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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又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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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又听墙角?

    “爷爷,我是且意。”

    傅老爷子爽朗一笑,“已经到了?”

    沈且意点点头,声音轻柔:“是的,给您报个平安。”

    傅老爷子一直笑,“辛苦你了,一切都顺利吧?”

    傅尧正无聊地翻着相册,闻言一顿,盯着他手中的电话,不知所措。

    傅老爷子感受他热烈的目光,捂住话筒,不高兴地回瞪:“你去叫人来换一壶茶。”

    知道他是故意支开自己,傅尧也不高兴,皱着眉头,一动不动。

    傅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还不快去?”

    傅尧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迈开步子往外走,一步三回头。

    沈且意不知道对面发生了什么,低头搅着汤水,安静等待。

    等他关上门,老人家这才安心,继续跟她唠叨:“你看你一走就是那么远,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傅尧背靠着房门没离开,留了一条缝隙,听清楚他的话,却听不到她说什么,心痒痒的。

    他们没聊太久就挂了电话,屋里恢复寂静。

    他还站在原地出神,门突然从里边打开。

    傅老爷子拿着拐杖点了点他的小腿,中气十足,“站这干嘛?听墙角呢?”

    他一脸尴尬,摸摸鼻子,没有反驳。

    “哼,我可告诉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给我安分一点,敢去打扰她,我要你好看!”

    傅老爷子唬他,点到为止。

    他知道,傅尧肯定是想问要她的新号码,而自己肯定是不能给的。

    但以傅尧的性子,想要的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所以他必须提前言辞义正地警告他。

    他绷紧下巴,低头看着他手里的电话,艰难地点点头。

    ————————

    沈且意挂了电话之后,又低头喝了几口清汤,肚子是饿的,但却怎么也吃不下更多。

    坐直身子,她眼神随意一瞟,看到门口随意横立的行李箱,想了想,起身走过去。

    每每当夜深人静而失眠时,她都习惯了用忙碌驱赶孤寂,而这种忙碌也许是无谓的。

    她轻声抬起箱子往客厅走,打开来再收拾一遍。

    衣物都分门别类地装好在旅行袋里,一包叠着一包,整整齐齐的,最底下却露出突兀的方纸盒。

    沈且意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双膝,就这么看了很久,终于掏出来。

    扁平的方盒子里,最上边盖着那张她和父母的合照,拿出来端详了一会儿,余光瞥见一道闪烁的光芒。

    她把相框放在一边,拨开里头这些年来父母送给她的有意义的小物件,在角落里头看到了一枚戒指。

    嵌满整圈的粉钻泛着冷光,她呼吸一滞,食指清浅地套上拾起来。

    沈且意靠着茶几坐在地上,举着钻戒仔细瞧着,思绪飘远。

    他们并没有像一对准夫妻一般,认真地为了那场婚礼而准备任何。

    她是满心欢喜和期待,但却等不到也找不到傅尧一同出席商榷各项事宜。

    而这对戒,直到在交换戒指的仪式上,她才有幸看到其面目。

    听他低沉清润的誓词时她没有落泪,反倒当他牵起她的左手,低头不语地为她带上戒指,她竟哭得不能自已。

    也许她那时候就冥冥感受到了未来的混沌,甚至也想过他毫不上心,连这定情信物都一并忘记,但他最终还是给她一丝希望。

    那一瞬间的感动和感激,那些微小的细节让她铭记至今。

    沈且意从来没有想过要从他身上索取任何身外物,可以没有一丝犹豫就净身出户,但这枚戒指对她来说意义非凡,所以离婚了还默默收藏着,连着那些宝贝放在一起。

    如今她带着它漂洋过海来到远方,终于可以对着它含笑回忆往事。

    那些往昔不会抹去,反而会想一棵树一般扎根在心底,要么越来越枝繁叶茂,时不时纠人心弦,要么被搁置在暗处,不痛不痒。

    沈且意撑起身子踱步至窗边,打开窗户,外头一片黑暗寂静。

    她慢慢转着钻戒,看了最后一眼,突然松开手,戒指无声坠落。

    看也没看就合上了窗户,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等她再次躺上床,曾伶依旧睡得毫无察觉,沈且意不由得失笑,伸长手臂帮她收了收被子。

    手机放在枕头边上,她翻了几回身,最终对着手机发愣。

    犹豫地拿起手机,划开锁屏,点进电话簿,里边只有傅爷爷和曾伶的名字,空空的。

    心里不受控制地默念过一串数字,那是他的电话号码。

    她赶紧刹住念头,用力地按了按关机键,屏幕瞬间暗下来。

    小心呼了一口气,又转了个身,睁大了眼睛盯着白墙,上头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

    在漫长的放空时间里,沈且意终于慢慢涌起倦意,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脑海里残存着繁琐的思绪,混乱的梦境一场接着一场,不受控制。

    第二天一早,她突然醒过来,身侧已经没有了人。

    而自己左手依旧紧紧地握着手机,右手轻轻抓着被角,还是睡之前的姿势,向左侧躺着蜷起双腿,不过脸上却有一种紧绷感。

    她抬手一摸,才发现自己既然哭过,眼角的泪痕犹在,喉咙干痒,加上充足的暖气,整张脸蹦得难受。

    隐约想起梦里频繁出现的一张面庞,沈且意压住心思,转头伸了个懒腰。

    曾伶适时敲门叫她:“懒猪,起床了啊!”

    她裹好被子微微支起身子,看了她一眼,点点头。

    曾伶倚在门边,打量她,挑眉揶揄:“有我在,是不是睡得特别香?”

    沈且意打了个哈欠,斗嘴道:“要香也没你香,也不知道是谁老往我身上凑,踢都踢不走,烦得很。”

    曾伶笑得开怀,“哈哈哈,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接着一个枕头飞过去正中她怀里,两个人打着闹着,新的一天揭开序幕。

    沈且意洗漱穿戴好,安安静静坐着等闺蜜做早餐。

    曾伶边端着粥往外走,边说:“杨合君今早打电话给我了,他问我你租房的地址,还有你的电话号码。”

    昨天杨合君下车前讨曾伶要了电话号码,沈且意看着窗外假装不知。

    她一愣,扭头看她,皱着眉:“你都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