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莫愁师姐要上天 >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南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南下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李莫愁自此离了终南山,径自南下。

    先至赤霞山庄,重遇陆无双之后便留下洪凌波。此后便是独去江西,寻那霹雳堂尽索公道。

    一时间,腥风血雨,江湖不归。李莫愁斩业杀伐,出手不留命。一年之内,竟把霹雳堂十九个堂口屠戮至尽。更将当初为首数人,逼得亡命天涯。

    虽说被杀之人尽是江湖奸邪,但如此手段,却也被人诟病。那几个贼首到处寻人求助,终也有所回应。一年间,大有“正道人士”,打着好生之德的旗号,对李莫愁开始声讨、围杀,亦有一些真豪杰出面,想要从中斡旋,但都被她一一拒绝。甚至连全真教出面,都不予买账。

    她只说:“知我李莫愁者,当知我杀之人必是该杀。若想借机寻衅滋事,我李莫愁却是从来不怕!”之后便又一路追杀,但凡贼首聚众,或者借口围杀寻衅,皆是不饶,终于岭南境内,将人追上截杀。

    此事轰动武林,一时无二。“赤炼仙子”的名号,更是人闻人怕。江湖上耳口相传,更添几分传奇。

    李莫愁自岭南而返,寻思此番虽则快意恩仇,但究其缘由,却是不得。她终有些困惑,为何霹雳堂众人会知道古墓藏有九阴真经之秘?然性格所致,凡事过则过已,倒也不曾多想。只盼早回赤霞山庄,便可稍作停留,而后再上终南。

    一则心中却也记挂杨过和小龙女,二则当是上得重阳宫,为当日调解之事说声抱歉。

    如此心思定下,倒也不做耽搁。

    这一日,李莫愁却是回到了赤霞山庄。

    洪凌波和陆无双出来迎她,自是安心欢喜。这一年时间里,两人心无旁骛,只管练武修习,内功外功具皆精进。陆无双更是刻苦用功,虽不能得李莫愁真传,却也硬将所学武功练到精纯。更令李莫愁欢喜的是,陆无双似乎着迷武学,而忘却了家仇,平日谈吐间,只论武功,不闻往事。

    当日李莫愁不肯传她一流武功,不仅因为旧人所托后事,更是担心她幼年遭逢家中巨变,心性受损,传她武功一个不慎,反令她被仇恨迷了心智。只是当下几年过去,再看她却是一副无忧少女摸样,便也是完全放了心。

    眼下了却一桩往事,又想着要回终南山去见故人,心情颇是晴好。想到这趟一去,或又要逗留多日,便忽的起了一个心念。

    稍顿几日,李莫愁唤来两人,道:“凌波、无双,为师将去终南山。你们姐妹两人当自留守,我再各传你们一路武功,你们也好有事可做。”说罢,便是拿出两本秘籍,分别送到了两人手中。

    洪凌波一看,手中却是《五毒秘传》,顿时欣喜无比,谢道:“师傅,你要将赤炼神掌和冰魄银针传给我?”李莫愁淡笑道:“嗯。且不说其中剧毒厉害,当是这掌法和暗器手法,也不可小觑了。书中记着武学招数,还有制毒、制解药的方法,你慢慢领悟便是。”见得洪凌波激动,她又关照,“习得这般阴毒武功,心术必要自正。武功并无正邪之分,却于用者之心为何。师傅传你秘籍,是想让你将来行走江湖,多一份保命之术。平日若无事,切不可随意伤人取命。”一番话说得清楚,洪凌波自然知晓师傅用心。

    陆无双犹在一边,却是捧着手中书物出神,不为其它,只因这本秘籍,正是当年她陆家所传的七十二路刀法。李莫愁走近她,伸手轻抚她肩头,略有酸楚道:“无双,这便是你家祖传的刀法。我前些日子撰录成书,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陆无双一怔,却是想问什么。李莫愁大致猜到,却又不想再细说当初那番往事,只是自嘲而说:“你不必问我具体缘由,只管好好练习便是。疑难之处我都已经替你一一注解,你练成之后,也不致于辱没了江南陆家的名声。”

