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代价

推荐阅读:注视深渊篮坛少帅联盟之魔王系统绝地之传奇归来网游之神级村长成全一枪致命落地一把98K纵猎天下英雄联盟之全能天才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田归农回到沧州,已是次日戌时,华灯初上。田归农苍白着脸,命人扶着进了客房。他忍着不适,询问手下今日苗、胡二人决斗的情形。

    黑衣属下禀报,苗人凤一早走入‘雪留人’客栈,请胡一刀继续决战。当时,胡一刀和她妻子听了苗人凤的话,脸色很是难看,冰雪儿好像张口要说什么,却被胡一刀拦住了。

    之后,胡一刀、苗人凤一来一往打到天黑,直到酉时才罢手,众人回客栈吃了饭。此刻,苗人凤已经回房歇息了。

    田归农咬着失了血色的唇瓣,心头暗喜。他知道苗人凤去找胡一刀决斗,胡一刀不会与他分说信上的事,更不会问他看了信,为什么仍要生死相搏。田归农了解胡一刀、苗人凤,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自尊极强,就算被误会了,有时候也不会解释。

    何况,胡一刀给苗人凤写信,已有哀求之意。但苗人凤仍不罢手,凭胡一刀的自傲,他怎么肯拉下脸再给自己辩解呢?

    田归农满意的点着头,惨白的脸庞浮上一丝笑意,他命手下找来阎基,威胁利诱他去苗、胡两人的房间,在他们的兵刃上下毒。阎基本就是小人,贪心又怕死,田归农许诺给他钱财,并暗示他若不照着话做,就别想活着走出房门。

    阎基没法子,接过断魂膏,苦着脸而去。田归农自然没有明说胭脂盒里放着什么,但是阎基不是傻子,明白一定是害人的东西。可是,他一无权二无势,小命被田归农拿捏在手里,而且眼前还不时闪过桌上的元宝,那是田归农承诺他事成之后的谢礼。

    田归农唤手下找来苗人凤,为阎基提供下毒的时机。苗人凤本是不愿前来的,但他也疑惑田归农白日竟没有跟着观战,为此去房中看了一眼。苗人凤知道田归农本性不好,以为他又想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没料到却是病了。苗人凤安慰了田归农几句,方回了客房,而他不知晓的是,阎基早已得手,揣着断魂膏去胡一刀处了。

    阎基一路想着该怎么引开胡一刀夫妇,并进入他们房中行事。他大方的走入‘雪留人’客栈,一副没事的样子上了二楼,之后偷偷摸摸走到胡一刀的客房前,伸手敲了敲门。半晌,无人应声。阎基大喜,急忙推开房门,悄声入内。他跨入门槛,贼溜溜的双眼环顾四周,看到胡一刀的兵器就搁在桌上,急忙从怀里掏出断魂膏,上前把刀刃拉出刀鞘,在刀锋上下两面涂抹药物。

    末了,阎基收拾好宝刀,转身出了客房合上房门。阎基擦拭着额角的汗水,刚欲回首,突然有人的掌心拍上他的肩头。阎基一惊,吓得心眼仿佛要跳出喉咙,只听身后人道:“阎大夫,你在做什么?”

    阎基听背后的声音,方晓得不是胡一刀,而是店中的小二平四。他心田一松,定了定神色回头胡诌道:“我是来找胡大侠的。这两天连着几场大雪,太冷了,我怕孩子受不住冻,来看看。没想到,胡大侠不在。”

    “哦。”平四受过胡一刀的好处,觉得人人都该说胡大侠好,帮着胡大侠做事。何况,他本性又憨实,哪里会想到对方的狡诈?自是点头夸着阎基的热心,他指着天佑的房间道:“胡大侠往那处了,我带你去。”

    “不用,不用。”阎基摆手道:“我不打搅胡大侠了,明日再来吧。”说着,阎基快步下了楼,往田归农处回报不提。

    阴谋掩藏在风雪之下,直至隔日清晨,苗人凤提剑而来,胡一刀想了一夜,调整了心绪握刀上前。苗人凤与胡一刀拼斗也有一些时日了,彼此都熟悉了对方的招式,两人相视一笑,提议互换兵器分个高下。

    田归农闻言暗暗叫苦。他原想着胡、苗两人打斗时,就算其中一人受伤,中毒而死。那么,另一人也无法面对天地,只能自尽了事。因为,他无论如何解释,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的兵器有毒,而且把对手给毒死了。这事传扬出去,还有什么脸面对江湖豪杰?

