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背光处的冷饮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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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油城市，夜晚的清凉终于驱除了白天烈日遗留的最后一丝暑气。
放下了一天的劳累，一些市民呼朋唤友，踩着明亮的街灯来到路边的大排档里，叫上几串烧烤，来上一缸冰凉的扎啤，享受着夜晚带来的清凉和惬意。
“今天是老李生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全都在酒里，来，咱们再干一个！”
油城市文化路路边的一个大排档里，肖正阳和另外的两位同学兼室友周兵以及李兴华等三人正兴高采烈地撸串喝啤酒，虽然桌上的竹签子和空啤酒瓶快堆成一座小山了，但是三个人依然兴致勃勃，毫不犹豫地把杯中酒倒进了自己的喉咙。
一顿酒喝到了午夜时分，直到没有了客人，大排档的老板见这三人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好陪着笑脸说自己要收摊了，三个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结账离开了这个大排档。
“呃——”周兵打了个酒嗝，撇了一下嘴,一脸的不满意：“我以后再也不去大排档撸串了，一点儿都不让人尽兴！”
“行啦，就这条件也没看到你少喝，墨迹啥啊？”李兴华斜瞥着周兵，一脸的鄙视。
周兵这个人平时在人前还算稳重，可是一旦看到了酒，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能喝一斤绝对不喝八两，而且没有酒品，酒劲上来看谁都不忿，吆五喝六，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一样。
今天也不例外，在一家烧烤大排档喝了点酒，周兵对大排档老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是说人家用了假牛羊肉，就是说人家手艺不行，要不是肖正阳和李兴华及时拉住，又说了好多好话，估计周兵早就被大排档老板给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我说的不对？在大排档喝不痛快不说，满大街上还一股子烧纸味，我他娘的都有一种在坟头前吃死人祭品的感觉！今天要不是你俩拉着我，我非得给那个老小子一个好瞧！”
“就你这小身板？”寝室里李兴华一直看不上周兵一些爱小的行为，听周兵在那里吹嘘，他看了看周兵单薄的身子，不由一阵鄙视。
“看不起我不是？”周兵用力地拧了拧，把身子从肖正阳和李兴华的手中挣脱出来：“别看我瘦，实话告诉你们，哥以前在我们家那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黑，谁要是敢惹我，我能让他们鸡犬不宁，睡觉都睡不消停。”
“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过，你也就是敢在背后下黑手吧！”李兴华略带嘲讽地道。
“咋地，不信啊？李兴华，你看不起我？”周兵突然停住了脚步。
肖正阳感觉如果再继续这么说下去两个人非得打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哎，刚才酒喝的太多，嘴里有点干，跟老板要两瓶水好了。”
李兴华显然也不想继续和喝醉了的周兵磨叽下去，便接口道：“那还不简单，随便找个超市买两瓶不就行了。”
可是这大半夜的，超市早就关门了，上哪去买水啊？
肖正阳四下看着，正寻思要不要敲开一家小卖部时，周兵突然开口了，他用手指着一个方向：“你俩眼瞎啊？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冷饮摊？”
顺着周兵手指的方向，肖正阳果然看到那边一处背光地地方摆着一台冰柜，上边还摆着一个小铁筐，里面有几个用来装矿泉水饮料的瓶子。冰柜的旁边坐着一个人，不过因为背光的关系，在这边也看不清那个人究竟长得什么样，不过可以肯定，那个摊子绝对是白天常见的冷饮摊子。