    陆无双年岁渐长,原先那番心思倒也慢慢化去。只是终究疑惑,凭李莫愁武功之高,当初为何就是救不了自己爹娘。近年来也是多有出庄采办,不多不少听到一些关于“赤炼仙子”的武林传闻,便还是自行猜想一些。当下见得李莫愁竟能录出她陆家刀法,却是情不自禁想要问她:“你和我爹爹之间到底有何旧事?”然而心念一转,硬是守口,只说了句:“多谢师傅,无双必不负您一片苦心。”

    李莫愁也不多说话,见得两人再无疑问,便是笑了笑,而后各自安歇,当下不再细说。

    一别又经年,相思却自知。

    李莫愁打点行装,重返终南山。当下心性洒脱,却也不愿将那份忘年真情刻意封存,只道是疏狂任真,不逾伦常便好。

    如此一路北上,心中便多半想着自己和杨过往昔种种有趣之事。有时喜怒,有时嗔羞,有时哀乐,有时娇涩。不知不觉间,却是过了月余,到了终南山脚下。

    当日天色不早,李莫愁便于山下小镇寻了茶楼,也好吃过晚饭再上山去。思及蒙古势力之下,不愿多生是非,却是要了包厢,独品静酌。

    食不多时,忽闻包厢外传来一阵脚步,当即却有两人进了隔壁包厢坐落。两人坐落不久,便有争执声传出。

    但听一人道:“都怪你!若不是你心意不专,我们怎么会丢人丢成这样。若是让我站守玉衡星位,那恶人岂能如此轻易破了阵法。”

    又一人道:“是,都怪我!怪我心意不专,坏了阵法,教那恶人折了我教威风,这样总行了吧!”一顿,又道:“赵师兄,你这么苦苦相逼,是为何故?我偶有失误,你揪着不放做什么?”

    李莫愁一听,心头却是一惊。这两个声音自是分外熟悉,却是甄志丙和赵志敬。她自知两人素来有些不和,然甄志丙总是多做退让,不知今日为何又起争执?听其对话,闻其中气,隐约之间似乎是刚刚跟人动武,而结果定是败得狼狈,面上不好看了。

    她素来不喜赵志敬为人,对甄志丙却还是颇念往日情谊。只是昔日自己断然拒他,一片苦心,便也是以为不见为好。当即放了银两在桌,便想离去,免得稍后遇到,多生尴尬。

    正欲去,却不料隔壁争执越浓,话语间更是彼此不让。

    却听赵志敬道:“甄师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何心意不专,修为不进吗?那都是因为你不守清规,犯了我教大戒!”甄志丙道:“我犯了什么大戒?”赵志敬大声喝道:“全真教第四条戒律,淫戒!”

    李莫愁隔壁听到,又是一惊,隐隐听得甄志丙握拳指骨作响声。只听他沉着嗓子道:“什么淫戒?”说了这四字,便蕴含杀人之心。赵志敬道:“你自从当年樊川之后,便整日神不守舍,胡思乱想。这些年来,你有多少次,在心中不知几千百遍的想过,要将那李莫愁搂在怀里,温存亲热,无所不为。我教讲究的是修心养性,你这般心思,故而多年修为不进!我甚是怀疑,你们当初在樊川已经做出过苟且之事!你自己说,这难道不是犯了淫戒么!”

    李莫愁适才还在事外随听,此刻却是心火顿起。身形欲动,当真想要轰了墙壁,直接杀将过去。之事隔壁有人盛怒更快,但听甄志丙颤声道:“胡说八道!李姑娘清白名誉,你别诋毁她!”

    赵志敬冷笑道:“你们做下何事,我自然不知。你这般激动,难道是被我说中了?”甄志丙怒道:“一派胡言!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吗?你为了撬掉我这第三代首座弟子的名号,要我将来做不成本门掌教,便肆口胡说,将李姑娘清白说得如此不堪。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说一句,我便杀了你!”

