊?比黑社会还不如,黑社会好歹还把义气俩字挂嘴边呢,这两位倒好,连表面的形式都省了……

    走进内院厢房,一位身姿袅娜的女子款款迎上前,美眸里含着惊喜和浓浓的思念,朝萧凡裣衽为礼,细声道:“奴家恭贺萧大人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哈哈,红桥姑娘多礼了……”萧凡喜滋滋的道,总算碰到一个反应正常的人,尽管这个女人并不是那么简单,但她比外面那三位强多了。

    张红桥一身素裙,头发盘成云髻,髻上两支步摇随着身形移动晃晃悠悠,颇为诱人。

    她悄然抬头,贝齿咬了咬下唇,欣喜中却带着几许幽怨,垂睑微微嘟起嘴,轻声道:“大人叫错人了,奴家不叫红桥……”

    “你又改名字了?”萧凡愕然。

    “哼!奴家刚刚本来是叫红桥来着,但是大人一回来,大声嚷嚷着师父,师伯,还有方大人,最后奴家在大人的嘴里却变成了‘那谁’,所以,奴家从今以后就叫‘那谁’……多谢大人赐名。”

    萧凡尴尬了,挠头笑道:“看不出你嘴还挺利的,我那不是随口一提嘛……”

    张红桥幽幽低叹道:“看来大人心中根本没有奴家的位置,奴家痴心妄想了……”

    “哪能呢,红桥姑娘想多了,我一直记得你的……”

    张红桥忽然抬起头,勇敢的直视萧凡,道:“你若记得我,怎么连我的名字都叫不出?或者,你对我多有疑虑,一直存有提防之心,故而对我若即若离,不敢近前一步?”

    见张红桥难得的流露出强势的态度,萧凡讷讷不能言。

    她并没说错,只因她是朱棣所赠的女人,萧凡对她有着深深的戒意,所以一直不敢与她太过接近,他怕自己对她产生了情意,也许会害了自己的性命,甚至坏了朱允炆削藩的大计,萧凡向来是个很理智的人,他好美色,但他还没好色到不要命的程度,对那些怀有别样目的接近他的女子,只能硬起心肠与她保持距离。

    历史上因为女人而丢了性命甚至丢了江山的例子实在太多了,褒姒,妲己,西施,她们哪一个不是倾国倾城?哪一个不是消磨了男人的意气和斗志?

    萧凡不想做这样的男人,他很清楚自己的使命是什么,使命绝对不在女人的肚皮上。

    “萧大人,你为何不说话了?”今日的张红桥有些咄咄逼人,清澈如水的美眸中流露出一股轻怨薄愁,和……浓浓的情意。

    萧凡沉默半晌,忽然抬起头,指着天空惊讶的道:“啊!太上老君在裸奔!”

    张红桥惊愕回头,待她再转过头来的时候,萧凡早已不见人影了。

    贝齿狠狠咬着下唇,张红桥俏面泛上几许潮红,她重重一跺脚,嗔道:“这个……这个貌似斯文的混蛋!”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红烛之下,灯影摇曳,素菜美酒,《绿色xiao说网》。

    夜已深沉,行辕的厢房内却一片旖旎暧昧。

    张红桥纤手挽袖,执壶为萧凡轻轻斟满了一杯酒,如花般的笑颜在烛光的照映下愈发显得红润动人,撩人心弦。

    萧凡闭上了眼,低声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张红桥一楞,接着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厢房。

    “奴家听太虚老神仙说,大人是他老人家的入室弟子,既是道教中人,为何却念佛号?”

    萧凡苦笑道:“因为道士不忌色,和尚却是忌色的,而我现在恰恰需要忌色……”

    张红桥小小的一撇嘴,轻笑道:“和尚忌色?大人难道不知,古往今来,和尚也是风流得紧呢……”

    萧凡一楞:“此话怎讲?”

