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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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想着，不多年前，男人将幼时的梦想送给了我，一套装修精致的豪宅，承载着我的所有幸福！那时的自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在男人羽翼下，过着童话般的日子。
可童话终究是要破碎的，将童话的梦打破的那一天，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活在凉博川替自己编织的梦幻世界里。我不需要担心钱，可以住着别人一辈子工作都供不起的豪宅，开着豪华超跑……
这种奢华如公主般的日子，如今想起来，仿佛离自己那么遥远。
如今一穷二白，再回忆当初，如是梦一场。
找房子并不容易，凉城寸土寸金，经过这四年的发展，原先平民区一片的民房如今大部分都被拆迁了。就算没拆除的，安全隐患也不好。
为了安全着想，我放弃了找便宜房子的打算，只能狠着心在某小区找了一间没装修的车库，每个月不连水电房租八百块。
在凉城，这个价位算是很便宜的，房东是个中年的女人，看我孤身一个人，很好心的送了我一套烧饭用的电磁炉和碗筷。
安顿好了住处以后，我打算下午趁空去一趟医院，看看四年没见的外婆。
其实，做出这个打算，我的心里负担也是很重的。当年，外婆就是因为我坐牢，刺激之下才承受不住脑溢血的。我欠了老人家太多……
原本寻死的心里，在经过昨天之后，逐渐的平复了不少。孩子回不来了，从前的日子也回不来了，我欠凉博川的终究是要欠着了。现如今，我活着只能是过一天是一天，活到哪一天，真的心力憔悴的想要闭上眼睛……
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做的就是向外婆她老人家赎罪。
来到看护中心专门收治脑外科病人的楼区，我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外婆的病床。
老人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上带着呼吸机，旁边，舅舅正在给外婆拍背。
见到我，舅舅有点抬不起头，我和他打了一声照顾后，走到外婆身边，牵起她老人家的手：“外婆，念念来看你了，念念对不起你……”
舅舅默默地退到一边，将空间留给了我，等着舅舅走了以后，我才敢悄悄地和外婆倾诉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老人家躺在那儿，安详的闭着眼睛，静寂的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器里面的滴滴声。
去卫生间绞了手巾，替老人家擦了擦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舅舅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给外人家揉背，睡了这么多年，老人家的肌肉已经慢慢地萎缩了。
“念念，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舅舅，舅舅对不起你。你舅妈已经得到相应的惩罚了，她疯了，我把她锁在家里，明天会送到疯人院里去。”
疯人院？
凉博川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把人逼疯了？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当初许钰在警察局的时候，还是咄咄逼人的模样，怎么一眨眼就疯了呢？
想到那个男人的手笔，我心都颤粟了……
“念念，你现在刚从里面出来，没地方去的话，就到舅舅家里去住吧！以柔凉大毕业后，到国外进修去了，这几年都不会在家。你要是不想看到舅舅，舅舅搬出去，你一个人住。”
舅舅一下子苍老了几岁，对于这个快到迟暮之年的老人来说，很多事情遇到一起的确是残忍了一点。儿子去坐牢了，母亲又昏迷不醒几年，本该相依为命的妻子，更是让人心力憔悴。
但有句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年，我一步步的退让，金钱上我从来不去计较，可在孩子的事件上，于我来说再没有原谅两个字。
“不了，我已经租好了房子。”我冷声拒绝了，舅舅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离开医院以后，我回到自己租住的车库里，给自己弄了点东西吃。夜晚，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变得绚丽热闹起来。我锁好车库门，打算出去寻觅一下看看自己能找什么样的工作。