    田归农摇首苦叹着想,怎奈,胡一刀、苗人凤把兵刃交换了。这么一来,就算伤了对方,有谁能说是伤人者的过失?毕竟,互换兵器是双方提出的。田归农思索着不顺心的事,坐于属下抬至后山的樟木椅上,不停地咳嗽,心口随着猛烈的咳嗽声一阵阵剧痛。

    田归农自问他这是怎么了,本以为是前日劳累所致,可是请大夫看过后,对方都说不出所以然。有的称肺热、有的道风寒、有的讲痨病……述者各不相同,开出的药物也大相径庭,气得田归农不如如何是好。

    田归农昨晚一夜没睡,想着是不是进药王谷中的毒,但他只是身体不适,胸口咳嗽的时候疼痛而已,与往日见识过的毒性没有相似之处。无况,他入药王谷一没吃过东西,二没闻到过奇怪的香味,除了胭脂盒没有碰过任何东西,药王石无嗔即便要对他下毒,从何下手呢?而且,药王若是看他不顺眼,何必给他断魂膏?

    田归农右手压着胸部止疼,暗中顾虑着自身的病情,百思不解。正在他反复思量的当儿,胡一刀、苗人凤已拔出兵刃,竖起三尺青峰,彼此的眼中都闪烁着坚毅的目光。风摇影移,胡苗二人冲向对方举剑迎刀,兵刃交触之间,发出梆梆的激响。

    苗人凤、胡一刀各自用着对方熟悉的招数对招,一招接一招斗意连绵不绝,连连交手中,彼此产生了默契。回首笑望,刀剑相迎之中,心头不仅冲出一股豪气,再度把对方视为知己。也许是打得太过起兴,两人不经意间使出了绝招。直到出了手,兵刃即将刺到对方,两者才骤然察觉。

    胡一刀倏地一惊,立刻抽剑回身,苗人凤却慢了一步,只能险险的移开青峰,避过胡一刀的要害,但仍是划破了他的臂膀。

    “胡兄,你的伤势如何?”经过那么多天的相处,苗人凤心底早没了杀意,他见胡一刀没有害自己,自己反而伤了对方,心下黯然,赶忙出声询问。

    冰雪儿亦从旁侧抱着孩子跑来,担心的拉住胡一刀的胳膊细看。

    胡一刀与苗人凤换过兵刃,豁达一笑,扬了扬左臂道:“不要紧,我……”话刚说到一半,他的脸色骤然一变,红润的双颊退了血色,颜面浮上青白的死气。

    冰雪儿看了胡一刀的伤口,原是松了口气。没想境况直坠而下,胡一刀好似要说什么,身子却僵硬了,他一个踉跄跌到在地。冰雪儿瞪大了眼,望着倒在雪地中的丈夫,她搂着孩子跪倒于胡一刀的身旁,盯着丈夫那青紫色的嘴唇,心仿佛裂开了一般,空荡荡的。

    突然,太突然了!

    冰雪儿哪里想到胡一刀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瞬竟会连话也说不出口了?冰雪儿想大叫,想嘶喊,想发泄,想夺过胡一刀手边的宝刀砍杀眼前所有的一切……

    但是,她不能。冰雪儿冰雪聪明,她知晓胡一刀中了剧毒,也明白这毒就是那道伤口所致。但是,刀是胡一刀的,她就是想找苗人凤拼命,也没有因由。冰雪儿知道这事并非苗人凤的错,可是她恨,恨所有能看到的东西,恨所有可能害胡一刀性命的仇敌。

    冰雪儿瞅着胡一刀颓败的神色,看着他渐渐无神的双眼,注视着他一张一闭颤抖的嘴唇,心头的痛苦无法言语,好似硬生生扯去了她的心脏,使她置身入冰窖,除了冷,再无所觉。

    冰雪儿睁大了双眸,怕下一刻丈夫就闭上了眼睛,她握上胡一刀伸出的手,微笑着轻声道:“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

    胡一刀闻言,紫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眸子掠过苗人凤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妻子,须臾间含笑而逝。

    苗人凤凤目含泪,痛哭失声。他如何能想到胡一刀会去的那么突然?前一刻还在比武,此时却闭上了眼睛,再也不会睁开。而他的死因,却是因自己的失手造成了。苗人凤肯定胡一刀不会下毒,要不,怎么会提出交换兵刃?苗人凤不傻,他明白是有人设计想害死他,对方却没料到,他们会互换兵器。可以说,胡一刀是替他死的。

