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国子监绯闻录 > 第柒叁章 鼓志气(5更:第三更)求票票

第柒叁章 鼓志气(5更:第三更)求票票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黄昏至,报钟沉沉敲过,窗外是监生的嘻言笑语,苦读又整一日,馔堂饱腹总是另人愉悦的。

    唯有一人蜷缩着身子,用被褥紧紧捂住自已,偷偷抹起眼泪,思忖着晦暗的命途该如何继续。

    在徐蓝跟前委实出尽洋相,岂又是她的本意呢。

    想起他目露浓浓鄙夷,直把人瞧低进尘埃里,舜钰从来就是一身傲骨,何曾遭过这般轻践。

    那满心焦渴的欲念,如脱缰的野马,她竭尽所能去遏制,却反被牵扯,堕入靡靡欲孽不可自拔。

    她怎会重来一世,竟成了前世里最瞧不起的妖冶荡妇?

    忍不住啃指甲尖儿,她一定是病了,且病的不轻。

    明日一早,即回秦府去寻秦仲,他是太医院的院使,有枯骨生肉的好医术,定能救得了她。

    “凤九,凤九!”褥子外是傅衡在亲切唤她。

    不想理,索性纹丝不动的,强摒着呼息装熟睡。

    他更有耐性,凤九凤九相当执着,有甩门而去的脚步声,估摸着冯双林又不满了。

    “叫我作甚?”舜钰终听得烦了,一骨碌爬起来,瞪圆了眼看他。

    散乱在颊腮边的鬓发潮乎乎的,捋成条儿,睫毛也湿亮亮的,眼眶泛着红晕,白皙的肌肤水莹,显见是伤心了。

    傅衡看得有些目眩,年关时陪叔父在戏园子玩耍,见到那位名动京城的角儿,闻唤银官,喜好串小旦的戏,十足的娇嫩面,如今看来,竟不如舜钰一半动人。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哭什么?“嘴里嘀咕,伸手只拽着她的胳膊下床,驱坐到桌前来。

    桌上摆牡丹富贵图案的黑漆食盒子,揭开盖,端出一碗粳米饭,几盘精致炒菜,还有一大碗鲜笋口蘑鱼汤,香喷喷地烟气四溢。

    “这是.......!”舜钰抬眼颇疑惑地看他,馔堂若不是逢节日,可不会有这么丰盛的菜色。

    傅衡微笑着解释:“今我家老爷子摆宴,想着我在国子监过的清苦,特命小厮送饭菜来,我瞧着你没胃口,多少吃一些,好有气力起来练字哩!”

    见她觑着眼不语,想想又道:“你可还在怪我,我与你陪礼吧,心里实不愿与凤九生份的。”

    话毕,把米饭及筷著摆舜钰跟前。

    舜钰半晌才抬眼,问他:“那日在园子里,你可是看上我的五表妹了?欢喜那样的?”

    傅衡怔愣一下,诧异道:“你此话是何意?那日里我不过多看两眼罢了。”

    又有些不敢相信问:“凤九同我置许多日气就是为了这个?”

    “才不是。”是也不承认。

    有些不自然,舜钰索性夹了一筷子炒嫩鸡脯肉,酸酸辣辣的,只觉甚对味口,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

    吃了小半碗饭,又喝了碗汤,这才放下筷著,只道饱了。

    傅衡看舜钰方才吃的香甜,此时竟又有些饿了,索性就着他吃剩的半碗饭,混着鲜鱼汤,稀里呼哩到吃了个底朝天。

    舜钰抿着嘴儿乐,这人真是大大咧咧惯了,一点都不讲究,遂取笑他:“你好歹也是个官家少爷,吃人家的剩饭,讲出去可不体面。”

    傅衡不以为意道:“这有甚么,我老爹还经常吃我娘的剩饭哩。”

    说起这个,他朝舜钰笑问:“上趟不曾亲眼见你六表妹,何时能再见一面哩?”。

    果是饱暖思银欲呢!

    舜钰瞪他一眼,嗔怪道:“闺阁深养的好人家女儿,重在恪礼守节,名誉最是重要,岂能随便与陌生男子见面,上趟是我欠考虑,后被姨母好生一通责骂,可再不敢做这种事。”

    顿了顿继续道:“那种小姐与书生幽会私奔的戏码,譬如崔莺莺与张生、杜丽娘与柳梦梅等,到底是戏文,若在现世岂不被吐沫星儿淹死,却当不成真的。”

    傅衡晓得是这个理,却也惆怅起来,同她推心置腹道:“不瞒凤九,近日里无论是论判诏诰表,还是做经吏策,自感总心有余力不足,明年春闱科考,亦是有自知之明,若会试再不过,日后官途甚微,我想将此与你那六表妹表明,若她富贵能享,清贫能当,傅衡这辈子便只与她鹣鲽情深。”

    舜钰清肃起脸庞,嗔责与他:“最听不得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已威风的话。还未考你倒先泄气了!那这数十年寒窗苦读又为哪般?你自个想想,即能中得举人,又比旁人能差得哪里去呢。往年或许欠缺些运气罢了!现如今毋庸多想旁的,一门心思好生在这里,听宿儒传道授业解惑,明年春闱你定能成的。”

    又吓唬他道:”我可警醒你,你若丧失斗志不肯安于学,而致春闱名落孙山的话,休想打我云表妹的主意。”

    舜钰一番软硬皆施,傅衡听得一字不漏,至此又抖擞精神,重振旗鼓攻于学业,这已是后话。

    ......................

    舜钰从马车上下来,已见秦兴在二门前,眼巴巴的苦等。

    但见他腰间、手臂还缠着白条子,眼里含着泡泪,见主子过来,忙迎上跪拜。

    舜钰拉他起来只道不必拘礼,再问秦柱丧葬办的如何,秦兴抹干眼泪,鼓噎道:“大夫人在后院僻了间房,遣人布置了,门上挂白布球,柱子用白纸糊上,老爹头一回穿一身锦缎衣裳,齐整摆进棺材里。前两日二七,还请了二三个僧人来念经拜忏,放过几串焰炮,算是好生的送走了。”

    他嚅嚅道:“老爹的后事秦府替我弄得妥当,瞧着李嬷嬷又成那样,我也无甚么定要怎样怎样的心。那日爷从我家走后,老爹嘱咐过,要我好生伺候、保护着爷。如今秦兴就听从爷的安排,绝无二话。”

    舜钰拍拍他的肩膀,心里也酸楚,勉力笑道:“放心,此后你就在我身边侍应,只要我有粥吃,绝计不会少你这口的。”

    秦兴自不胜感激,略踌躇了会低说:“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舜钰让他尽管说来,他才小心翼翼道:”那日衙府的仵作,问我讨要老爹的酒罐,听讲肚里有什么毒物,我把所有罐子都寻了出来,就缺三爷送的那个雕花烧窑酒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