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男朋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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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客厅。
“便宜。”塞壬将杯中水饮尽，又放回茶几上，同沈画说了两个字。
“什么？”沈画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塞壬指指沈画手中的水以及自己刚刚喝完的那一杯，说：“水，便宜；画买的东西，贵，我们亏。”说着，他还皱起了眉头。
沈画听得目瞪口呆，良久，她呢喃了一句：“账还能这么算？”
“我算错了？”塞壬疑惑的看她，还是说，他跟沈画喝的水其实不是普通的水？可明明他喝下去与平常的淡水并没不同之处啊。
沈画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不然她担心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会把杯子砸了。
塞壬看着沈画一脸莫名其妙，自以为是自己判断错了，故而从茶几上拿过沈画的水杯，抿了一口水，细细品味，其结果依然如他之前判断，这水并不特殊。
而此时看到他一举一动的沈画已经笑倒在了他身上，若不是他们现在是在沈家做客，沈画绝对会捧着塞壬好一通夸他可爱。
可爱的没救了！
塞壬：“……”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戳中了沈画笑点的他只能冷着一张脸，默默地忍受那让他不舒服的情绪。
好容易沈画笑够了，趁着沈旭文和徐蔚来还在厨房忙活，便拉着塞壬到了后花园，避开沈家的阿姨，同他说起“人情世故”。
也是怪沈画，买礼物的时候忘了跟塞壬解释，而在塞壬的意识中，你给我东西，我必须给你等价的，生意人会从货品中赚取差价来挣钱，这之中包括了他们付出的劳动，利润是生意人必须要得的，不然就没人继续做生意，社会也发展不了。这是目前为止塞壬见到的加上沈画的解释和他自己浅薄的理解。
在塞壬看来，昨天沈画买了很多贵重的东西……这个贵重看的是价钱，沈画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教他用卡、刷卡，还有手机支付，他不知道物品的真实价格，却先学会了看付款价格。比如沈画给徐蔚来买的一套护肤品，便是欧美一线大牌，价格上万，但他和沈画去店里吃一顿饭，也就几百块最多一千多而已。
因此，塞壬在看到沈画用那么多值钱的东西“换”两杯水，自觉亏了。
沈画好不容易止住的笑意又因塞壬的解释而笑的花枝乱颤，忙让他打住，不然笑多了她夜里说不定会尿床……
沈画很认真的跟塞壬解释人情送礼和生意的区别，还有人与人之间会互相帮助扶持，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会用谢礼来表示心意。塞壬听闻立刻举一反三用自己和瑞文来代入，得到来沈画的赞赏。
可塞壬还是问：“一定要这样吗？”在人鱼的世界里，看中什么了，直接去夺取，不存在说让谁帮忙，更不存在说要送礼，再说了，在海里他也没有相交的生物，预见自己的同类通常只有你死我活，自无交情所在。
“我们人类就这样啊。”沈画眨眨眼轻笑，又补充：“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样，像是一些没良心的，就不会在意这些礼节，他们或许会将别人对他的好当成理所当然，又或者认为全世界都欠他的……”
塞壬听得有头有点发胀，太阳穴的位置绷得紧紧的，沈画看到他的模样抬手在他额上揉了揉，“听不懂就不要死记，日子还长呢，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理解。”这已经是沈画第三次跟塞壬说日子还长了。
塞壬学着沈画的举动自己揉了揉胀痛的头，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舒服了一些，没那么难受了。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塞壬不再去想难以理解的“人情世故”，转而问道。
“……怎么也得吃完饭吧。”沈画看得出塞壬并不喜欢待在舅舅家，犹豫片刻还是说：“塞壬，一会儿记得跟我喊人，这是礼貌，懂吗？”
估计塞壬已经在舅舅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她还是想稍稍挽回一下，不出意外，她都是要养着塞壬了，今天绝对不会是唯一一次让塞壬跟她舅舅见面。