    张红桥笑道:“大人是读书人出身,还是先帝御赐的同进士,莫非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唐初之时玄奘和尚的高徒辩机与高阳公主的苟且之事且不说了,从古至今不知多少和尚心怀春意,思恋凡尘,这些风流和尚却在民间有着极高的声誉,世人称之为‘诗僧’……”

    “诗僧?就是写诗的和尚?”

    “对,可他们写的却不是禅偈佛诗,而是撩人凡心的艳情诗……比如中唐诗僧中,有一位很有名的和尚,名叫皎然,他就写过一首很艳丽的《拟长安春词》,其诗下阕曰:‘春絮愁偏满,春丝闷更繁。春期不可定,春曲懒新翻。’全诗每句开头都带一个‘春’字,细细读来,这和尚的满腹春情,怕是连那些风雅文士都自愧不如呢……”

    看着张红桥满含春意的美眸,盈盈动人的娇姿,萧凡忍不住揉着鼻子道:“你当着我的面叫了这么多春,我怎么觉得你好象在调戏我?”

    张红桥娇羞薄恼的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去你的,什么叫春……难听死了!”

    灯下观美人,一颦一笑,一喜一怒,皆是风情万种,酒不醉人人自醉,萧凡觉得自己仿佛也醉了。

    红粉即是骷髅,万不可深陷其中,会要命的!

    萧凡在心中不断提醒自己,他垂下眼睑,喃喃念道:“善了个哉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不异色,色不异空……阿弥陀佛。”

    张红桥嘻嘻笑道:“大人你还在假正经,奴家就这么可怕吗?竟让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说着张红桥端起酒杯,雪白纤手带着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将酒杯盈盈送到萧凡嘴边,声音带着无比的魅惑:“大人,请满饮此杯,奴家为大人弹奏一曲,为大人寥助酒兴,可好?”

    “好……”萧凡直着眼,情不自禁的道。

    一杯饮尽,张红桥看着有些意乱情迷的萧凡,清澈的美眸中忽然闪过一道复杂的神色。

    琵琶轻抚,素指缓挑,张红桥坐在绣凳上,看着脸已渐渐酡红的萧凡,檀口微张,天籁般的歌声洒满了屋子。

    “樱花落尽阶前月,象床愁倚薰笼。远似去年今日,恨还同。双鬟不整云憔悴,泪沾红抹胸。何处相思苦?纱窗醉梦中……”

    一曲唱毕,余音绕梁。

    厢房中静悄悄的,萧凡闭着眼,仍旧陶醉在张红桥的美妙歌声中,张红桥却起身搁下了琵琶,款款走向他。

    她的眼眶忽然变得通红,燕王的话在她耳边回响不绝。

    “……令姨母如今在本王的照顾之下,本王会待她若上宾,姑娘不必担心……”

    “你自幼父母双亡,这世上只有你姨母一位亲人,红桥姑娘,亲情可贵,失去了可就悔恨终生啊……”

    “…………”

    萧凡……我该怎么办?杀你我不忍心,不杀你却害了姨母,你可知我苦楚?

    张红桥双目涌上泪水,很快流落腮边。

    素手下垂,一包白色的小纸包从袖中滑落到她的手上,她的手紧紧捏住了纸包,仿佛捏着她那无法掌握的苦难人生。

    咬着牙,张红桥颤抖的手飞快拂过萧凡案前的酒杯,白色的药粉顺势落入了杯底。

    张红桥怀着悲戚的心情,强笑着执壶斟满了酒,递向萧凡,轻声道:“大人,奴家的曲儿唱得可好听?”

    萧凡这才回过神来,点头笑道:“不错不错,如闻天籁,我今日可算是大饱耳福了。”

    张红桥的媚笑忽然带上几分妖异的色彩,她将酒杯递向萧凡,轻轻道:“大人既然喜欢听,何不满饮此杯,奴家再为大人唱一曲,如何?”

    萧凡接过酒杯,大笑道:“好好,此曲只应天上有,当浮一大白!”