大学没毕业，当年学的那些语言专业在牢里也忘的差不多了，要想靠着真材实料找专业对胃口的工作基本没指望。
加着我有坐牢的前科，以后想要真正的在社会上立足，很难……
加上，如今我很需要钱，外婆在看护中心躺了四年多了，若没有好一点的医疗条件，长此下去，不仅醒过来没指望，说不准哪一天就熬不住去世了。
我想要外婆睁开眼睛看看我，说一声原谅我当年冲动犯下的苦果。也想告诉她老人家，顾安找到了。
如今，身上就一千多块钱，连过日子都勉强了，更别说其他的问题。当年的手机电池也出了问题，如今摆在面前最急迫的就是买一部新的手机。
我先到茶楼里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工资两千多块，晚上大概五点多下班。
离开茶楼以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往临街的一家大型的娱乐场所走去。
‘夜宴’在凉城市鼎鼎有名，是市里最豪华，档次最高的，集ktv酒吧一体的娱乐会所。这里历来都是凉城商政界大.佬云集之地，会馆门口一溜豪车整齐停放着。
从前，我陪着凉博川来过这里一次，当时是公司上的应酬，我待了一小会儿，受不了里面的乌烟瘴气，就回去了。
没想到，时隔今日，风水轮流转，要到这里来卖笑！
可为了多找一份兼职，多一份高收入，只有这种娱乐场所才适合自己。犹豫了几秒钟后，我坚定了步子，往里走去。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矫情的，外婆还躺在看护中心，生命气息越来越弱，自己的生活更是一团糟。既然缺钱，那就找来钱快的路子，我卖笑不卖身，没什么放不下的……
再者说，自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一个结过婚又离掉的妇女，生过孩子的妇女，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身上若没有一点存款傍身，万一哪一天病了，需要急用钱的时候，难道让我孤苦无依的躺在医院里等死？
只有认钱不认人，自己往后的日子才能过得好一点。
我的想法可谓是现实，从前那些自己鄙夷的不屑做的事情，现如今都变成了要活下去的唯一路子。
走进‘夜宴’，门口接待的小姐，立马迎了上来：“小姐，请问有预定吗？”
我有些尴尬，大着胆子：“我是来应聘的。”
接待小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点了点头：“你等一下，我去找经理和你聊具体的。”
很快，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扭着婀娜多姿的身段，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我跟前审视了我一番后：“你要找工作？我们这儿女孩子的工作性质很多，有专门销售酒水的，酒吧领舞的，KTV陪酒的，你要应聘哪一种？”
我想了一想，酒吧领舞这种虽然钱不少，但我不会跳，肯定是不行的。衡量了一下，我最后还是选择酒水销售。
经理点了点头：“做销售，每个月需要完成一万二的酒水任务业绩，提成香槟一百一瓶，鸡尾酒三百一组，其余的按照百分之二十提成，没有底薪。”
和酒吧经理谈妥了之后，我决定明天晚上开始上班。
找到了工作之后，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白天一整天茶楼端茶倒水，到了晚上，就去‘夜宴’推销酒水。
适应了一段时间夜生活以后，我发现自己完全的能在酒吧里面混开了。凭着自己漂亮的外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的销售业绩从最靠后的慢慢地提升到了前几名，工资也节节攀升！
我知道，这事儿若是放在几年前，我绝对是忍受不了这种风月场所。可四年多的牢狱之灾，早把一个有棱有角的顾念，打磨成了一块圆润的石头，顽固而又坚强。
就这样，平静无波澜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我以为平静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再无波澜！可生活往往有时候就是那么的不如意，当你想要忘掉从前的一切时，冷不丁的那些想要忘掉的人，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而且，在你最抬不起头，最落魄的时候，豁然出现！
……
晚上，八点多，我化着浓妆，将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
由于背后的伤疤太明显，我不敢穿太露骨的衣服，生怕被人看到了，吓着人。
将自己收拾妥当后，我戴上今天酒吧里的主题面具，往大厅里走去。
今晚上，是一年一度的主题化装舞会，所有人都将自己打扮成各种人物。