塞壬很好说话，或者该说，他很听沈画的话。
华国人招待客人向来是在餐桌上表现的很豪放大气，且看桌上那满满当当的十多道菜就让人看的眼花。
沈画被沈旭文的大手笔弄得抽了抽嘴角，沈旭文见到沈画时还招呼她赶紧落座尝尝他的手艺，可见到塞壬后，脸就拉长了，细看之下，还有点黑。
“舅舅。”沈画喊了一声，又用手背碰了碰塞壬的胳膊。
塞壬顺手将沈画的手握住，也跟着喊了一声：“舅舅。”
沈旭文好险没将面前的汤勺朝塞壬砸过去，徐蔚来忙在桌下踩了他一脚，硬生生把他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去。
“沈画快坐吧，还有……塞壬，都坐。”徐蔚来记性不错，虽然她未婚夫一直在插科打诨，但她还是记住了塞壬的名字。
“谢谢徐阿姨。”沈画笑着拉塞壬入座。
“谢谢徐阿姨。”塞壬有样学样，不卑不亢，面容平静。
沈旭文气的鼻子都歪了，可想到未婚妻跟他说的话，又奇异的平静了下来，该操心的不是他，而是沈画的亲生父亲秦江海，他若是毫不知会秦江海便插手未免被人扣上多管闲事的帽子。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可以全然放沈画飞，一点不过问她的事，至少在他看来，沈画年纪还不大，某些生活必不可取，坚决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此时沈旭文还不知道自从沈画两个多月前与塞壬相识并把他带上岸后，便宜已经被占得多了去了，当然，沈画也认为自己占了塞壬很多的便宜。
出于长辈的眼光，沈旭文是看塞壬哪哪都不顺眼，精明的沈boss在饭桌上难得幼稚了一把，他看出塞壬不怎么会用筷子，因而在塞壬意图夹菜的时候去跟他“抢”，还抢的不亦乐乎。
碍于沈画的叮嘱，塞壬没跟沈旭文计较，转而换成左手拿筷，去夹他左手边与沈旭文距离极远的菜，而后，放到沈画的碗里。
左右手都精通你待如何？
沈旭文：“……”
整一个用餐过程中，塞壬都没吃过几口，多数是给沈画夹菜，看的沈旭文和徐蔚来一愣一愣的，两人都怀疑塞壬是故意做给他们看，但又见沈画吃的舒坦，半点不因塞壬自己没吃而叫停，小情侣俩地位高下立见。
沈舅舅斜了一眼塞壬，心道：看在你对画画照顾尽心的份上，勉强给你打个10分（满分100分）。
殊不知，沈画没管塞壬用餐只因塞壬对桌上那么多食物不感兴趣，今天塞壬动的几筷子已经超出了平常的用量。
误会就是这么美好的产生的……
=v=
沈画和塞壬从沈家离开回月光城，却意外的在小区门口遇上了等上了许久的秦枫。
月光城的出入都是刷脸，遗憾的是，他们不认秦枫的脸，而秦枫还打定了要给他姐姐惊喜的主意，因此没给她打电话，让保安先放他进去。
而后，秦枫就看到了塞壬。
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秦枫望向塞壬的目光满是警惕，他犹犹豫豫的靠近沈画，目光却没从塞壬身上移开，经常有人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但现实生活中第六感强的并不全是女人，秦枫的第六感也很强烈，他见到塞壬的第一眼便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毛骨悚然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很危险”，也正因此，他没掩饰自己的警惕。
“姐，他是……”秦枫下意识的想将沈画往自己身后揽，却不想，自己尚未来得及出手，就被塞壬一个冷漠的眼神给制住了。
“他是塞壬，塞壬·古曼斯特。”沈画给秦枫介绍，但后面的姓氏是瑞文的擅作主张，便是她让瑞文给另外安置个身份，瑞文也没照做，只言他们家族的身份不会对塞壬造成任何威胁，倒是他们如果去了国外，这个姓氏能给他们很多的方便之处。
论黑社会在国外的超然地位……吗？
言归正传。
“先上车，我们回去再说。”大热的天，秦枫也不知道站在车外多久了，脸都晒红了，沈画不免有些心疼这个弟弟。
秦枫犹豫着点了点头，却在上车后听到塞壬开口说：“秦枫，画听话的弟弟。”
沈画和秦枫闻言皆是一怔，随后沈画笑着颔首，夸塞壬记性好；秦枫则微微有些害羞，这个叫塞壬的男人对他的形容词是“听话”，是不是表示他姐姐是这么跟外人来夸赞自己呢？
念及此，秦枫对塞壬警惕稍稍淡下去了一些。
待到别墅后，沈画让司机也进门喝杯茶，遗憾的是她家里没有一个佣人，也没阿姨，端茶递水的事都得沈画亲自来。
司机倒也很自觉，在秦大小姐亲自给煮开了水，就给自己泡了杯茶后便上车等候去了，这位司机还是个新来的，专门给秦枫暑假外出开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大小姐，惊叹于对方精致的容貌身段气质，便是国际知名女星怕是也不及。不过想到他之前见的秦江海秦总，还有秦二少以及他现在要伺候的秦四少，无不是人群中的佼佼者，秦大小姐如此容貌倒也不稀奇了。
