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 第八十三章 清微

第八十三章 清微

推荐阅读: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兽性总裁求负责纯阳第一掌教通天神捕正版修仙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寒气凛凛的张清云被萧月生话声忽然惊醒,瞬间自那伴随着自己十几年的梦魇中醒来。

    看到郭襄与郭破虏略带迟疑的走向这边,颇有些瑟瑟抖,如同待宰的羔羊般无措,张清云微有不忍,一边轻拍着怀中唔唔哭泣的段紫烟,一边对郭襄姐弟柔声道:“算了,你们还是不要看了!”

    她此刻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软弱,恰如她的心境,当年师父临死那一幕,是她心中永远抹不去的伤疤,她不想让郭襄姐弟再受自己同样的痛苦。

    郭襄与郭破虏知道所要看的场面定是凄惨无比,令段姐姐这般失态,定然很惨很惨,心下微微戒惧,便有了不看的念头,听到张清云的话,不由转身看了看那边仰望天的姐夫。

    李元陵在萧月生抬头望天时,便已悄无声息退出,此时庄内唯有他们七人。

    “闯荡武林,热血豪情,快意恩仇,呵呵――!”萧月生仰天哂笑,笑声不停的空中回荡,久久不绝。

    笑声未停,他忽然低下头,俯视众人,面无表情,眉宇间一片冷漠。

    “这才是真正的武林!既然你们那么想闯荡武林,这些惨事又岂能回避?!……你们俩还是过去看看吧!”

    这一刻的萧月生,令郭襄大感陌生,那变幻莫定的语气,那冷漠的神情,郭襄实在分辨不出他语气中蕴含的感情,是嘲笑?是感慨?还是看透世事的沧桑?

    “二姐……”郭破虏紧紧攥住二姐的小手,有些畏缩的看着二姐,心下惴惴,略躬着腰,脖子微缩,他的胆子极小,平日听到鬼怪故事,晚上会吓得睡不着觉。

    “走,过去看看,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吓人!”郭襄横了姐夫一眼,赌气似的抽出快要被弟弟握碎了的小手,莲步坚决,几步间跨到张清云身旁。

    此时秦思莹正蹲在地下干呕不止,微圆的脸上涕泪泗流,花容失色,她娇躯一颤一抖,抽噎不止。

    “秦姐姐,你不要紧吧?”郭襄看秦思莹痛苦的模样,心下不忍,弯身去扶。

    秦思莹自袖间抽出白绢,轻拭玉脸,泛红的双眸看着蹲在身旁的郭襄,努力抑住抽噎,声音沙哑干涩:“郭妹妹,真是太可怜了!怎么就有这么狠毒的人呢?!”

    她白里透红的脸上带着深深的迷茫与不解。

    郭襄转头向那片焦木瓦砾望去,一眼便看到了滚圆焦木下的那对母子,婴儿稚嫩小脸上的痛苦、母亲微微扭曲的脸上满是心疼与绝望,栩栩如生,无声却胜有声,稚嫩的啼哭仿佛在耳边回荡。

    她忙闭眼转头,却已无济于事,那对母子临死时的痛苦与绝望,已经深深的刻于她的脑海,不停的在她眼前闪动。

    郭襄睁开泛红的双眸,轻咬着已无血色的下唇,起身蹒跚着走到那对尸跟前。

    她身旁青影一闪,萧月生出现,飘飘一掌轻拍她的背心,一股暖融融的气息瞬即涌入身体,头上的镇神簪与腕间乌玉镯同时微闪玉光,两股清流瞬间在她经脉间涌动,使她浑噩的神智倏然一清,随即生起的悲伤与愤怒纠结在一起,在她心腹间奔腾不息。

    看郭襄神智清醒过来,萧月生冷峻的表情略缓,低头看了一眼那对母子的尸,摇了摇头,声音平静,毫无感情,“一剑致命,穿心而入。”

    郭襄蕴满痛苦的双眸自那对母子脸上移开,望向萧月生,娇躯与声音俱在不停的颤抖,几乎无法出声。

    “姐……姐夫……,世上怎……怎会有……这般禽――兽――不――如――之人,竟能……竟能对婴儿下此毒手?!!”

    她用力的喘气,似要窒息,胸部剧烈起伏,每说一句,似用尽全身力气。

    看着小姨子泪水盈盈的双眸,她的眼神迷离,透出内心的迷茫与无措,萧月生心下叹息,微带无奈,他知道这一幕会完全颠覆她对世界的美好憧憬,可能会在心头留下无法磨灭的阴影。

    只是他也是无奈之举,郭襄不同于自己的妻子们,无法永远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终要独自面对世间的艰险,早一些知道人性的险恶,比吃过大亏之后再明白,要好上许多。

    萧月生轻柔拂去她面颊上的泪珠,拍拍她的秀肩,表情恢复往昔的温和:“武林中人,恃武行凶,杀人易如反掌,便很容易失去人性,做出这等事来,也不稀奇,你只是见得少罢了,见得多了,你便会习惯的!”