我下楼的时候，发现楼梯口不少人围在那儿，好奇心作祟，我伸长了脑袋想看看是谁那么大的架势。在这儿混了一个多月，见了不少凉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惜，我认识他们，他们却已经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想来也是，当初凉博川的太太，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卖酒？
很快，我就看到，某个熟悉的男人被一众人前后簇拥着走进‘夜宴’，经理小心翼翼的迎合着，众人端着一张张虚假的脸，说着千百年来毫无创新阿谀献媚的话语，那股子殷勤的奉承劲儿比伺候他老娘还用心。
遥想着，不多年前，男人将幼时的梦想送给了我，一套装修精致的豪宅，承载着我的所有幸福！那时的自己，像是得到了全世界一样，在男人羽翼下，过着童话般的日子。
可童话终究是要破碎的，将童话的梦打破的那一天，我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活在凉博川替自己编织的梦幻世界里。我不需要担心钱，可以住着别人一辈子工作都供不起的豪宅，开着豪华超跑……
这种奢华如公主般的日子，如今想起来，仿佛离自己那么遥远。
如今一穷二白，再回忆当初，如是梦一场。
找房子并不容易，凉城寸土寸金，经过这四年的发展，原先平民区一片的民房如今大部分都被拆迁了。就算没拆除的，安全隐患也不好。
为了安全着想，我放弃了找便宜房子的打算，只能狠着心在某小区找了一间没装修的车库，每个月不连水电房租八百块。
在凉城，这个价位算是很便宜的，房东是个中年的女人，看我孤身一个人，很好心的送了我一套烧饭用的电磁炉和碗筷。
安顿好了住处以后，我打算下午趁空去一趟医院，看看四年没见的外婆。
其实，做出这个打算，我的心里负担也是很重的。当年，外婆就是因为我坐牢，刺激之下才承受不住脑溢血的。我欠了老人家太多……
原本寻死的心里，在经过昨天之后，逐渐的平复了不少。孩子回不来了，从前的日子也回不来了，我欠凉博川的终究是要欠着了。现如今，我活着只能是过一天是一天，活到哪一天，真的心力憔悴的想要闭上眼睛……
但是，在此之前，我要做的就是向外婆她老人家赎罪。
来到看护中心专门收治脑外科病人的楼区，我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外婆的病床。
老人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面上带着呼吸机，旁边，舅舅正在给外婆拍背。
见到我，舅舅有点抬不起头，我和他打了一声照顾后，走到外婆身边，牵起她老人家的手：“外婆，念念来看你了，念念对不起你……”
舅舅默默地退到一边，将空间留给了我，等着舅舅走了以后，我才敢悄悄地和外婆倾诉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老人家躺在那儿，安详的闭着眼睛，静寂的病房里只剩下监护仪器里面的滴滴声。
去卫生间绞了手巾，替老人家擦了擦身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舅舅进来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给外人家揉背，睡了这么多年，老人家的肌肉已经慢慢地萎缩了。
“念念，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舅舅，舅舅对不起你。你舅妈已经得到相应的惩罚了，她疯了，我把她锁在家里，明天会送到疯人院里去。”
疯人院？
凉博川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把人逼疯了？
我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当初许钰在警察局的时候，还是咄咄逼人的模样，怎么一眨眼就疯了呢？
想到那个男人的手笔，我心都颤粟了……
“念念，你现在刚从里面出来，没地方去的话，就到舅舅家里去住吧！以柔凉大毕业后，到国外进修去了，这几年都不会在家。你要是不想看到舅舅，舅舅搬出去，你一个人住。”
舅舅一下子苍老了几岁，对于这个快到迟暮之年的老人来说，很多事情遇到一起的确是残忍了一点。儿子去坐牢了，母亲又昏迷不醒几年，本该相依为命的妻子，更是让人心力憔悴。
但有句话叫做，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年，我一步步的退让，金钱上我从来不去计较，可在孩子的事件上，于我来说再没有原谅两个字。
“不了，我已经租好了房子。”我冷声拒绝了，舅舅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离开医院以后，我回到自己租住的车库里，给自己弄了点东西吃。夜晚，华灯初上，整个城市变得绚丽热闹起来。我锁好车库门，打算出去寻觅一下看看自己能找什么样的工作。
