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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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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三章  五十

    少主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后脑勺,那道还未愈合的新伤口似乎还在流血。

    他无波无澜地看着窗外,好半晌,才回头问,“有进展没?”

    一群白衣人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全都愧疚地低头,“抱歉,还没找到。”

    队长神思忧虑地问,“少主,她会不会已经去了别的城市?毕竟是三四年前的消息了,万一,她已经去了别的地方呢?”

    “别的地方有消息吗?”少主问得漫不经心。

    队长和两队白衣人全都低下头,“没有。”

    少主关上窗户,指尖的寒意顺着皮肤涌上眸底,“那就在这儿继续找,找不到你们就拖着我的尸体回去请罪。”

    “属下该死!”

    “行了。”少主不耐烦地抬腿走到几人跟前,“没透露我失踪的消息吧?”

    “属下……”队长回答地十分迟疑。

    “行了,料你也瞒不过那老狐狸。”他拿起备用电话,拨了个号码。

    没几秒,电话被接起。

    那头浑厚如钟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确定,“锦川?”

    “是,您最近身体可还好?”白锦川从地上一堆脏衣服里挑出那顶黑色的帽子,捏在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

    “别说那些没用的,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

    “洛家大概等不了。”那头的声音瞬间苍老了几分,“明年五月洛家就要举行仪式了,再找不到,你就回来吧,这是你的命。”

    “是。”

    苍老的声音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

    “挂了吧。”

    “晚安,父亲大人。”

    白锦川挂了手机,眼睛还停留在手里的针线帽上。

    从医院出来到现在大概有十天了,他花了整整九天时间摆脱了那个危险男人的保镖,担心暴露,也就没有再去医院看看那个女医生——那个在他痴痴傻傻大半年间,唯一对他好的女医生。

    被那块砖头砸到脑门后,白锦川有整整半小时都是精神恍惚的,像是半梦半醒间察觉自己在梦游一样,走马观花了这大半年的所有记忆,随后,脑袋钝疼,他陷入昏迷。

    像是做梦一样,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这么不堪的一段黑历史,可偏偏手上的针线帽提醒他,一切都是真的,包括那个女医生。

    他坐在床上梳理划分了接下来两队查找的范围后,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

    他重新躺回床上,睁着眼睛看时间静静从一点走向七点。

    两队白衣人笔直地贴着墙睡。

    白锦川从床上刚坐起来,队长就上前问,“少主不多睡会吗?”

    “嗯。”

    白衣人纷纷从墙上苏醒,挤牙膏的洗毛巾的忙活着给少主擦脸。

    白锦川蹙眉由着他们,随后捡起地上的一堆脏衣服,动作自然地戴上脏兮兮的帽子,又换上了那件同款脏兮兮的羽绒服。

    一群白衣人见鬼似地瞪着他骇人的举动,半晌,才发出声音问,“少主,您去哪儿?”

    “去见个人,别跟着我,我会回来。”

    “是。”

    ……

    破烂不堪的小房间里,一张狭窄的单人床上,谢三头痛欲裂地喊,“水……”

    咚咚咚的脚步声响起,谢三不自觉拧眉,家里明明铺了毯子,怎么走路还有这么大动静,吵得头疼。

    助理今天手脚怎么这么慢,是要渴死他吗?

    “水来了!”一声疾呼,谢三刚张开嘴,就被水泼了满脸。

    “……”

    他被冰冷的水这么一泼,脑子冻了一激灵,霎时睁开了眼,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面前站着熟悉的配方,熟悉的二牛。

    只不过此刻的二牛十分忐忑,“对不起,老板,那个水,我,刚烧,还没开,你将就喝一口凉的。”

    谢三抹了把脸,绝望地想,他昨晚是吃了屎吗?为什么把二牛放出来了?

    他下意识转开脸,这才看到破烂的桌椅,头顶摇摇欲坠的风扇,身上盖的不是什么纯白棉被,而是一床发黄散着臭味的被子。

    谢三忍了一秒,终究没忍住,光脚下床对着二牛就是一顿猛踹。

    “你他妈带劳资睡的是哪儿?贫民窟吗?”

    “老板!这间便宜,才五十块一晚,酒店太贵了,五六百……”

    “我操!劳资他妈每个月给你发那么多工资,都拿去吃屎了吗?居然带劳资住这种地方?劳资他妈不打死你!”

    谢三又是一脚踹下去,正要再踹时,脑子突然懵了片刻,傻傻地问,“唉,为什么没带我回家?”

    二牛心酸道,“夫人她,不让管家开门,让我……带着您有多远,滚多远……”

    谢三惊悚了,“卧槽?真这么说的?”

    “千真万确。”

    “……”

    他不过是喝个酒而已,至于把他赶出家门吗?

    “电话给我,我问问。”谢三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有些不明所以,按说,他妈是最明事理的人了,三观都比别的富太太的五官正,怎么可能会因为他喝个酒就把他关门外了呢。

    电话一拨就通了。

    谢三心里一乐,果然还是心疼儿子的,“喂,妈……”

    不等他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

    谢三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框,“卧槽?挂了?”

    他立马又拨了谢父的电话号码,一接通就问,“喂,爸,我妈她……”

    “嘟嘟嘟……”

    谢三绝望地抓头,“我尼玛??”

    他环顾一圈,周遭只有傻呆呆站在那当壁花的二牛,只能问他,“我昨晚干嘛了?”

    “没,没干嘛。”二牛做贼心虚。

    谢三怀疑地看着他,“你结巴什么?”

    “没,没有。”

    “你捂着什么?”谢三警惕地看到二牛捂着裤子口袋。

    二牛更紧张了,“没什么。”

    “给我看看。”谢三伸手。

    二牛摇头不说话,一个劲往后躲。

    谢三怒了,“赶紧他妈给劳资看看!”

    “不能!不行!”

    二牛更紧张了,发给白霜小姐的视频记录没删啊!!老板会不会剁了他喂狗啊呜呜呜!

    两人为了争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双双倒在地上,四只手都捂在二牛的大腿侧。

    门外的房客直接推门进来,“操!一大早吵什么……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