    有风入室,室内烛光忽明忽暗,摇曳不定,照映出张红桥那张欢颜下隐藏的悲伤和无奈。

    旖旎暧昧的厢房中杀机顿现!

    张红桥俏面变幻万端,犹豫,悲戚,痛苦,种种情绪同时浮现,眼看萧凡端起酒杯凑向自己的嘴,张红桥藏在袖中的纤手紧紧握住了拳头,羸弱的娇躯也止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你若不是你,我若不是我,我们的相遇该是多么美好……

    “……值得自己用生命维护的东西,比如世间的人伦,纲常,正气和信仰,这些东西需要我们至死不渝的坚持下去,这就叫信念。”

    遥想当初,萧凡说这番话时,表情是那么的认真,严肃,仿佛一位虔诚的信徒在佛前诉说着自己此生的使命,圣洁,无垢,俯瞰众生。

    这样的人,难道要死在我的手里吗?

    张红桥的娇躯颤抖得愈发厉害。

    阅遍世间薄幸男,他是唯一令我心动的人,我怎忍杀他?我怎能杀他?

    酒杯沾唇的危急一刻,张红桥忽然尖声叫道:“慢着!萧凡,你别喝!酒里有毒!”

    萧凡一楞,急忙将那杯毒酒放回桌上,这一刻他心神大震,被美色迷得晕晕乎乎的头脑霎时清醒过来。

    “张……张红桥,你说酒里有毒,什么意思?你想害我?”萧凡长身而起,厉色喝道。

    张红桥整个人瘫软下来,悲伤却释然。

    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张红桥凄然道:“萧凡,你高高在上,手握大权,怎知滚滚红尘里,一个命比纸薄的青楼女子多么命苦?我害你?我害了你吗?我害的不是你!我害了我唯一的亲人啊!”

    萧凡顿时恢复了理智,张红桥说得对,她若真想害我,何必提醒我酒里有毒?她没有害我,她是救了我……

    “红桥姑娘,到底怎么回事?你害了你的亲人是什么意思?说出来,我为你做主。”萧凡面色严肃的道。

    张红桥使劲摇头,悲声道:“你做不了主,你虽贵为钦差,但在这北平城里,你自顾不暇,危机重重,你做不了我的主……”

    “是燕王指使的?”萧凡眼中涌起了杀机。

    张红桥泣不成声:“你别问了,今日我不忍害你,姨母也许已成刀下鬼,我……我对不起她……”

    抬起头,张红桥满面泪痕,声音却无比平静:“萧凡,我是个婊子,但我的身子是干净的,我的心也是干净的!”

    说罢张红桥站起身,飞快的跑出了厢房,夜色下,隐隐约约的哭泣声悠悠传扬飘荡……

    萧凡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目光空洞无神的盯着桌上那杯毒酒,一时间心乱如麻。

    杀机骤起又骤灭,事起突然,萧凡竟没回过神来。

    张红桥到底有什么苦衷?为何关键时刻她又救了自己?她的亲人是谁?

    楞楞出神的时候,厢房的大门却被人哐的一脚踢开。

    太虚一脸惨白的捂着喉咙,踉跄着冲了进来。

    萧凡大惊失色:“师父,你怎么了?谁害了你?”

    太虚没理他,在厢房内左顾右盼,惶急道:“水!快给我水……我试丹时中毒了,快!给我水……”

    萧凡:“…………”

    看见桌上搁着满满的一杯酒,满脸惨白的太虚两眼一亮,冲上前来毫不犹豫的端起杯往嘴里倒去。

    萧凡吓得跳了起来:“师父不可!酒里有……”

    话没说完,一杯毒酒被太虚灌进了肚里。

    太虚喘着粗气道:“奶奶的!炼丹的学问太高深了!贫道没升成仙,差点见了阎王……对了,你刚才说酒里有什么?”

    “……毒啊。”萧凡面无表情的接上了刚才的未尽之言。

    太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