“姐，你什么时候回家啊？”秦枫随意在别墅看了两眼，豪华装修，大小地段也是不错，但是跟香元山的宅子相比，这里就显得小了很多，包括泳池，全然不及香元山的十分之一。
“我觉得这里比较方便，以后应该会住这里。”沈画并没隐瞒的意思，虽然在香元山能更好的享受生活，但她发现，自己真不太乐意跟她奶奶同住一屋檐下，她向来不愿意委屈自己；其次自然是塞壬，她不可能在塞壬尚未融入人类社会时就将她带去香元山让人给他脸色看，她自己和塞壬住月光城倒更方便。
秦枫听了她的话面色微变，道：“姐，你是不是因为奶奶……”
秦老太重男轻女已经到了偏执的可怕的地步，秦枫近几天的时间里与他奶奶相处时诡异的发现他奶奶几乎每十句话都会提到他姐姐，并且暗含轻蔑之意，联系厉管家早前与他所说，他惊觉奶奶在香元山常住就是为了膈应他姐。
得知秦老太心思的秦枫立刻就跑来了月光城，他是想给沈画一个惊喜的，可惊喜之下就是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他很担心沈画不愿意回香元山是因为奶奶。
沈画知道秦枫脑子转得快，心思也敏感，笑了笑道：“倒不是这件事，而是塞壬千里迢迢从国外来找我，我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于情于理我都该作陪。”
闻言秦枫的视线又再次落到了塞壬身上，结果对上塞壬打量的目光。秦枫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总觉得这个叫塞壬的外国男人是用一种防狼的目光看着他，好像他对他姐有一点点动作，自己就会被踹飞。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
“姐，你跟他是……”秦枫压下了心底的猜测，但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询问。
塞壬的耳力远高于普通人，他甚至能听到几千米外飓风的声音（准确的说是声波），但不妨碍他能听清秦枫的一字一句，在沈画回答前就冷着声音回答了：“我是画的男朋友。”
秦枫：“……”
果然如此。
沈画听到塞壬酷似宣誓占有权的话语有些无力的扶额，但她并未否认，转而对一脸震惊的秦枫点点头，算是默认塞壬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事。
与其猜来猜去，每个人看到塞壬都一脸警惕不爽，倒不如她直接给塞壬冠上自己男朋友的身份，如此一来，即便是自己父亲，多少应该会给她一些面子。
许是秦枫见多了他哥换女朋友的速度，加之他身边的同龄同学们也都已经谈恋爱，因此很快镇定了下来，转而问：“姐，你跟塞壬……哥哥交往多久了？”他去年才在瑞士跟他姐过了一个暑假，那时候还没塞壬，所以应该是一年内，可他诡异的觉得她姐跟塞壬好像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似的。
错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沈画突然想起之前跟父亲说自己的这个“朋友”是在治疗自闭症的时候认识的，如今朋友变成男朋友……她心有戚戚的想，果然一个谎话需要很多谎话去圆，自己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吗？
思及此，沈画觉得自己还是坦白比较好，当然，她隐去了塞壬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在意大利遇到了塞壬，然后相识，相交。
秦枫也想起过去一个多月沈画每天都会和一个人视频聊天，遂问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塞壬，沈画大方的承认了。
“那他是意大利人，还是要回去的吧？”秦枫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打量塞壬，觉得这人有点冷，不太好相处，更是担心起他姐会不会吃亏受委屈。
沈画听了他的话却是笑了，“塞壬无父无母，他这次来华国主要也是为了我。”说着，她的耳根不由有些发热，她看向塞壬，希望自己不是自作多情。
塞壬脸上淡然，应了一句：“我会一直在画身边。”
秦枫听闻此话顿时陷入了纠结之中，他很想说，年轻人的感情都是冲动的，嘴上说得再花哨甜蜜，终究敌不过虚情假意，而且谁知道塞壬是不是因为他们家的财富才对他姐动了心思？这年头，为了身外之物下限和节操不要之人可是多如过江之鲫，秦枫真不敢想象如果这背后是阴谋该当如何？