    “哈哈,杀了我?你是做贼心虚了,想要杀人灭口么?”赵志敬冷笑,又是讥讽道:“师兄弟们都知道那李莫愁早就出家做了道姑,可你还一口一个李姑娘叫的亲热,这又是什么原因?”

    “你!”甄志丙似被气得无话,却又心思甚明,当即绕开话题,亦是冷笑,“哼哼,你不用来污蔑我。就算我当下承认了对她的情谊,那又如何?”

    “哟呵,你终于承认了是吧。”赵志敬再冷笑,却不怕对方真的动手,“是谁,在房里挂着她的画像,夜夜看得入迷?又是谁,总是偷偷下山打听那赤炼仙子的消息?”

    “你再说!我……我杀了你!”

    只闻“叮”的一声,长剑相交,赵志敬却是换了语气,嬉笑道:“甄师弟,你还真来啊。停停停!我们先不说动起手来,于本教颜面不好,但就彼此多年交情,也不致于如此拼命吧。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劝你,若真是喜欢人家,就去说啊,就还俗啊,何必一定要做个道士,对不对?”

    甄志丙道:“哼。谁要信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告诉你,李师兄、王师弟、宋师弟,哪一个不是精明能干,干才远胜于你,就算我不在了,挨下来却也未必轮到你呢!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辱我可以,诋毁我可以,就不准你诋毁她!若是再又下去,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当即又闻长剑入鞘之声,而后便是一阵沉默。

    李莫愁隔壁听罢,却是轻叹摇头,暗道:“甄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为何我一片良苦用心,你却是不明白呢?你今日都不曾释怀,那我们便真无再见之日了。”

    当即想着要避开他,便放了银两在桌上,悄悄退去。正出包厢,却是遇到小二,见人将去,便急问:“客官,您是要走了吗?这饭钱……”

    李莫愁观他眼色,顿时明白,当即也不多想,淡淡一笑,便随口而说:“银子我放在桌上了,你自去取了便是。”

    说完便走,心中却是寻思另一桩事情。

    回头再说隔壁。两人争辩暂歇,忽闻门外人声,顿时愣了一愣。甄志丙心念急转,却是疯了一般,瞬间便是推开了槅门。只是待看去,却似看到楼梯下隐隐还有靛蓝裙角,想追不及,便又回转包厢,将木窗打开,临窗而望。

    “李姑娘!李姑娘!”甄志丙朝街上道姑背影疾呼,却始终不见她回身来应。当即心头失落,却又不甘,喃喃自语:“我要去找她,找她说清楚。”

    话落将行,却被赵志敬扯住,但说道:“甄师弟,你我适才对话,她定是全听见了。她不想回应你,是因为我这个旁人在,不好意思罢了。”一顿,却是端过一碗酒,客气道:“来,师弟,喝了这碗酒,壮壮胆。然后追上去,好好跟她说个清楚。其实师兄知道,这李道长,哦不,这李姑娘啊,以前便对你有情有意,你跟她明说了,说不定她会随你还俗的呢!”

    甄志丙此情心思堪乱,听得赵志敬这几句中听,又兼诚意不好退却,自然也是忘了适才争执不睦,端起酒碗,一口干掉。

    “师兄,那我去啦!”甄志丙心念坚定,便是直追而去。

    待的人去,赵志敬却是阴冷一笑,道:“教你去了,便再也回不来!”

    李莫愁离了茶楼,心中寻思一事,便是叫声不好,“适才甄师兄他们说过,天罡北斗阵败于恶人之手。这恶人可千万莫要去了后山,寻过儿和师妹的晦气。”当即心头一紧,却是再不敢停留。

    只是天色已黑,夜路难行,李莫愁直至午夜时分,才寻到当初茅屋。

    此时明月当空,却照得眼前一片清晰。但见茅屋门户大开,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过儿!师妹!”李莫愁连喊几声,却是毫无回应。当即再返屋内,一摸床铺,却是被有余温,顿时想到:“莫不是两人遇到了适才甄师兄他们口中的那个恶人?”

    正思索间,忽然远处山风传来,似有呼呼劲急拳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