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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突如其来的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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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突如其来的变故

    “可是……”我刚刚还想把钱还给婆婆的。

    我爸生气了,“他是你的三叔,你堂弟都快死了,你还在意那些钱?”

    “我不是在意,可那些钱不是我的,婆婆一直都以为你们贪钱才问她要,现在……”

    “别说了,就当是你爸我问她借的,以后我还给她就是。”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爸清醒的时候,向来说一不二的,这笔钱,我扛下了。

    对生命而言,无论是出生、成长,消亡,都是生命的轮回,接受现实才是最好的温柔,无论是接纳一个人的出现,还是接纳一个人的从此不见。

    我爸没坐住,刚刚还说好明天才去的,结果他没到十分钟就往门外走。

    我连忙跟了过去。

    跟邻居借了一辆电动车,我爸载着我,去了医院。

    小时候,我爸带我出去,是骑在他的肩膀上的。

    上小学了,他骑着自行车,我坐在车尾架子上。

    大学了,我爸又用自行车拉我去车站坐火车。

    他不喜欢电动车,我曾经无数次说要买给他,他都拒绝,说那玩意不安全,骑自行车还能锻炼身体。

    第一次坐在电动车后面,我有点紧张,怕我爸从来没骑过,两人一起冲河里就搞笑了。

    可我爸很淡定,开了高档后十几分钟就赶到车站。

    车子一放,我爸说:“叫一辆车。”

    我嗯了声,用手机打了辆滴滴,直奔城里。

    到了医院,三叔三婶跟二婶都在,还有那几个堂兄妹,一个个眼睛都红红的,全笼罩在一片悲戚当中。

    我眼浅,呆了不到一分钟,感觉眼泪要出来了,便退到走火通道里。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我以为是陆雨泽打来的,一看,不免有点失望。

    “喂,杨玲,怎么这么晚?”凌晨十二点多了。

    杨玲大声的吼:“张筱雨,你在哪?”

    “在家。”

    “你还在家,你家男人都要被抢走了,你还不来。”

    我心口一窒,有点茫然,“什么抢走?”

    “陆雨泽啊,我在KTV看到他,他被徐珊珊带走了,我现在正跟着他们,你快来。”

    “我……”我回头,透过门缝看了一眼手术室外面的人,“我有点事,走不开。”

    “有什么事比抢回自己的男人还要重要!”杨玲恨铁不成钢的语气,痛骂着我。

    我的心在叹气,没说话。

    她突然又在叫:“啊,他们进了酒店了,徐珊珊好像早就开好房间,她连前台都没有去!”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抢劫案,对象就是你老公,张筱雨,你还在等什么!”

    我鼻子一酸,“我立刻回去,你等等!”

    我拿着手机捂着话筒,回到手术室门口,刚要跟我爸说我有事先回去。

    突然间!

    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病危通知书,“谁是张家杰的家属,过来签字。”

    三叔哭着扑了过去,“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了。”

    “他突然并发症,脑内血管又破裂,正在抢救。”带着口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活像一个白无常,连语气都是冷冰冰的。

    三叔一下老泪纵横,微微颤颤的签了字,医生又进去了,那扇趟门刷的一下合上,所有人都哭了。

    我杵在那,看着那扇趟门,突然有种阴阳相隔的感觉。只要拉开那扇门,堂弟就能回家。

    曾经在车轮底下逃生的我,曾经在那一刻给陆雨泽打电话说我爱他的我,此刻,却平静如斯。

    有什么,比生命还要珍贵呢?

    爱情没有了,可以再找,钱没有了,可以再赚,生命没有了,却不能重头再来。

    我爸年过半百,留他一个人在这里独自悲伤,我做不到,何况,里面躺着的,还是我的堂弟。

    杨玲的声音一直在电话里叫唤。

    我缓慢的把手机放回耳边,轻轻的说:“我不回去了,你也……离开吧。”

    “为什么,你不管你老公了?”她尖叫着。

    我淡然一笑,“这个世界,谁没有了谁,地球还是会照样旋转,生活还是要继续,也许,他已经腻了长时间对着同一个人,无所谓了。”

    “可是……”

    她还想说些什么,我已经挂断通话,搂着我爸的肩膀,轻拍着。

    七个小时后,手术灯灭了,医生走出来,宣告堂弟脑死亡,从此瘫痪无意识,只能靠机器跟营养液养着。

    所有人刚收回的眼泪,再次奔涌而出。

    第三次,看到我爸痛哭流涕。

    忙了一宿,回家后我倒头就睡,手机没电都不知道,被我扔到一边,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知道。

    充电开机的一瞬间,信息叮叮个不停,十几通未接来电全是杨玲打来的,还有微信。

    有一个未接,是陆雨泽的,仅有一条而已。

    如果他昨晚喝醉的话,那他现在,应该还没起床吧。

    点开杨玲的微信。

    “张筱雨,你在哪,我去了你家,你家没人啊!”