似乎是看穿了秦枫的心思，沈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塞壬没那么多复杂心思。”再多的，她就没说了，但她没跟秦枫说，却会跟她父亲明说。
－－－－－－题外话－－－－－－
不太清近几年书院收费模式，如果还是过500字另算一章，老寒先道个歉，最近几章可能没安排好，后面写的会尽量调整，感谢支持正版订阅的小天使们，鞠躬！
沈家客厅。
“便宜。”塞壬将杯中水饮尽，又放回茶几上，同沈画说了两个字。
“什么？”沈画没跟上他的脑回路。
塞壬指指沈画手中的水以及自己刚刚喝完的那一杯，说：“水，便宜；画买的东西，贵，我们亏。”说着，他还皱起了眉头。
沈画听得目瞪口呆，良久，她呢喃了一句：“账还能这么算？”
“我算错了？”塞壬疑惑的看她，还是说，他跟沈画喝的水其实不是普通的水？可明明他喝下去与平常的淡水并没不同之处啊。
沈画将杯子放在茶几上，不然她担心自己不小心笑出声来会把杯子砸了。
塞壬看着沈画一脸莫名其妙，自以为是自己判断错了，故而从茶几上拿过沈画的水杯，抿了一口水，细细品味，其结果依然如他之前判断，这水并不特殊。
而此时看到他一举一动的沈画已经笑倒在了他身上，若不是他们现在是在沈家做客，沈画绝对会捧着塞壬好一通夸他可爱。
可爱的没救了！
塞壬：“……”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戳中了沈画笑点的他只能冷着一张脸，默默地忍受那让他不舒服的情绪。
好容易沈画笑够了，趁着沈旭文和徐蔚来还在厨房忙活，便拉着塞壬到了后花园，避开沈家的阿姨，同他说起“人情世故”。
也是怪沈画，买礼物的时候忘了跟塞壬解释，而在塞壬的意识中，你给我东西，我必须给你等价的，生意人会从货品中赚取差价来挣钱，这之中包括了他们付出的劳动，利润是生意人必须要得的，不然就没人继续做生意，社会也发展不了。这是目前为止塞壬见到的加上沈画的解释和他自己浅薄的理解。
在塞壬看来，昨天沈画买了很多贵重的东西……这个贵重看的是价钱，沈画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教他用卡、刷卡，还有手机支付，他不知道物品的真实价格，却先学会了看付款价格。比如沈画给徐蔚来买的一套护肤品，便是欧美一线大牌，价格上万，但他和沈画去店里吃一顿饭，也就几百块最多一千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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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很认真的跟塞壬解释人情送礼和生意的区别，还有人与人之间会互相帮助扶持，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人，会用谢礼来表示心意。塞壬听闻立刻举一反三用自己和瑞文来代入，得到来沈画的赞赏。
可塞壬还是问：“一定要这样吗？”在人鱼的世界里，看中什么了，直接去夺取，不存在说让谁帮忙，更不存在说要送礼，再说了，在海里他也没有相交的生物，预见自己的同类通常只有你死我活，自无交情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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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听得有头有点发胀，太阳穴的位置绷得紧紧的，沈画看到他的模样抬手在他额上揉了揉，“听不懂就不要死记，日子还长呢，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理解。”这已经是沈画第三次跟塞壬说日子还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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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塞壬不再去想难以理解的“人情世故”，转而问道。
“……怎么也得吃完饭吧。”沈画看得出塞壬并不喜欢待在舅舅家，犹豫片刻还是说：“塞壬，一会儿记得跟我喊人，这是礼貌，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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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壬很好说话，或者该说，他很听沈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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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被沈旭文的大手笔弄得抽了抽嘴角，沈旭文见到沈画时还招呼她赶紧落座尝尝他的手艺，可见到塞壬后，脸就拉长了，细看之下，还有点黑。