    郭襄一把推开姐夫,睁大泛泪的双眸,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萧月生轻描淡写的语气,显示出他对生命的淡漠,郭襄忽然觉自己的姐夫竟是一个陌生之人。

    萧月生淡然一笑,对郭襄的诧异目光浑不在意,转身蹲下,轻轻将少妇怒睁的双目缓缓抚上,使之阖上双眼。

    看了看这对同命母子,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缓缓阖上双目,两掌轻按于两人僵冻的身体上。

    郭襄心绪纷乱,眼前一会是温和亲切的笑脸,一会儿是冷酷淡漠的面容,两个人轮流在她眼前闪现,令她迷惑不安,实不知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姐夫的真面目,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忽然间觉,自己对姐夫,竟然一点儿也不了解。

    此时张清云怀中的段紫烟与蹲在地上的秦思莹,俱已收住了哭泣,轻轻抽噎,与郭破虏一般静静听着萧月生两人的说话。

    张清云抚着大弟子的秀,心中叹息,大是同情郭襄,不知她会不会如自己一般,心头再也除不去这段阴影。

    张清云虽对萧月生极是生气,却也无法否认他所说的正确,这样的事,并非天下独一无二,可能此时,在某处,便有同样的事情正在生,这便是武林险恶。

    郭破虏终于还是忍不住看了,反应却并未那般激烈,他感情粗疏迟钝,只是觉得两人死得可怜,大是同情,他还体会不到婴儿的无助与少妇的绝望痛苦,只是纯粹对两人之死的悲悯罢了。

    看到二姐流泪的楚楚模样,他大是心痛,二姐可是从来不哭的,这会儿想必极是悲伤吧!

    一阵夜风忽然吹来,四周灯盏晃动,自围墙外吹来淡淡的白雪清气,令他们精神一振,笼罩在他们周围悲痛的气氛似被冲淡了几分

    忽然一股焦臭之气飘起,气味猛烈刺鼻,闻之欲呕,只是众人俱沉浸在悲痛之中,懒得掩鼻,只是皱了皱眉,寻找气味之源。

    “咦,姐夫,人哪去了?”郭破虏忽然大声惊呼,一手指着萧月生身边。

    空旷寂静的院内,他的大喊实在突兀,如巨鼓猛的擂响,众人心头一紧,向他指的方向一看,觉那对母子的尸竟忽然消失不见,凭空消失了一般。

    郭破虏忙转头四顾,有些畏缩的往郭襄身边靠了靠,面色有些惶惶然,与他粗豪的面容极不相符,他的鬼故事听得多了,总是忍不住往鬼方面想,越想越怕,越怕越想,令自己心惊胆战。

    张清云毕竟心性成熟得多,如非刚才那对母子与她梦魇极为相似,也会如萧月生般冷淡以对。

    这一会儿,她略已调适过来,能够冷静的观察,现刚才那对母子处唯多了一堆灰烬,落在焦木堆中,几乎微不可察,而那个可恨的萧月生,正蹲在旁边,双手按于虚空,阖目出神,温润晶莹的脸上若有所思。

    张清云轻轻推开怀内的段紫烟,来至萧月生身旁,蹲下娇躯,那股焦臭的味道虽被风吹走,却仍余淡淡之味,她也顾不得,细看究竟。

    “萧庄主,你把尸焚毁了?”她如寒星般的双眸盯着萧月生,颇有些不确定的问。

    话一出口,她也感觉自己的话太过荒谬,眨眼间将身体化为灰烬,这个想法不知怎会忽然蹦入自己脑海之中,这本是不可能之事,便是用熊熊大火焚烧,也不可能眨眼间使之化为灰烬。

    萧月生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的金光乍显即隐,他微微点头:“尘归尘,土归土,一死百了,我便送她们一程。”

    众人皆是惊异。

    张清云忽的一下站起,弯月眉陡然竖起,玉指纤纤,指着萧月生,又急又怒:“人死为大,入土为安,你怎可……?”

    “姐夫……”郭襄也是大为不解,有些疑惑的瞧向自己的姐夫。

    萧月生面对众人惊异而略带指责的目光,摇头微叹,淡淡一笑,起身径直走开,步向庄外。

    众女互相对视,大为不解,浑不知为何他会无故将尸焚去,这般行径,实是离经叛道,与唐时盛起的摩尼邪教无异。

    焚毁尸的行为,在世人眼中,实是罪大恶极,对死去之人的任何不敬,都是极为失礼之行,当年伍子胥鞭尸之行,便弄得一身臭名。

    郭襄怔怔望着洒然而去的姐夫,芳心一片迷惘,今日姐夫的行为处处透着冷漠与古怪,与温和亲切的他似是两个人,她忽然心中一动,难道是姐夫的心魔又犯了?

