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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酒后被算计(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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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知道她就是罪魁祸首,荣浅掩饰不住内心的忐忑,荣择抱着顾新竹匆匆忙忙上了备好的车,一行人焦急赶往医院。

    荣浅站在走廊内,看到荣安深满面焦急,她想到了车祸中丧生的妈妈,要是妈妈还在的话,爸爸会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也这样慌张疼惜呢?

    荣择冲到她跟前,“是不是你干的?”

    荣浅撇下嘴,“什么?”

    “要真是你,我肯定会揍你!”

    荣择和荣安深焦急地守在门外,荣浅双脚下意识往后移,她这会才觉得害怕了,那一把药的剂量说不定不轻,会不会出人命?

    荣浅退到走廊尽头,她掏出手机,下意识翻出霍少弦的号码,手指才要按向通话键,却又惊蛰般收回。

    她不能再这样依赖他了,荣浅心尖蓦地漾起悲伤,尖尖酸酸的,难受极了。

    她最终拨通厉景呈的电话,“喂。”

    对于这个突然打来的电话,厉景呈略感吃惊,“怎么了?”

    “你能不能到中医院来趟,我,我好像闯祸了……”

    过了约摸半个小时后,医生才从急救室出来,荣择第一时间开口,“我妈怎么样了?”

    “应该是服用了大量的泻药,人已经脱水,需要住院。”

    “泻药?”荣安深咬牙,手掌攥成拳头。

    他扭头看向一旁的荣浅,“你给我过来!”

    她举步维艰,走到荣安深跟前。

    “是不是你做的?”

    荣浅咬牙不语。

    “你说啊!”

    她慢慢抬起头,“爸,厉景呈进我房间的那次,你真觉得是我忘记锁门了吗?还有今天,泳池的门被人开过,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怀疑她呢?”

    “这么说,就是你做的了?”

    荣安深自动忽略掉别的信息,他怒火中烧,“你看看我把你宠成了什么样,这是要出人命的知道吗?”

    荣浅紧咬下唇,“那她害我的时候呢?”

    “你还嘴硬!”荣安深举起手,荣择看了眼,并未阻止,只是退到一边,呼啸而来的巴掌令荣浅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一记,很重很重,啪地,隔了层墙壁的人都能听见。

    只是,荣浅并未感受到任何疼痛,她方才就被人拽住手臂往后退了步,荣安深的那一巴掌打在了厉景呈替她遮挡的手背上。

    男人俊颜绷紧,荣安深还想打,厉景呈将她往怀里一带,大掌按住她的头,似乎不想让她看到这一幕。

    “伯父,算了。”

    “算了?你看看她,新竹这会还在急救室躺着!”

    厉景呈望了眼怀里的女人,肩膀还在不争气得抖着,兴许是从来没想到荣安深会这样,厉景呈眸子藏了抹厉色,“我先带她走。”

    如果荣浅这会是他的女人,他掀了荣家都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荣安深胸膛剧烈起伏,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气过之后也不舍得再下重手。

    厉景呈环住荣浅的肩膀,也不等荣安深答应,直接带了她离开。

    走出医院,他才将怀里的人松开。

    荣浅眼圈微红,垂着头,厉景呈一把攫住她下巴,抬起她的视线,“为什么这么做?”

    “难道要我一直忍气吞声吗?”

    “我说过,你跟了我,我会帮你想一百种治她的法子,保证弄得她比你还有苦说不出。”

    荣浅拍掉他的手,厉景呈闷哼声,她这才注意到他被打得通红的右手手背,可想而知,这一巴掌挥在她脸上该有多痛。

    “你现在也可以帮我想法子啊。”

    厉景呈抬起手,朝手背吹了下,听到荣浅的这话,他目光斜睨向她,“你以为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你倒想不劳而获。”

    荣浅甩下手要走。

    厉景呈拽住她胳膊,“去哪?”

    “我饿了。”

    厉景呈不由扬笑,还以为她要为这件事哭个三天三夜,“你就不怕回去,你爸还抽你?”

    “要再来一次的话,我还会这么做。”

    厉景呈摸了摸下巴,这小妮子,要真得到手了,以后要有个不痛快,往他水里饭里加点什么‘作料’,那还不是家常便饭的事?

    荣浅迈下石阶,心里避免不了难受,脸色耷拉着,闷闷不乐的样子。

    坐进车内,厉景呈掏出支烟点上,荣浅看了眼,“也给我一支。”

    “你要?”

    “嗯。”

    她没抽过,想试试吸烟能不能解忧愁。

    厉景呈凑过去,眼神迷离,迷魅性感的气息逐渐逼近她,削薄的唇微启,白色的烟雾漾出,喷灼到荣浅的脸上。

    她眯了眯眼睛,往后退,厉景呈再度逼近,整口烟都在她脸上化开。

    荣浅咳了两声,别开脸,“厉景呈,你真不讲卫生。”

    “怎么样,烟味好闻么?”