“舅舅。”沈画喊了一声，又用手背碰了碰塞壬的胳膊。
塞壬顺手将沈画的手握住，也跟着喊了一声：“舅舅。”
沈旭文好险没将面前的汤勺朝塞壬砸过去，徐蔚来忙在桌下踩了他一脚，硬生生把他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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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旭文气的鼻子都歪了，可想到未婚妻跟他说的话，又奇异的平静了下来，该操心的不是他，而是沈画的亲生父亲秦江海，他若是毫不知会秦江海便插手未免被人扣上多管闲事的帽子。当然，这并不表示他可以全然放沈画飞，一点不过问她的事，至少在他看来，沈画年纪还不大，某些生活必不可取，坚决不能让人占了便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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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沈画的叮嘱，塞壬没跟沈旭文计较，转而换成左手拿筷，去夹他左手边与沈旭文距离极远的菜，而后，放到沈画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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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旭文：“……”
整一个用餐过程中，塞壬都没吃过几口，多数是给沈画夹菜，看的沈旭文和徐蔚来一愣一愣的，两人都怀疑塞壬是故意做给他们看，但又见沈画吃的舒坦，半点不因塞壬自己没吃而叫停，小情侣俩地位高下立见。
沈舅舅斜了一眼塞壬，心道：看在你对画画照顾尽心的份上，勉强给你打个10分（满分10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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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和塞壬从沈家离开回月光城，却意外的在小区门口遇上了等上了许久的秦枫。
月光城的出入都是刷脸，遗憾的是，他们不认秦枫的脸，而秦枫还打定了要给他姐姐惊喜的主意，因此没给她打电话，让保安先放他进去。
而后，秦枫就看到了塞壬。
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秦枫望向塞壬的目光满是警惕，他犹犹豫豫的靠近沈画，目光却没从塞壬身上移开，经常有人说女人的第六感很强，但现实生活中第六感强的并不全是女人，秦枫的第六感也很强烈，他见到塞壬的第一眼便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毛骨悚然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很危险”，也正因此，他没掩饰自己的警惕。
“姐，他是……”秦枫下意识的想将沈画往自己身后揽，却不想，自己尚未来得及出手，就被塞壬一个冷漠的眼神给制住了。
“他是塞壬，塞壬·古曼斯特。”沈画给秦枫介绍，但后面的姓氏是瑞文的擅作主张，便是她让瑞文给另外安置个身份，瑞文也没照做，只言他们家族的身份不会对塞壬造成任何威胁，倒是他们如果去了国外，这个姓氏能给他们很多的方便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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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
“先上车，我们回去再说。”大热的天，秦枫也不知道站在车外多久了，脸都晒红了，沈画不免有些心疼这个弟弟。
秦枫犹豫着点了点头，却在上车后听到塞壬开口说：“秦枫，画听话的弟弟。”