    定是如此了!见到这般惨事,令姐夫大受刺激,心魔趁虚而入,才令他变成现在的模样。

    她顿觉自己恍如醍醐灌顶,心头的种种迷惘疑虑尽数褪去,说不尽的轻松通畅。

    段紫烟目送转入照壁之后,消失不见的萧月生身影,转身对师父道:“弟子相信萧庄主此举必有深意,只是我们尚不明白罢了!”

    作为一派掌门的张清云点点头,虽对萧月生心中有气,却不会影响她的明断之力。

    只是她这时想来,实有些惊惧于他的功力,眨眼之间,令人化为灰烬,这般功力,实是可畏可怖,人的肉身又怎能抵御他的一掌之威?!

    “来人止步!不得入内!”清朗的喝声忽然在静寂的夜空响起,是孙游的声音。

    随即是几人的低语之声,李元陵呵呵的豪迈笑声偶尔响起。

    见姐夫的身影消失,郭襄回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弟弟,见他仍拽着自己的衣角不放,不由好笑,娇声斥道:“破虏真没出息,胆子这么小,还是男子汉大丈夫呢!”

    她如今的心情,变得轻快许多,对姐夫的疑惑尽除,使她不再迷惑不安。

    郭破虏大是惭愧,自己这个男人的胆子比起两位姐姐,实在小得过分,挠了挠头,讪讪的找话,道:“二姐,你不伤心了罢?刚才你都哭了!”

    郭襄秀美的脸颊微微一红,语气却是毫不在乎,“哭便哭了,……伤心了便哭,高兴了便笑,有何稀奇!”

    她此时心中颇为羞恼,她从小便与城中的各路豪杰称叔道伯,深受他们流血不流泪的熏陶,平日里从未落泪。

    只是想起刚才所见到的惨像,随着姐夫将其毁去,胸口的悲愤竟似消去了一些,好像是一场噩梦,醒来后,虽然心情仍在,但具体情景,却有些模糊不清了。

    “有人来了,我们出去看看吧。”张清云收拾心情,转身招呼郭襄姐弟,她对这个郭襄倒有些刮目相看,没想到小小年纪,便有这般坚强。

    郭襄忙一拉弟弟,绕过脚下一堆堆的焦木瓦砾,跟上张清云三人。

    “郭妹妹,你该不会笑话姐姐吧?”

    段紫烟拉住郭襄的小手,有些不好意思的问,她脸色雪白,满是憔悴,楚楚柔弱,她一向外柔内刚,坚强温柔,此时的气质,迥异平常,却更惹人爱怜。

    “段姐姐,您心肠这般好,小妹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会笑话?!”

    郭襄忙握紧段紫烟的玉手,望着她的眼睛急声道。

    段紫烟凄然一笑,叹息一声,本是清亮的双眸黯淡无光,她仍未从那幅惨像中走出,只是强装笑脸罢了。

    郭襄此时只觉千言万语俱是苍白无力,只能紧紧握住段紫烟冰冷玉手,给予她温暖与安慰。

    几人踏着积雪,绕过屏壁,跨出偏门,却见庄前竹林覆雪的小径上,正有三位道士与李元陵三人对峙而立。

    在门前琉璃灯光之下,雪光反光中,仍能隐约看清三人衣着面孔。

    正中道士身形魁梧,方形脸庞微紫,玄冠、绛褐道袍,外罩鹤氅,脚踏云履,手执拂尘,虽是身形高大,仍难掩其仙风道骨,站于那处,峙如山岳,却又飘然欲飞,气质飘逸与威严并重,变幻无方,令人无法确定。

    身旁两人一个结实一削瘦,皆着青色道袍,头戴玄冠,腰间佩剑,清须飘飘,皆有几分清逸之气。

    只是此时两人却丹凤眼圆睁,看着面前的李元陵与孙游孙逸三人,神色颇为无奈。

    李元陵抱拳呵呵笑道:“在下职责所在,无法徇私,三位道长乃清静高人,上感天心,定能体谅在下难处!”

    他笑容诚恳而豪迈,极具打动人心的魅力,态度谦卑而不低下,话辞腾挪之处颇大。

    那三位道士站于一处,气质一变,忽然间仿佛三座高山巍巍耸峙,气势迫人,削瘦道士轻皱了皱眉,温声而言:“贫道前来,实为探察杀害王施主一家的凶徒,与李捕头并无挂碍,又何必阻拦?”

