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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0.第1060章 是我,杀了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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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很低,加上周围的人全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两个侍女,还有韩若诗的指证上,几乎没有人听到他这低低的一声。

    但我却听到了。

    可是,当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的时候,也只看到刘轻寒苍白的,平静的,几乎没有一丝波澜起伏,也没有一点温度的脸庞,几乎已经和他脸上那半张冰冷的面具融为一体。

    周围发生的一切,似乎都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他听不到,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韩若诗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青婴姐姐就算真的来了这里,大概也只是为了找妙言吧,谁能说她跟公主有不和,又动手打了公主,就真的能认定她就是杀害公主的凶手呢?”

    她的话一说完,一直蹲在妙言身边的韩子桐反倒有些不安了,急忙走过去抓着她的胳膊轻轻的摇晃了一下:“姐姐,你可不要乱说话啊。”

    “……”

    这么说着,韩子桐又回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显得纠结不已,喃喃道:“她,她怎么可能——”

    韩若诗皱了眉头的看她一眼,但还是立刻笑道:“我知道啊,我就是想要告诉大家,青婴未必就是凶手啊。”

    她的话虽然这么说,但所有人的思路,却已经跟着她的话的另一边而去了。

    一个跟公主向来不和的人,在公主新婚当天甚至动手打了新娘子,而且在那之后又出现在了作为凶案现场的洞房附近——

    所能联想的,只有一个事实了。

    我冷冷的回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多谢若诗小姐为我开脱。”

    她也笑着看着我:“青婴姐姐。”

    “说起来,我也的确不可能是凶手,因为刚刚慕华已经说了,公主身上的伤很深,就是普通的大人也未必能做得到。”

    薛慕华急忙点头:“是的。”

    我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然后说道:“而我的肩膀,再之前就受过一次伤。”

    这话一出口,裴元灏和裴元修都回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平静的说道:“我自己还带着伤,怎么杀人?”

    韩若诗的眼睛立刻透出了一股寒意,但也是立刻的,那寒意一闪而过,换上了关切之情:“青婴姐姐受伤了?怎么也没有告诉我们一声,我也好让府里的大夫来帮姐姐看看。”

    “不必了,有大夫看过。”

    “那大夫怎么说?”

    “……伤处不要再承重物。”

    她立刻笑道:“既然是这样,那就是没有大碍了,那就好了。”

    我的脸色顿时一沉。

    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见她又上前一步,关切的问道:“不知青婴姐姐是什么时候受的伤?”

    我沉声道:“七天以前。”

    这一次,裴元灏和裴元修又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就算别人不知道,但他们两还是很清楚的,尤其裴元灏是看着我受的伤,也看着那个大夫为我正骨,告诉我治愈之后需要如何调理,那就是在七天之前,我带着妙言渡江来和他相聚的那一天。

    至于裴元修,就算他当时不知道,但事后,我相信也一定有人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他,不会对我的伤处一无所知。

    所以,对上他们的目光的时候,我显得平静而平淡。

    而这时,韩若诗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哦,七天了啊。”

    ……

    周围的人立刻脸色变得微妙了起来。

    不止是那些人,我的脸色也变了。

    七天了啊……

    这句话很简单,却微妙的很,虽然只是重复了一下我的话,但却着重了说了一下这个天数。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七天了啊。

    好歹,都七天了,怎么可能伤势还那么严重?

    况且刚刚她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些天我在府里的表现,完全看不出来受过伤,这伤也许就是我故意装的。

    我不由的皱紧了眉头。

    这个法子,还是那天她的“鸿门宴”上,我特地用来羞辱过她的,却没想到,她学得这么快,而且,我只是用那句话打击了她想要嫁给裴元修的愿望,她却这么快就用在了置我于死地的场合!

    我抬起头来看着她,看着她苍白的脸庞,带着病态的纤细的身子,半晌,我笑着,轻轻的对着她点了点头。

    看来,我真的太小看她了。

    她比我过去遇到的所有的对手,都要更难对付得多。

    她并不是想要斗败我,她是就要我的命,一旦在这里给我定了罪,那么不管裴元灏和裴元丰的态度如何,杀害长公主的罪行必须要斩立决,不可能有一点缓和的余地,我是必死无疑的;而裴元修如果要做什么,那就直接牵涉到了两边势力的交锋。

    我给了他们开战的借口!

    洞房中,里里外外成百只眼睛看着我,也都带着这样的疑惑眼神。

    不是第一次承受这样的注视,也不是第一次陷落在这样的境地里,但这一刻,我反倒平静了下来。

    我沉默了很久,轻轻的咬了咬牙,然后说道:“的确,都七天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要说舞刀弄剑的,也的确不是什么问题。”

    我这么一说,周围的人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冷气,裴元修转头看着我:“青婴!”