沈画和秦枫闻言皆是一怔，随后沈画笑着颔首，夸塞壬记性好；秦枫则微微有些害羞，这个叫塞壬的男人对他的形容词是“听话”，是不是表示他姐姐是这么跟外人来夸赞自己呢？
念及此，秦枫对塞壬警惕稍稍淡下去了一些。
待到别墅后，沈画让司机也进门喝杯茶，遗憾的是她家里没有一个佣人，也没阿姨，端茶递水的事都得沈画亲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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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太重男轻女已经到了偏执的可怕的地步，秦枫近几天的时间里与他奶奶相处时诡异的发现他奶奶几乎每十句话都会提到他姐姐，并且暗含轻蔑之意，联系厉管家早前与他所说，他惊觉奶奶在香元山常住就是为了膈应他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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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画知道秦枫脑子转得快，心思也敏感，笑了笑道：“倒不是这件事，而是塞壬千里迢迢从国外来找我，我总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于情于理我都该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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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跟他是……”秦枫压下了心底的猜测，但还是没忍住压低了声音询问。
塞壬的耳力远高于普通人，他甚至能听到几千米外飓风的声音（准确的说是声波），但不妨碍他能听清秦枫的一字一句，在沈画回答前就冷着声音回答了：“我是画的男朋友。”
秦枫：“……”
果然如此。
沈画听到塞壬酷似宣誓占有权的话语有些无力的扶额，但她并未否认，转而对一脸震惊的秦枫点点头，算是默认塞壬是自己的男朋友这事。
与其猜来猜去，每个人看到塞壬都一脸警惕不爽，倒不如她直接给塞壬冠上自己男朋友的身份，如此一来，即便是自己父亲，多少应该会给她一些面子。
许是秦枫见多了他哥换女朋友的速度，加之他身边的同龄同学们也都已经谈恋爱，因此很快镇定了下来，转而问：“姐，你跟塞壬……哥哥交往多久了？”他去年才在瑞士跟他姐过了一个暑假，那时候还没塞壬，所以应该是一年内，可他诡异的觉得她姐跟塞壬好像已经在一起很多年了似的。
错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沈画突然想起之前跟父亲说自己的这个“朋友”是在治疗自闭症的时候认识的，如今朋友变成男朋友……她心有戚戚的想，果然一个谎话需要很多谎话去圆，自己这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吗？
思及此，沈画觉得自己还是坦白比较好，当然，她隐去了塞壬的真实身份，只说自己是在意大利遇到了塞壬，然后相识，相交。
秦枫也想起过去一个多月沈画每天都会和一个人视频聊天，遂问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塞壬，沈画大方的承认了。
“那他是意大利人，还是要回去的吧？”秦枫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打量塞壬，觉得这人有点冷，不太好相处，更是担心起他姐会不会吃亏受委屈。
沈画听了他的话却是笑了，“塞壬无父无母，他这次来华国主要也是为了我。”说着，她的耳根不由有些发热，她看向塞壬，希望自己不是自作多情。
塞壬脸上淡然，应了一句：“我会一直在画身边。”
秦枫听闻此话顿时陷入了纠结之中，他很想说，年轻人的感情都是冲动的，嘴上说得再花哨甜蜜，终究敌不过虚情假意，而且谁知道塞壬是不是因为他们家的财富才对他姐动了心思？这年头，为了身外之物下限和节操不要之人可是多如过江之鲫，秦枫真不敢想象如果这背后是阴谋该当如何？
似乎是看穿了秦枫的心思，沈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塞壬没那么多复杂心思。”再多的，她就没说了，但她没跟秦枫说，却会跟她父亲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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