    他说话温文尔雅,字字之间,抑扬顿挫,宛转承合,仿佛宫商角徵羽俱足,说不出的悦耳动听,闻之如沐春风,熏然欲醉。

    萧月生于他们不远处的竹林一侧负手而立,面向竹林,似是观赏月下竹林美景,眼神未望一下互相对峙的六人,只是听闻那道士的声音时,陡峭的双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跨出偏门的张清云忽然顿了一顿莲步,惹来秦思莹的相问:“怎么了,师父?”

    张清云清冷的芙蓉面上,表情颇为奇特,快不可察的瞥了一眼那三位道士,摇了摇头,“我们去萧庄主那边。”

    “还请道长原谅则个,府内仵作未至,外人不能轻涉,律法所限,李某不得不冒颜相阻!”

    李元陵仍是拱手呵呵一笑,颇带歉意,他内功精深,觉这三人身上隐隐而出的迫人气势越来越盛。

    那道人望了望中间高大道士,脸上带无奈的神情,李元陵的做法令他颇是为难,看来软语不成,只能硬来了,故以目光向师父请示。

    “希云,是你么?”那高大魁梧的道士忽然扬声问道,声音宽厚。

    此时张清云众人刚走到萧月生身旁,她微转娇躯,以竹林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听到这宽厚的问话,张清云无奈,该来的终究还是逃不掉,转身离开萧月生,袅袅移至三位道士面前,对那高大道士稽,表情清清冷冷:“清云拜见师伯!”

    即使是李元陵亦能看出她清冷表情中的疏远之意。

    此道士乃是清微道掌教真人黄舜申,道号雷渊真人,精通内丹之术及雷法,武林中甚少人得知。

    黄真人轻捋长髯,细细打量着张清云,慈爱之色在微紫面庞上一闪即逝,微微含笑:“天道莫测,不想终能在此遇到希云师侄!本座心中甚慰。”

    张清云垂不语,无法看清其表情。

    “妹妹,莫非你真不认我这个兄长了么?!连姓与名都改了?”

    黄真人身旁的壮实道士表情激动,双眸精芒闪闪,紧盯着垂头不语的张清云,一身青色道袍无风自动,鼓荡不休。

    他微长的脸形,鼻隆口方,此时激昂之下,面如冠玉的脸庞紫气若有若无,气度威严。

    孙游孙逸正抱着看好戏的心情观望,忽觉一股巨力扑面而至,如百尺飞瀑迎面而击,体内真气自然运转,止住了欲动的身形,皂衣飘动,如风拂过,他们兄弟不由彼此对视,颇为惊讶,没想到这道士竟是这般厉害。

    正注视着垂头不语的张清云削瘦道士转头抬眼,望了动也未动的孙游两人一眼,温润的眼中闪过几丝惊异。

    “希真,不必勉强希云,她终会想通的!”

    黄真人蔼然拍了拍身边的道士,安慰他道,转头看着一直垂头不语的张清云,不禁摇头轻叹,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

    神情激动的道士名叫叶希真,号云来真人,与张清云亲兄妹,且是同一师父。

    “见过希云师妹,师妹的希云道院我们一直空着,待你想重归清微,随时可以回来,众同门都翘乞盼!”

    那名削瘦道士名谓刘道衡,号洞阳真人,他语气轻柔,声音悦耳,清奇的面庞带着关切之色。

    张清云终于抬起玉面,清冷一笑:“多谢师伯厚爱,清云非是反复之人,希云道院,不必再留,从此也没有叶希云之人,清云唯愿师伯修得大道,永享清平!”

    说罢,她稽一礼,看也未看另外两名道士,盈盈转身,举步离开。

    “妹妹――!”叶希真断喝一声,脸上紫气渐浓,盯着张清云的身形,双眼满是痛苦。

    张清云莲步轻移,如垂柳拂水,闻听身后断喝,娇躯顿了一顿,随即继续移步,袅袅而去,曼妙的身形渐被竹林掩住,消失不见。

    “唉――,希真,随她去吧,她心里太苦,不做些事情,怕是终会疯入魔!”

    黄真人拍了拍黯然失神的叶希真,叹息着安慰,双眼透过竹林,他能感觉到张清云身体微微颤抖,不由暗暗摇了摇头,怜惜不已。

    “师伯……”叶希真转向黄真人,眼睛却仍望着张清云身影消失的竹林,温玉般的面庞带着痛苦,“妹妹她……”

    “呵呵,如今清云已贵为清微剑派的掌门,大非往昔,有此成就,你师父在天之灵,足堪告慰了!你也不必再担心!……希真呐,我们修道之人,不可太过执着呀――”

    黄真人语重心长的劝慰,望着叶希真,晶莹微紫之色的面庞满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