大学没毕业，当年学的那些语言专业在牢里也忘的差不多了，要想靠着真材实料找专业对胃口的工作基本没指望。
加着我有坐牢的前科，以后想要真正的在社会上立足，很难……
加上，如今我很需要钱，外婆在看护中心躺了四年多了，若没有好一点的医疗条件，长此下去，不仅醒过来没指望，说不准哪一天就熬不住去世了。
我想要外婆睁开眼睛看看我，说一声原谅我当年冲动犯下的苦果。也想告诉她老人家，顾安找到了。
如今，身上就一千多块钱，连过日子都勉强了，更别说其他的问题。当年的手机电池也出了问题，如今摆在面前最急迫的就是买一部新的手机。
我先到茶楼里找了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工资两千多块，晚上大概五点多下班。
离开茶楼以后，我深吸了一口气，往临街的一家大型的娱乐场所走去。
‘夜宴’在凉城市鼎鼎有名，是市里最豪华，档次最高的，集ktv酒吧一体的娱乐会所。这里历来都是凉城商政界大.佬云集之地，会馆门口一溜豪车整齐停放着。
从前，我陪着凉博川来过这里一次，当时是公司上的应酬，我待了一小会儿，受不了里面的乌烟瘴气，就回去了。
没想到，时隔今日，风水轮流转，要到这里来卖笑！
可为了多找一份兼职，多一份高收入，只有这种娱乐场所才适合自己。犹豫了几秒钟后，我坚定了步子，往里走去。事到如今，没有什么好矫情的，外婆还躺在看护中心，生命气息越来越弱，自己的生活更是一团糟。既然缺钱，那就找来钱快的路子，我卖笑不卖身，没什么放不下的……
再者说，自己没什么可以失去的，一个结过婚又离掉的妇女，生过孩子的妇女，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身上若没有一点存款傍身，万一哪一天病了，需要急用钱的时候，难道让我孤苦无依的躺在医院里等死？
只有认钱不认人，自己往后的日子才能过得好一点。
我的想法可谓是现实，从前那些自己鄙夷的不屑做的事情，现如今都变成了要活下去的唯一路子。
走进‘夜宴’，门口接待的小姐，立马迎了上来：“小姐，请问有预定吗？”
我有些尴尬，大着胆子：“我是来应聘的。”
接待小姐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点了点头：“你等一下，我去找经理和你聊具体的。”
很快，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扭着婀娜多姿的身段，从里面走了出来，走到我跟前审视了我一番后：“你要找工作？我们这儿女孩子的工作性质很多，有专门销售酒水的，酒吧领舞的，KTV陪酒的，你要应聘哪一种？”
我想了一想，酒吧领舞这种虽然钱不少，但我不会跳，肯定是不行的。衡量了一下，我最后还是选择酒水销售。
经理点了点头：“做销售，每个月需要完成一万二的酒水任务业绩，提成香槟一百一瓶，鸡尾酒三百一组，其余的按照百分之二十提成，没有底薪。”
和酒吧经理谈妥了之后，我决定明天晚上开始上班。
找到了工作之后，我的生活变得忙碌起来，白天一整天茶楼端茶倒水，到了晚上，就去‘夜宴’推销酒水。
适应了一段时间夜生活以后，我发现自己完全的能在酒吧里面混开了。凭着自己漂亮的外表，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的销售业绩从最靠后的慢慢地提升到了前几名，工资也节节攀升！
我知道，这事儿若是放在几年前，我绝对是忍受不了这种风月场所。可四年多的牢狱之灾，早把一个有棱有角的顾念，打磨成了一块圆润的石头，顽固而又坚强。
就这样，平静无波澜的日子过了一个月。
我以为平静的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再无波澜！可生活往往有时候就是那么的不如意，当你想要忘掉从前的一切时，冷不丁的那些想要忘掉的人，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
而且，在你最抬不起头，最落魄的时候，豁然出现！
……
晚上，八点多，我化着浓妆，将一头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
由于背后的伤疤太明显，我不敢穿太露骨的衣服，生怕被人看到了，吓着人。
将自己收拾妥当后，我戴上今天酒吧里的主题面具，往大厅里走去。
今晚上，是一年一度的主题化装舞会，所有人都将自己打扮成各种人物。
我下楼的时候，发现楼梯口不少人围在那儿，好奇心作祟，我伸长了脑袋想看看是谁那么大的架势。在这儿混了一个多月，见了不少凉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可惜，我认识他们，他们却已经不记得我这个人了。
想来也是，当初凉博川的太太，怎么会沦落到这里卖酒？
很快，我就看到，某个熟悉的男人被一众人前后簇拥着走进‘夜宴’，经理小心翼翼的迎合着，众人端着一张张虚假的脸，说着千百年来毫无创新阿谀献媚的话语，那股子殷勤的奉承劲儿比伺候他老娘还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