    苗人凤仰头闭上双眼,泪流满面。他的知己、他的好友、他的生死之交,就死在了他的剑下。苗人凤双手握拳在心底发誓,就算穷尽一生的时间,他也会找出这背后的真凶,带到胡一刀的墓前杀了对方,以祭他的英灵。而胡一刀最后看向他的眼神,他明白,就是希望他照顾冰雪儿母子。苗人凤暗暗承诺,只要有他一天,就没有人能欺辱胡一刀的妻子和儿子。

    冰雪儿茫然起身,她没有哭,她的天已经塌了,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感觉。冰雪儿抱着孩子交给苗人凤,嘱托说道:“苗大侠,胡斐就拜托给你了。”说罢,还未等苗人凤回神,她俯身一冲,抱住胡一刀的尸首,拔出他的宝刀,扬手就要往脖子上抹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劲风穿过风雪,袭上冰雪儿的睡穴,冰雪儿应声而倒,宝刀也落入皑皑白雪之中。

    “幸亏云弟了。否则,为兄又将失信于胡兄了。”苗人凤看向慢慢走近的赏云鹤谢道。

    赏云鹤略一点头,也不说话,示意属下抬走胡一刀。天佑上前欲接过大声哭啼的胡斐,苗人凤本不愿意把胡斐交由他人,但他如何哄得住啼哭的婴儿?只得把襁褓中的孩子递给天佑,自己紧跟在一旁守护。

    众人回客栈安顿好,胡一刀的尸体也停在客房内。客栈原是不让进的,赏云鹤掷了两锭银子包下客栈,苗人凤亦坐于‘雪留人’客栈的堂屋内未走,说是要为胡一刀守灵。

    晚间,天佑、赏云鹤等人用了膳,唯独苗人凤因误杀义士吃不下饭,悔恨于自己收刀过慢,害了胡一刀。天佑让春、秋两个丫头喂胡斐喝了些米粥,复抱入客房内歇息。上下楼之时,好几次平四近身,想说什么。天佑都快步离去,没有搭理。

    天佑知道《雪山飞狐》原著的剧情是,胡一刀死后,冰雪儿殉情,把胡斐托付给苗人凤。但苗人凤一不小心,孩子被平四抱了去,一路艰辛的抚养长大。平四以为苗人凤是杀害胡一刀的凶手,而他则是为了报恩,才养大胡斐的。虽说他是忠义之人,所作所为也是为了胡斐好。但是,却亦是他,把事情弄得更为复杂。

    如今,胡斐在她手里。天佑是不会再让平四得手,把事情弄得满场风雨的。天佑吩咐春丫头、秋丫鬟守着房门,别让人接近,自己进入房内,守在冰雪儿身旁。

    “唔。”时至三更天,冰雪儿终于恍惚着醒来,她木然的看着头顶的床帐,不知身在何地。冰雪儿心头一喜,以为胡一刀的死,不过是梦境。可是,她摸了摸身侧,没有孩子,没有丈夫……冰雪儿那充满期望的眸子再次暗淡,她跌入棉被之中,丧失了所有的气力。

    冰雪儿把头埋入被中,双手紧紧扯着棉被,悲痛的呜咽,仿佛要流尽一生的泪水。冰雪儿狠狠砸着被絮,质问:“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你那么想死吗?”

    正哭得伤心的冰雪儿,被突如其来的询问,吓得心头一窒。

    嘶——!

    客房内响起火石的击触声,随即黄豆般大小的火点渐渐壮大,在油灯中袅袅飘逸。

    “天佑?”冰雪儿抬起头,望着天佑,看着她臂弯中的孩子,再度留下眼泪。天佑走向床畔,把孩子送入冰雪儿怀里。冰雪儿颤抖着接过胡斐,她低头打量着熟睡的儿子,温柔的摸着孩子的脸蛋,稍息哀声道:“小妹,你何必救我?为什么不让我随着你大哥去了?”

    天佑哼声一笑,在冰雪儿诧异的眼光下,说道:“我没有救你,我救的是胡大哥。”

    什么意思?冰雪儿冷冷盯着天佑的脸,觉得她嘴角的笑意极为讽刺。

    “胡大哥还没死,你却死了。我若是把胡大哥救活了,岂非就是为了叫他再次自尽,随你而去?”

    “什么?大哥没死?真的,真的吗?你没骗我?”冰雪儿猛地起身,抓住天佑的胳膊喝问。

    天佑蹙着眉峰,扫开冰雪儿的手爪。冰雪儿好似也知道自己的指甲弄疼了天佑,赶忙收回指掌,急问:“妹妹,大哥真的没事吗?”

    天佑拉过座椅,在冰雪儿床前坐下,正色道:“大哥有没有事,就要取决于大嫂了。”

    冰雪儿看着天佑,心头一沉道:“小妹这是什么意思?”