“我看还是算了吧，还有几步就到寝室了，还是回寝室再喝吧。这大半夜的正常人谁还在大街上摆摊啊，卖给鬼啊！”肖正阳往那边瞥了一眼，不知怎的，心里隐隐感觉这个摊子有些不对劲。
“你管人家卖给谁？现在不就有顾客上门了？这回你俩被跟我争，在这等着，我去买水。”周兵说着，踉跄着就往那边走。
“还是我去吧！”看着周兵走路都打晃的样子，肖正阳怕他摔倒，还是跟了上去。
“老肖，你啥意思？今天吃饭你花的钱，我买瓶水就不行啊？咋地，看我家穷，看不起我啊？”周兵见肖正阳跟过来，立刻不满地站住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哪敢去啊？行，你自己去吧！”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肖正阳心里很不舒服，想怼他几句，不过看周兵这样，又感觉跟一个醉鬼较真儿没意思，就赌气回到了李兴华身边。
直到多年以后，肖正阳只要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都会痛恨得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如果当时自己不提什么口干，估计周兵也不会看到那个冷饮摊子，更不会跑过去买水，那后来所有的恐怖事情就可能不会发生了。哪怕是过得一辈子平平淡淡，那也比天天面对诡异和危险强上百倍千倍。只是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后悔，该面对的也必须要面对。
再说周兵，他踉跄穿过宽宽的马路，走到那冷饮摊跟前，他抬头看了眼那个摊主，那摊主的脸依然隐在黑暗当中，还是看不清相貌。当然，周兵也不在乎这个，他对着那摊主道：“给我们拿三瓶水，要凉的，越凉越好！”
那摊主听到周兵喊买东西，似乎看了周兵一眼，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掀开冰柜的盖子，从里面掏出三瓶水递给周兵。
“一……一元一瓶！”声音冰冷，没有一丝顾客是上帝的热情。
周兵翻了翻口袋，见口袋里最小面额都是五元的，就抽出来一张递给摊主。
“这钱不对！”那摊主接过周兵手里的钱，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又把钱递还给周兵，声音还是那么冷。
“你啥意思啊？五块钱我至于用假钱吗？真磨叽，给你换一张行了吧？”周兵说着，收回了摊主手里的五元纸币，又给换了一张。
不过那摊主连接都没接，依然是那句话：“这钱不对！”
周兵顿时就怒了：“卧槽，臭结巴，你啥意思？玩我啊？我告诉你，别他娘的给我玩邪的，你信不信，惹了老子，老子让你在这一带做不成生意！”
摊主没有吭声，只是用两道冰冷的目光盯着周兵看。（未完待续）
八月的油城市，夜晚的清凉终于驱除了白天烈日遗留的最后一丝暑气。
放下了一天的劳累，一些市民呼朋唤友，踩着明亮的街灯来到路边的大排档里，叫上几串烧烤，来上一缸冰凉的扎啤，享受着夜晚带来的清凉和惬意。
“今天是老李生日，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全都在酒里，来，咱们再干一个！”
油城市文化路路边的一个大排档里，肖正阳和另外的两位同学兼室友周兵以及李兴华等三人正兴高采烈地撸串喝啤酒，虽然桌上的竹签子和空啤酒瓶快堆成一座小山了，但是三个人依然兴致勃勃，毫不犹豫地把杯中酒倒进了自己的喉咙。
一顿酒喝到了午夜时分，直到没有了客人，大排档的老板见这三人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好陪着笑脸说自己要收摊了，三个人这才意犹未尽地结账离开了这个大排档。
“呃——”周兵打了个酒嗝，撇了一下嘴,一脸的不满意：“我以后再也不去大排档撸串了，一点儿都不让人尽兴！”
“行啦，就这条件也没看到你少喝，墨迹啥啊？”李兴华斜瞥着周兵，一脸的鄙视。
周兵这个人平时在人前还算稳重，可是一旦看到了酒，就好像变了一个人，能喝一斤绝对不喝八两，而且没有酒品，酒劲上来看谁都不忿，吆五喝六，好像别人都欠他钱一样。
今天也不例外，在一家烧烤大排档喝了点酒，周兵对大排档老板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是说人家用了假牛羊肉，就是说人家手艺不行，要不是肖正阳和李兴华及时拉住，又说了好多好话，估计周兵早就被大排档老板给打得连他妈都不认识了。
