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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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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部介绍道:“2号监区可以说是没有一个好鸟,都是争强好斗的家伙。这些人多数是重刑,无期,二十年,他们很清楚,只要不弄死人,自己就不会被判死。无期徒刑一般都是25年。2号区就是管这么些人,我这么说,再凶狠的人拉到二号区关上几个月,都老老实实的。说来好笑,他们不怕被人打,只怕寂寞。”

    苏诚边走边问:“白令呢?”

    干部道:“白令很特殊,按照道理不应该关押在2号区,我们放过几次,甚至放之前和普通监牢人交代,谁都不要去惹他。但是也不知道是白令倒霉还是什么,总有人想惹他,他每次如同小媳妇受气,一声不吭。但是多了几次后,突然爆发,那就很要命了。”

    许璇道:“我知道监狱每个区域都有一个牢头,有的是罪犯们自己推选的,有的是你们默认的,以此来管理监狱。每个新人总要和牢头打声招呼,表示的谦卑一些。”

    干部点头:“是,一般来说牢头最少会对新人过一次堂,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事,几年。牢头需要威信,牢头不找白令麻烦,白令就等同一块势力,牢头就没存在感。这些人,总是依仗人多,想树立下威信什么的。后来我问白令自己的意思,白令也说,他喜欢一个人,2号区挺好。说难听点,他才是2号区的牢头,只要下放过2号监区的没有不知道他的。”

    苏诚问:“今天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今天到了邮件,2号区七封信,都过了X光,都是照片,信件之类的。”

    苏诚问:“白令有信吗?”

    干部摇头:“没有,从来没有信件,也没有人来看过他。其实白令没有那么难相处,逢年过节,我还会和他喝两杯。”

    许璇问:“你对白令的看法是?”

    干部想了好一会:“你不小心将一盆洗脚水泼在他身上,他不会和你计较。当他想和你计较时候,你就算跪下来求他都没用。一直听人说,这人不好惹怎么样。我要说,白令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最不好惹的人。他想弄你,不会因为你表露出来善意而放过你。他不想弄你,不会因为你的挑衅去理你。”

    苏诚问:“能不能把七个收到信的人找出来?还有他们的信”

    “可以。”干部点头。

    许璇看苏诚:“怎么?”

    苏诚摇头:“不知道,唯一的突发时间就是信件,最少目前掌握的情况是这样。”苏诚内心是不以为然的,白令的对手很强大,收买个人下毒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破获下毒方式,就无法推测出毒药。

    ……

    到了2号区,苏诚和许璇进去白令囚室,干部和狱警交流几句,开始将收到信的七个人带到中央庭院,并且要求他们拿上信件。

    白令的囚室十平方大小,很干净和整洁,没有什么异味。苏诚戴手套手压床铺,床上有个人形,说明白令睡觉基本不翻身,而且都睡在同一个位置。

    苏诚走到门口,低声问门口的老张:“老张,囚犯真的都没有交流?”

    老张低声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吃饭,放风,都会聊几句。一般只要不过分,狱警只当没看见。”

    苏诚再问:“你觉得狱警投毒的可能性有多高?”

    老张看苏诚好一会,回答:“不知道,不排除这个可能。”

    苏诚点头,回到里面,问:“有没有发现?”

    许璇摇头:“一目了然,没有任何额外的东西。”

    苏诚四处看,确实一目了然,一条马扎,一张床,一个蹲式马桶,一个洗脸池。怎么中毒的呢?