    天佑不答反问:“大嫂,胡大哥对你而言,价值几何?”

    冰雪儿不明天佑的用意,但为了胡一刀的安危,仍是认真的答复道:“胡大哥是我的丈夫,对我而言,他是无价之宝。”

    “既然,大嫂视大哥为宝,你要救大哥的性命,自然要用等价的东西来换取。”

    冰雪儿疑惑的觑视着天佑,眼中慢慢聚起恨意,她冷言道:“是你在大哥的刀上下的毒?”

    天佑讥嘲的笑道:“我为什么要下毒?苗人凤,或是胡大哥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那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你究竟想要什么?”冰雪儿追问。

    “我要的东西自是你知道的,在笔锋山庄之畔,在那雪山之中,在你心头所系!”天佑迎上冰雪儿的眸子,淡淡道。

    冰雪儿心头震动,愕然的注视着天佑,不知说什么好。她怎么也没想到,天佑竟然知道了闯王当年藏匿的财宝,而此时,正想用这笔宝藏威胁她来换取胡一刀的生机。

    冰雪儿不在意钱财,她只想丈夫活着,一家呵呵乐乐的在一起。可是,雪山中的宝藏不是她的,若是她为了救丈夫而说出了藏宝的地点,胡一刀就算活了,也会心头难安的。但是,她明明可以救丈夫的,却因为这样那样的顾虑,眼睁睁看着胡一刀死亡,让自己心死陪着丈夫而去,留下孤苦无依的儿子,她……她怎么甘心?

    天佑挑眉道:“大嫂,你想得如何?”

    冰雪儿定定的凝视着天佑,问:“你真的能救大哥吗?”

    “不必多问,你只能信我。”天佑翘起唇角道:“大嫂可以先答应我,等我救了大哥,你再履行诺言不迟。”

    “你不怕我出尔反尔?”冰雪儿意有所动。

    天佑莞尔笑道:“救一个人难,要一个人死,却容易的多。”

    冰雪儿心中一凛,她明白天佑的意思,对方是摆明了告诉自己,不怕她违背诺言。若是她毁约,那么,天佑能救胡一刀,自然也能杀了他。冰雪儿吸了口气,闭眼道:“我身边除了儿子这个宝贝,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你……”

    天佑打断冰雪儿的口是心非,冷笑道:“大嫂,我提醒你,过了午夜,就算天仙下凡,胡大哥也没救了。”

    冰雪儿闻言怒吼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你为什么来?难道就是为了来杀大哥的?他是你义兄,你怎么能见死不救?”

    天佑冷哼道:“毒不是我下的,更不是我逼着胡大哥与苗人凤决斗的。你应该庆幸我在这,要不是我,你丈夫已经死了。”

    冰雪儿明白刚才的话是她的迁怒,是她在泄愤。可要她怎么答应天佑呢?这宝藏事关重大啊!冰雪儿的内心不停的受着煎熬,她想救,又怕胡一刀知晓后怪罪她。正在她摇摆不定间,天佑为她开解道:“你放心,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且,东西到手后,也不是用在我身上。这些东西取之于民,当是还之于民。”

    “当真?”冰雪儿心头有些松动。

    天佑颔首道:“当然。你要是不放心,可以看着我怎么用。而且,有了这些,我才能为夏家报仇雪恨。”

    冰雪儿从天佑的话中听出了杀意,她才想起天佑肩负的血海深仇。一个女子,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要报仇,自然要有钱财去支撑,去填补。冰雪儿信了天佑的话,她不得不信,为了胡一刀,她宁可把自己的性命与其交换。冰雪儿发誓道:“只要你能救大哥的性命,我亲自带你去取宝藏,若是食言……”

    “不必说了。”天佑垂目笑道:“你心里明白食言的后果。”

    冰雪儿咬着唇,怒视着天佑道:“既然我答应了你,你为什么还不去救大哥?”

    天佑靠于椅背之上,慵懒的回道:“我已经救了,他正在隔壁养伤。我知道你会答应的。”天佑心道,她所制的断魂膏不过是致人假死的药物,只需一两天便能清醒。但这些,她是不会对冰雪儿明说的。

    冰雪儿惊喜交加,想起身去胡一刀处,被天佑一把拦下。冰雪儿不解道:“难道,你是骗我的?为什么不让我去?”