    “小鱼,收到回我,我在你家门口。”

    “张筱雨,你死了吗?竟然敢关机?老娘不弄死你!”

    “张筱雨,你到底在哪,再不回我,我报警了!”

    “你别吓我啊,速回啊啊啊啊!”

    我一边听,一边哭。

    恨鲜明的对比,杨玲给我来了十几次电话,微信不知道多少条,而陆雨泽,只有一通未接来电,微信没有。

    呵呵,这就是我闺蜜,跟我男人的区别。

    我的心,凉了,痛了。

    我在家里呆了两天,老爸天天往三叔家跑,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他的阿尔海默症侯群突然就没了。

    足足三天,我没见过他犯糊涂。

    三天过去了,我没有等到陆雨泽的电话,只等到了杨玲的人。

    她提着行李,站在车站,惊慌失措的看着陌生的地方,我走到她的眼皮底下,她还吓了一跳。

    “张筱雨!”下一秒,她搂着我兴奋的直蹦起来。

    “回家再说。”我调转车头,让她上车。

    她盯着电瓶车好久,扭扭捏捏的侧坐在车尾,我把她的包包塞到前面,风驰电制的往家里跑。

    我妈很高兴,做了一桌子的菜招待她,杨玲也很给面子,全吃光了。

    堂弟一直在医院靠机器跟营养液吊命,三叔不舍得放弃,一直期望能有奇迹出现。

    这个世界很残忍,不是你心怀希望,上帝就会可怜你而帮你实现的。

    杨玲在我家一住就是半个月,半个月后,她还没打算离开。

    我说:“你不做事了?”

    “不干了,你别忘了,每逢年尾这几个月,我都不做事的。”

    的确如此。

    我问她,“那你这次想去哪里旅游?”

    “你家呀,我跟你说。”她抱住了我的手,神神秘秘的说:“我看中了你家那个荔枝园,准备跟你爸租过来,然后开个农庄什么的。”

    “纳尼?农庄?”我怀疑的看着她,“你会做饭吗?”

    “会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她眨眨眼,“跟陈军大叔在一起的时候,我学了三个月的烹饪班。”

    我:……

    然而农庄跟烹饪班学的,不一样吧。

    烹饪班学的菜式,都很精致很好看的,农庄需要的,只要味道过得去,卖相一般都没问题。

    杨玲见我有点懵逼,她搂住我的肩膀说:“张筱雨,你别忘了,大学时期,你可是凭着一手好菜,养活我们几个室友的,如果你亲自下厨,弄些小炒什么的,一定会很受欢迎。”

    “那只是小打小闹,不能摆上桌面的。”

    “怎么不能,就是小打小闹才显得矜贵。”

    见我还在犹豫,她又说:“不怕的,其实我已经物色好人选,就等你你点头,他可是做烧鸡的第一高手。”

    烧……鸡……

    下午时分,三叔打来电话,说医院那边打电话给他,说再不交医院费的话,就停掉一切的仪器。

    三叔跟老爸说,想把儿子接回家。

    那台续命的呼吸机器,还有平时的药物支持,后续的钱肯定少不了。

    我把所有的钱都提了出来,打到了三叔的账号上。

    杨玲很惊讶,问我怎么有这么多钱。

    我说:“陆雨泽的,将来要还的。”

    杨玲嗤之以鼻,“两夫妻还用得着还么?”

    我笑得凄然,“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我了,你说我要不要还?”

    杨玲跳了起来,“你说真的?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还这么淡定在家里?”

    我看了一眼正在外面闷头抽烟的老爸,叹了口气,“家里有点乱,我不放心两老,我爸最近都没犯病了,就怕他突然犯病,比以前更严重。”

    “不会吧,说不定已经好了呢。”杨玲很乐观。

    我很无奈,“这种病,无药可治。”

    我俩都叹气了。

    深夜时分,我做了个梦,梦到堂弟好了,我带着他,找到了陆雨泽,本想跟他解释为什么这一个月都没回去,却发现,他竟然牵着别的女人的手。

    我哭了,在梦里哭的。

    可杨玲第二天跟我说,我昨晚哭的很伤心,连枕头都湿透了。

    我也看到了那湿掉半边的枕头,心,揪着痛。

    杨玲看不过去,叫我打电话给陆雨泽,我不想打,也不敢打,总害怕事情会跟我的梦一样。

    她抢过我的手机,打了过去,一接通,她喂了一声后,突然变得脸色。

    捂着话筒,她转头看向我,惊惶道:“你婆婆,心脏~病发,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