    发病时间是晚上将近十二点,属于休息时间,狱警三五分钟经过一次,所以白令必须躺在床上。苏诚躺到了白令的床上,许璇急压低声音:“喂,你在破坏物证。”

    “这案件物证没有意义。”苏诚做个噤声的手势,转动身体道:“让他们把射灯光了,开夜晚正常的光亮。”

    许璇看了看苏诚,走出去和狱警负责人说了几句,射灯关闭,只留下走廊的灯光。走廊的灯光布置很细心,避开了直射监牢的床铺,但是光线又能让巡逻狱警看见监牢内的情况。

    苏诚看着墙壁,有一小块三角的亮区,人朝亮区挪动,再看床单……手在床单上摸过去……这是蓝色的统一配备的床单,比较粗糙。苏诚抚摸过去后,翻身下床,将床单翻起来,床单内包裹的是海绵。

    “开灯。”苏诚说了一句,等灯亮起来,在海绵上摸索一遍,站立在床前沉默看着海绵。拿过来被子,杯子是白色被套,里面是空调被,苏诚扯出空调被,搜寻一番,然后撕扯开空调被,在棉絮中翻找,仍旧一无所获。

    “找什么?”许璇看现场一塌糊涂,也无所谓什么物证了,在A市,这是要停职的节奏。

    “不知道,一定有东西。”苏诚拉起袖子,手伸进马桶摸索一会,没有。将洗脸池拿下来,甚至让许璇把水龙头转开,仍旧是一无所获。

    许璇转上水龙头,道:“没有。”

    苏诚露出神秘的笑容:“没有,就代表有。”

    “什么意思?”

    “我们出去吧。”

    ……

    狱警负责人是一名四十多岁的男子,他一直挺胸站立在庭院的中央,等苏诚和许璇出来,立刻迎接上去,低声问:“怎么样?”监狱出这种事,黑锅肯定他来背。

    “你们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一个班次,对吗?”苏诚脱掉手套问。

    “对。”

    “几个人?”

    “四个人。”

    “把他们叫出来。”

    负责人拿对讲机:“今天第四班的过来。”

    很快,四名身穿制服的男性狱警站立在负责人的面前,苏诚问负责人:“今天有人想请假吗?”

    “没有。”负责人回答。

    苏诚点头,面向四名狱警:“晚上八点到十二点,你们今天巡逻时候,有没有见到不应该出现在巡逻区域的人,任何人,包括领导,你们负责人,监狱长之类的人?”

    四人互相看了看,回答:“没有。”

    苏诚点头:“很好,那么凶手肯定就是你们四个人中的一位,过程我不解释,现在呢我给你们其中某人一个机会。目前白令还没死,现在说出来算你自首。”

    四名狱警互相看看,又看苏诚,从表面看起来都挺无辜的。苏诚前进一步,在第一名狱警耳边问:“为什么你看他们流露出怀疑的目光?我根本没解释为什么怀疑你们。”

    狱警有些紧张,回答:“报告,我以为你说是我们,很肯定,我没干,那……”

    苏诚打断道:“小时候上学,我放了个屁,这时候我会努力的看附近的某个人,流露出怀疑的目光,栽赃给他。你呢?你会吗?”

    “我……”狱警不知道怎么回答:“不是我。”

    “什么不是你?”

    “我不知道什么,我什么都没干。”

    许璇悄悄靠近狱警,就苏诚那身子骨……

    没想到苏诚道:“我相信你,不是你,你先站那边,现在嫌疑人只剩下三名了,机会还在。”苏诚看着另外三人,慢慢的打量着。

    这三个人都不知道应该流露什么表情,都带有一些紧张。

    “想知道为什么怀疑你们吗?因为我在白令的房间里一无所获。但是又不是一无所获。”苏诚拿出手机,食指放在中央:“白令一直是这么睡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在头部靠墙壁角落位置,被单是湿的。干嘛了呢?流口水吗?我不这么认为,因为如果白令长期睡觉流口水,我能闻到。”

    苏诚再道:“靠近湿掉的被单位置,有直射的灯光,光线相当好。为什么被单会湿一小块?你回答我。”苏诚指第二名狱警。

    狱警想了一会:“哭了?”