    “现在除了你,和赏云鹤他们,没有人知道胡大哥还活着。你明知有人要害他,还想把他置于险地吗?你要明白,胡大哥他如今虽没有性命之忧,但还不能动弹呐。”

    冰雪儿亦惊觉自己的不小心,对天佑的提醒心存感激。她对天佑一直有防备之心,而今说开了,反倒使她对天佑亲近了不少。冰雪儿心道,若自己是天佑,背负着灭门的仇恨,也许自己也会这么做。想到此处,冰雪儿疑惑道:“要是我刚才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我自会有别的招数。总不能为了宝藏,真的不顾大哥的性命吧?”

    冰雪儿听了这句话,对天佑利用胡一刀,使她就范的举动,释然了。冰雪儿拍着儿子,凝神道:“你放心,我答应的事从不反悔。”续而又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大哥?”

    天佑看了看天色,回道:“明日卯时吧。现在,你我不能出门,赏云鹤他们有事要做。”

    天佑所言不差,‘雪留人’客栈的大堂内灯火通明,赏云鹤、苗人凤正看着跪于面前发抖的阎基,不停地质问。

    阎基早在胡一刀死后,整个心就七上八下,不知怎生是好。此刻被青衣人抓来,早就吓破了胆,跪在地上不停的否认。他知道,要是把下毒的事认下,那么他便没有活路了。然而,就在阎基摇头说昨晚没有到过‘雪留人’客栈时,平四跳上前指证他昨夜来过胡一刀的客房。

    青衣人又摆出从阎基家中搜出的钱财,从一堆金银中取出胭脂盒交由赏云鹤,并指出阎基昨日也去过苗人凤暂住的五丰客栈。赏云鹤笑着命青衣人从灶房内取出菜刀,打开胭脂盒,把其内透明的药物涂抹于刀锋之上。赏云鹤把刀递与属下,命他在阎基的手臂上划一道口子。

    阎基被点了穴道,如何能躲避?眼看着自己将要身中剧毒,他只能开口把实情说了出来,并尽量把事推在田归农头上。

    苗人凤听闻自己的剑锋上也涂了剧毒,不禁心叹田归农的狠毒。他嫉恶如仇,欲一剑结果了阎基,被赏云鹤一把拦住。赏云鹤命青衣人解了阎基的穴道,让他将功折罪,去套田归农的话。随后,赏云鹤与苗人凤一同前往五丰客栈。

    苗人凤等人屏息来到田归农的客房外,听着他与阎基的谈话,之中处处表明了他险恶的用心。不等苗人凤冲入房间质问,客房两边的卧室打开房门,走出不少人江湖豪客,他们冲着赏云鹤点了点头,一个个沉着脸步入房内。苗人凤定睛细望,他们之中有不少是江湖上有名望的泰山北斗。

    田归农的诡计,在众多豪侠的面前被自己揭破,他的名声毁于一旦。他往日自豪的计谋,成了他陷足泥沼的证据,使他无力自拔。不过一晚,田归农从威风凛凛的一帮之主,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他在绝望与悲愤中吐血身亡,那双合不拢的双眸,述说着他的不甘心。他的野心过大,心胸却太窄,他的妒恨,让他一步步走向死亡。

    而那贪婪胆小的阎基则被削了耳朵鼻子,一辈子只能躲着人,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度日。至于田归农的帮派,被赏云鹤的清风门并吞了。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田归农正是那只临死也不知道为什么的痴蝉。

    没有了田归农的煽动和调唆,苗人凤终于知道了世代的恩怨,当他得知胡一刀没死,自是喜出望外,并表示胡、苗、范、田,四家的怨仇就终结在他们手里,从此,胡苗两家永世交好。胡一刀病好之后,带着苗人凤去宝藏处,看他那为了宝藏自相残杀的祖辈。当他们入了洞穴,其中除了几个化成石头的人形,宝藏已不翼而飞。胡一刀有心寻找,却也无处可寻,到最后不得不不了了之。

    胡一刀不知道的是,在藏宝洞穴不远处的雪山之巅,悄然无声间建起了一座攀云堡,而它的主人,正是他无比感激的小妹,夏天佑。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你等等臣妾啊!”

    谁呀!打搅我们看戏!众人瞪眼望去,只见一个梳着大拉翅头,头戴大朵百合花的妖娆女人,踩着小碎步跑来。身子如风中细柳枝,不停的摇曳着,摆出动人的风致。

    女人用她楚楚可怜的大眼,盯着顺治行宫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吧。”顺治也不看她,轻轻擦着康熙腮边的泪水道:“董鄂妃怎么来了?”

    哇啊,我们果然没猜错,这女人就是有名的董鄂氏啊?果然好像狐狸精啊!康康加油,可别输给她!众人为康熙打气,没想到害得康熙险些气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