“我说的不对？在大排档喝不痛快不说，满大街上还一股子烧纸味，我他娘的都有一种在坟头前吃死人祭品的感觉！今天要不是你俩拉着我，我非得给那个老小子一个好瞧！”
“就你这小身板？”寝室里李兴华一直看不上周兵一些爱小的行为，听周兵在那里吹嘘，他看了看周兵单薄的身子，不由一阵鄙视。
“看不起我不是？”周兵用力地拧了拧，把身子从肖正阳和李兴华的手中挣脱出来：“别看我瘦，实话告诉你们，哥以前在我们家那也是出了名的心狠手黑，谁要是敢惹我，我能让他们鸡犬不宁，睡觉都睡不消停。”
“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不为人知的一面。不过，你也就是敢在背后下黑手吧！”李兴华略带嘲讽地道。
“咋地，不信啊？李兴华，你看不起我？”周兵突然停住了脚步。
肖正阳感觉如果再继续这么说下去两个人非得打起来，赶紧转移话题：“哎，刚才酒喝的太多，嘴里有点干，跟老板要两瓶水好了。”
李兴华显然也不想继续和喝醉了的周兵磨叽下去，便接口道：“那还不简单，随便找个超市买两瓶不就行了。”
可是这大半夜的，超市早就关门了，上哪去买水啊？
肖正阳四下看着，正寻思要不要敲开一家小卖部时，周兵突然开口了，他用手指着一个方向：“你俩眼瞎啊？你们看那边……是不是有个冷饮摊？”
顺着周兵手指的方向，肖正阳果然看到那边一处背光地地方摆着一台冰柜，上边还摆着一个小铁筐，里面有几个用来装矿泉水饮料的瓶子。冰柜的旁边坐着一个人，不过因为背光的关系，在这边也看不清那个人究竟长得什么样，不过可以肯定，那个摊子绝对是白天常见的冷饮摊子。
“我看还是算了吧，还有几步就到寝室了，还是回寝室再喝吧。这大半夜的正常人谁还在大街上摆摊啊，卖给鬼啊！”肖正阳往那边瞥了一眼，不知怎的，心里隐隐感觉这个摊子有些不对劲。
“你管人家卖给谁？现在不就有顾客上门了？这回你俩被跟我争，在这等着，我去买水。”周兵说着，踉跄着就往那边走。
“还是我去吧！”看着周兵走路都打晃的样子，肖正阳怕他摔倒，还是跟了上去。
“老肖，你啥意思？今天吃饭你花的钱，我买瓶水就不行啊？咋地，看我家穷，看不起我啊？”周兵见肖正阳跟过来，立刻不满地站住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哪敢去啊？行，你自己去吧！”自己的一片好心被人当成了驴肝肺，肖正阳心里很不舒服，想怼他几句，不过看周兵这样，又感觉跟一个醉鬼较真儿没意思，就赌气回到了李兴华身边。
直到多年以后，肖正阳只要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都会痛恨得想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如果当时自己不提什么口干，估计周兵也不会看到那个冷饮摊子，更不会跑过去买水，那后来所有的恐怖事情就可能不会发生了。哪怕是过得一辈子平平淡淡，那也比天天面对诡异和危险强上百倍千倍。只是可惜，时光不能倒流，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再后悔，该面对的也必须要面对。
再说周兵，他踉跄穿过宽宽的马路，走到那冷饮摊跟前，他抬头看了眼那个摊主，那摊主的脸依然隐在黑暗当中，还是看不清相貌。当然，周兵也不在乎这个，他对着那摊主道：“给我们拿三瓶水，要凉的，越凉越好！”
那摊主听到周兵喊买东西，似乎看了周兵一眼，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掀开冰柜的盖子，从里面掏出三瓶水递给周兵。
“一……一元一瓶！”声音冰冷，没有一丝顾客是上帝的热情。
周兵翻了翻口袋，见口袋里最小面额都是五元的，就抽出来一张递给摊主。
“这钱不对！”那摊主接过周兵手里的钱，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又把钱递还给周兵，声音还是那么冷。
“你啥意思啊？五块钱我至于用假钱吗？真磨叽，给你换一张行了吧？”周兵说着，收回了摊主手里的五元纸币，又给换了一张。
不过那摊主连接都没接，依然是那句话：“这钱不对！”
周兵顿时就怒了：“卧槽，臭结巴，你啥意思？玩我啊？我告诉你，别他娘的给我玩邪的，你信不信，惹了老子，老子让你在这一带做不成生意！”
摊主没有吭声，只是用两道冰冷的目光盯着周兵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