    “不好闻。”她缩回椅背,放弃了要抽两口的打算。

    厉景呈带她去吃东西,到了饭店门口,荣浅双手插着口袋却不进去。

    男人朝她看眼,“走啊。”

    这地方,霍少弦经常带她来,心里说要忘记,可曾经有他一起陪着走过的风景却根本无法抹尽,荣浅深吸口气,“噢。”

    大堂经理看到她,赶忙迎上前,“荣小姐,包厢……”

    目光看到身边的厉景呈,她忙噤声,男人联想到荣浅方才在门口的犹豫,他不动声色,“准备个包厢。”

    “好好。”

    荣浅对着满桌子的菜,一口一口吃,厉景呈单手撑住侧脸,“待会打算去哪。”

    “回家。”

    “我可以借你个房间。”

    “谁要。”荣浅抬头看他,“我总要回去的,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

    “那我教你一招,”厉景呈拿了饮料走过去给荣浅满上,大掌适时按住她的肩头,“买一束花,直接去顾新竹的病房,承认是你错了。”

    “买束菊花么?”

    厉景呈手指朝她脸上弹去,荣浅痛得只差没跳起来,“厉景呈,别弄我的脸!”

    男人按住她欲要起身的动作,他坐回荣浅对面,“就你这点能耐,还不够顾新竹玩你的,现在谁都知道是你下的药,你要不服软,以后让你爸还怎么相信你?”

    荣浅筷子拨着碗里的米粒,吃过宵夜,厉景呈送她回医院,在医院门口替她买了束郁金香。

    顾新竹在病房内挂水,虚弱的不成样子,荣安深陪在病床前,“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安深,你说浅浅是不是到现在还没接受我?我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平时我对她怎样,你也都看在眼里……”

    荣安深铁青着脸,抽出纸巾替顾新竹擦眼泪,“她还小,你别放在心上。”

    “肯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妈!”荣择打断她的话,“你虚弱成这样,还替她说话,要不要命了?”

    荣浅推开病房门进来,荣安深抬头,看到厉景呈跟在身后,她几步走到病床前,眼圈还带着潮湿,“妈,对不起,我错了。”

    顾新竹张张嘴,许多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只好吞咽回去。

    “我太任性了,但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您,这点您肯定也知道的。”

    荣安深视线不由别向顾新竹,她嘴角僵了下,荣择不悦地拧眉,“一句对不起就算了?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这样下手啊!”

    “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

    荣浅垂着的余光朝厉景呈看去,亏他说得出这样的话,孩子?

    那他这老男人怎么就能把主意打到她这孩子身上呢。

    这话,其实是说给荣安深听的,荣安深点了点头,顾新竹见状,忙朝荣择递个眼色,“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再说浅浅也不是故意的,我这不没事了吗?”

    荣安深自然乐得看到这样的结果,“你们都先回去吧,我在这儿陪夜。”

    几人走到医院外面,司机把车开过来,荣择率先将车门打开,“你不是有人给你撑腰吗?荣家的车,怕是你也看不上吧。”

    “哥,”荣浅喊住他,“荣家的东西我看不看得上,那是后话,关键要爸给我的,我也不会拒绝。”

    荣择轻哼声,上了车。

    厉景呈修长的身影立在她旁边。“走吧,我送你回去。”

    荣浅自动避开一步,“我打车好了。”

    “怎么?这会又怕了?”

    厉景呈拽住她手臂,荣浅跟在他身后,她其实心里也有疑虑,明知厉景呈对她有所图,可这个求助电话,她还是打给了他。

    到了荣家门口,荣浅并未第一时间下去,她透过窗外看着面前的这座别墅,“我不应该犯这么明显的错误,我应该像你一样老奸巨猾,能忍的时候一定要忍。”

    厉景呈倾过身,荣浅视线别回后对上他。

    男人沉沉盯着她,其实,荣浅正是以这样的个性吸引了他,她才20岁,阴险狡诈的事应该都由他来做,她不该沾染上一丁点。

    荣浅推开车门下去。

    几天后。

    顾新竹的身体完全养好了,她挎着包来到咖啡厅,没想到厉景呈会单独约她出来。

    顾新竹来到包厢,厉景呈关上门,“伯母,请坐。”

    她坐了下来,“不知道厉少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厉景呈掏出一张白纸,拿出一旁准备好的印章,签上自己的名字后盖章,再起身将纸推到顾新竹手边。

    她不由吃惊,尽管知道厉景呈不简单,但他的心思,她还是很难猜。“厉少,什么意思?”

    “我对荣浅的心思,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顾新竹将手里的纸轻扬,“那,跟这有什么关系?”

    “我理解你,为了儿子,自然想争取更多的利益,如果有一天,我跟荣浅结婚了,我保证她不会要荣家的一分一毫,这张白纸您到时候可以把它变成一张财产转让书,或者等同价值的欠条,随便您,只要您高兴。”

    顾新竹暗讶,“那你们要成不了一对呢?”

    “这成不成的事,我一个人努力没用……”

    依着荣浅对霍少弦的感情,厉景呈若不快刀斩乱麻的话,迟早他们有春风吹又生的这天。

    顾新竹面上露出犹豫,厉景呈掏出烟夹在指尖,“我猜得出来,我和荣浅单独相处的那个晚上,也是拜您所赐,您要拆散霍少弦和她,无非是怕将来荣浅联合霍家,夺了荣择本该有的东西。”

    她压下眼帘,将白纸折起后装入包中,“那你呢,为什么偏偏选中荣浅。”

    厉景呈啪地点上烟,狭长的眼眸浅眯,他单手慵懒地撑住下颔,话语间凉薄的话随着白烟吐出,“我么?玩玩。”

    厉景呈哪里想得到,以后的事,他自个都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