    “不过——”

    我淡淡的说道:“我的伤又加重了。”

    “加重了?”

    韩若诗一听这话,脸上几乎都要忍不住露出笑意来,但还是立刻说道:“青婴姐姐的伤势怎么会加重的?”

    “为了今天长公主和驸马爷的婚事,我为他们准备的贺礼。”

    “贺礼?”

    周围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明就里,而裴元灏已经一挥手,旁边立刻走过来两个侍从,去洞房的另一边拿出了一只锦盒,正是之前我们送给刘轻寒的那份贺礼,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那沉重而柔软的锦帛,一展开,上面无数个形态各异,却有精致无比的刺绣的囍字便映入了所有人的眼帘。

    韩若诗已经忍不住说道:“这锦帛,不是找了一群绣娘来府里,绣了三天绣成的吗?姐姐的伤势怎么会为这个加重了?”

    “……”

    我沉默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是我一个人绣的。”

    裴元修一下子回过头来看着我。

    甚至连裴元灏也看着我,目光中带上了一丝阴沉。

    人群中已经传来了无数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一些人按捺不住的窃窃私语——

    “一个人绣完的?”

    “怎么可能?”

    “三天就能绣完?不可能!”

    当然,也有些人的重点并不在“三天”上,而在于“一个人绣完”上,那些目光分明带上了一丝探究,甚至一点暗暗的深意。

    我平静的说道:“虽然找了绣坊的绣娘来,但后来我也想过了,这份贺礼非同寻常,而是给安国公主和驸马爷的新婚贺礼,自然要做到精益求精,所以还是我自己一个人绣完了它,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的伤势加重了一些。”

    说完,我抬起头来,淡淡的说道:“我找的绣坊就是吉祥村的青云绣坊。如果各位不信,可以立刻去查,他们的老板会告诉你们真相。”

    话说到这里,周围的那些文武百官和王侯公卿都有些迟疑了,但韩若诗的脸色明显沉了下来。

    虽然我的说辞未必完全有说服力,但如果有人证,再让人来给我验伤,那么再要栽赃,就没有那么容易的了。

    这一次,韩若诗像是也有些急了,她的眼中闪过了点点寒意。

    “姐姐,既然姐姐为了长公主的新婚贺礼都能如此尽心尽力,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让姐姐跟公主不和,还动起手来了?”

    她的话刚说完,裴元修突然沉声道:“若诗。”

    韩若诗抬头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公子,我也是为了姐姐帮姐姐洗脱嫌疑——”

    “住口!”

    “……”

    裴元修脸色阴冷的低喝了一声。

    韩若诗一下子愣住了,大概从来没有看到过裴元修这样的表情,也没有听到他这样说过话,一时间呆呆的看着他,立刻,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眼睛里也染上了点点泪光。

    平时她这个样子,韩子桐一定会心疼不已,这个时候,她也的确立刻伸手揽着她姐姐瘦弱的肩膀,不停的抚摸着,安慰着,但抬头看着我的时候,眼中却分明透出了纠结和难捱,像是也想要问我要个真相一般。

    而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沉默着的闻凤析突然低声道:“轻寒。”

    他的声音很低沉,在一个这么多人的场合原本是很容易就被忽视了的,但这一刻,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偌大的洞房,里外近乎百来号人,连一声咳嗽喘息都不闻,所以,他这低低的一声,就显得格外的刺耳。

    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刻都聚到了他的身上。

    我也转头看向了他,却见他的目光灼灼的:“轻寒,你——”

    刘轻寒还是沉默的坐在那里,只是这一刻,他原本紧握着裴元珍的手的那一只手慢慢的松开了,这一松开,裴元珍那已经失去了血色的手立刻落了下去,落在了血泊当中。

    白玉般的手,染得满是血红。

    他抬手一挥,打断了闻凤析的话,而闻凤析也没有再开口,只是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变得紧张而凝重了起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刘轻寒。

    这时,他慢慢的站了起来。

    他的身上,那原本艳红的喜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凝重的绛红色,映着他的脸,越发显得苍白无神。

    一屋子的人都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他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他垂了眼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莱,平静的道:“是我。”

    ……

    这话一出口,整个屋子都没了声息。

    我的身体一颤,转过头去看着他。

    那双漆黑的眼睛此刻仿佛成了一个无底的神潭,没有一点起伏,甚至没有一点温度,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所有的人。

    而裴元灏,虽然他还是保持着九五至尊的平静和威严,但分明感到他的气息已经乱了,他瞪着刘轻寒,眼神和口气都是冰冷的:“你说什么?”

    刘轻寒也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是我,杀了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