    “没错,答对了。哭了……我很奇怪,为什么白令会哭?你们很了解白令,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这种人为什么会哭?一定有东西让他哭了。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我把他家都给拆了,没有发现任何能让他哭的东西。”苏诚看面前三位狱警:“所以,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怀疑你们了,东西不会飞走,除非有人拿走了它。或者是把它吃掉了。但是能让他哭的东西,他把它吃了……这又不符合人的人性。”

    苏诚停顿许久,继续道:“是什么东西呢?我肯定它是有毒的东西。你觉得会是什么东西?”苏诚问第三位狱警。

    狱警回答:“应该是亲人朋友的信件,或者是照片之类的。监狱中很多人看上去是条汉子,但是收到家书时候都会哭的死去活来。”

    “说的很好,我首先就怀疑今天收到信的大家,有人放风时间给了白令东西。但是我找不到东西,那就说明有人拿走了东西。”苏诚看第四名狱警:“那女孩漂亮吗?”

    “啊?”第四名狱警一愣:“什么女孩?”

    “呵呵,真有意思,没想到还有高手。”苏诚看三名狱警,问:“你们今天谁带了手套?”

    狱警负责人道:“值勤时间都戴手套。”

    苏诚看负责人手上的白色手套,问:“这种?”这是很透气的白色手套。

    负责人点头,苏诚则摇头,叹口气,看三名狱警:“这么说吧,你们中的坏人跑不掉了。坏人应该知道东西上有怪异,肯定不会戴这种白色手套直接去拿。那么戴胶皮手套?不行,太显眼。最好办法就是里面戴胶皮手套,外面戴白色手套。我相信坏人换过干净的白色手套,但胶皮手套和白色手套准备怎么处理呢?答案是将胶皮手套翻出来,包了白色手套和某种东西。这就代表着胶皮手套肯定留有指纹和DNA。”

    苏诚道:“我现在不管白令死活了,我抓凶手,你觉得跑的掉吗?这么多警察,你在当班,只有一个活动的区域,不能烧,只能藏。我将2号区翻一遍过来,如果你认为这样还找不到,那你可以死扛。但是找到了,作为警察,你们应该知道后果怎样。倒数五个数,五个数之后,不再有自首,一命换一命。”

    “五、四、三……”

    其实数到三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谁有问题了,另外两名狱警虽然表现不安,但是属于紧张的不安。而第三名狱警表现的不安,则是惶恐、犹豫和害怕。当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时候,他仍旧没有开口,但是表情完全出卖了他。

    苏诚让另外两名狱警离开,第三名狱警死灰着脸低着头,但是还是没说话。苏诚问:“相片?信?挂坠?遗物?”

    狱警负责人上前一步似乎要怒斥狱警嫌疑人,许璇忙阻止他。

    苏诚看狱警嫌疑人:“被威胁了?还是收钱了?或者两者皆有?”

    狱警先掉眼泪,好一会道:“两个星期前,去酒吧喝酒,认识了一个女孩。多喝了两杯,就……第二天醒来,发现身边是个小女孩,我发誓,对天发誓,不是她,绝对不是她。那小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初中生。”

    法律上规定,和明知其未满十四岁的女孩发生关系,就是犯罪。而这女孩从外表看,怎么都不像是超过十四岁,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这时候客房电话响起,狱警接电话,对方先夸奖了他的眼光,很会玩。并且在客房电视上播放了昨晚的录像。狱警很紧张,问对方想干什么。对方说只要狱警帮他一个忙,这件事他帮他摆平。

    这个忙就是将一封信交给白令,告诉白令,信里有白令的女儿照片。

    狱警回到工作岗位,故意接近白令,询问起了白令亲人的事,说档案有记载有个女儿,白令当时并不理会。但是狱警说可以帮白令找下白雪的照片。今天,狱警在巡逻前对白令使个颜色,按照要求,在十点后将装有照片的信封放到监牢门口,到了十一点多,狱警要回了照片。白令知道照片会被搜出来,所以很配合,请狱警下次夜晚当值再拿给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