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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我们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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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底的绝望越来越深。

    不知什么时候,她竟然开始对死亡有了畏惧。

    许韵心里蔓起无限恐慌,这恐慌随着身体不由自主的下沉越来越大。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远处传来骤然落水的声音。

    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一道银光从眼前一闪而过,她奋力努力浮出水面,却在下一刻,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水浪掀翻在水里,撞上了一块嶙峋的巨石。

    腰部骤然一痛后,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只剩身体极速下沉。

    直到一只坚硬有力的臂膀将她从水里横空拦住,才避免她彻底沉进泥沙或者鳄鱼口中。

    许韵这一次昏迷了很久,等她醒来,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那时森林里冷风在吹,天空落雨如注,周围都是潮湿发霉的气味。

    她浑身酸痛躺在一节空树干里,一侧头,就看到季栾川也正靠在她旁边。

    他头发湿漉漉的,浑身的衣服黏在身上,紧贴腹部肌肉,眉头微蹙着,神色有些疲惫。

    但身体上没有明显的伤痕。

    打量过后,许韵放下心来。

    她想换一个姿势躺着,又怕吵醒他,想了想,又放弃了。

    许韵仔细回想一遍,对撞上石头以后的事毫无印象。

    直到半个小时后,季栾川自己做梦被惊醒。

    许韵挑眉看着他,“你醒了?”

    ”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啊?”

    她一边问,一边轻嘶着挪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腹部却疼的更厉害。

    像有一把刀在里面乱搅。

    季栾川半天没说话,直到许韵主动戳了戳他,“说话啊?”

    “你被湖水泡傻了?”

    她语气里带了点逗弄的意味。

    季栾川却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嗓音沙哑的开了口。

    他的声音f低沉沙哑,却带了愠怒,“那时候明明有机会,你为什么不躲?”

    许韵想起昨晚掉进鳄鱼湖之前的场景。

    她身下其实有一片灌木丛可以跳进去,躲开蟒蛇也避开掉进水里危险。

    可……

    “如果我滚进灌木丛的话,你就会被冲击力撞进蟒蛇怀里。”

    “所以就算不会游泳,你也打算舍己为人做道德楷模,跳进湖里去喂鳄鱼猛兽,是吧?”

    季栾川阴沉着脸,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再晚下来一分钟,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那种看着她被水淹没的后怕和恐惧到现在还清晰印在脑海。

    许韵却抿唇看了他几秒,忽然低下头,笑了下。

    “季栾川,你是在担心我吗。”

    “别怕,我一直都命大,这不没事儿吗。”

    他还要说什么,她忽然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仰头看着他,“而且,你之前救过我一次,这次冒险就当还你人情了。”

    “你可不许说不要。反正我都已经被水泡过一次了。”

    她说完,自顾自靠了回去。

    季栾川心里的火气被她的异常乖巧抚顺,抿唇沉默了半晌,到底还是没能撑住她直勾勾望过来的目光,语气生硬的瞥她一眼,警告道,“下不为例。”

    她勾唇一笑,“ok,没问题!”

    僵持的气氛有所缓解。

    外面还在下雨。

    许韵说,“我们现在还在奇特旺里面吗?”

    “在,只不过离营地远。”

    奇特旺面积很大。

    许韵落水后,季栾川跳进鳄鱼湖追上来,拽着她一路飘到水流渐缓的下游,这才有机会拖着她上岸。

    他们现在距营地大概有两三公里的路程。

    就算要回去,也得等外面雨停了,或者天再亮一些,景区里有游人或工作人员出来走动,寻去帮助,然后再想办法回去。

    这是最保险的一种方式。

    许韵对他的想法没有什么异议。

    但她被水浸泡过后,整张脸青白青白的,直到季栾川抓过她的手放在掌心暖了一会儿,麻木的四肢才渐渐恢复知觉。

    冷热交替后,掌心火辣辣的灼痛。

    许韵哈着气靠在树干里,就听到季栾川说,“你抵抗力这么差,是怎么敢一个人出来的?”

    微暗的亮光勾勒出他冷俊的眉眼,许韵笑了下,说,“那是我身体好的时候你没见过。”

    说着,她似乎想起什么,刚想再次开口,就听到季栾川撕扯衣服的声音。

    “你这是干嘛?”

    季栾川说,“帮你绑一下腿上的伤。”

    许韵低头,这才看到腿上不知什么时候磕出一道划痕,还在流血。

    先前季栾川把她弄上岸后,在黑夜里,并没看到她受了伤。

    眼下视线一转,才看到她在水底磕出来的伤。

    他手脚麻利地将衬衣下摆撕下一块不规则长方形,侧过身对着她,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腿上,挑眉,“不把腿放过来,还等着我帮你动手呢?”

    许韵撇撇嘴,把腿伸到他面前,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攥了攥掌心。

    掀开半湿的裙子,腿上流血的伤口更加明显,伤口周围还有斑驳错乱的划痕凌乱铺散着,血渍一片模糊。

    有凝固的,也有被水冲掉的。

    许韵别过头,感到季栾川干净利落的动作已经在腿上行动。

    她说,“你说以前在丛里里生活过,那时候也这样给自己包扎伤口?”

    “这种伤口我不用自己包。”

    他那时受过的伤,都是比这个更严重,甚至危及到生命的。

    这样的小伤,季栾川不会在意。

    可放在她身上,他却莫名想要把它处理掉。

    许韵靠在树干里看着他,却神思一晃,忽然想起很多个画面。

    冷硬绝情的季栾川,凌厉警告的季栾川,挥汗如雨的季栾川,还有现在这个,眉眼专注中透着一丝心疼的季栾川。

    其实这人也没有表面那么冷漠无情?

    她抿唇一笑,却感觉腹部的疼痛又在加重。

    或许是浸了冷水的原因,这一次,痛意没有一闪而过,反而越来越多,积压着,几乎将她压得几乎晕厥。

    许韵死死攥了攥掌心,重新闭上眼,在树干里又睡了会儿。

    季栾川包扎完,视线抿唇扫过她发白的嘴唇,本想询问说点什么。可想了想,又作罢。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她该疼还是疼,该忍还是要忍。

    不如就等回到营地以后再说。

    那时就算担心,还能想办法处理,不像现在,被困在这里,如果把担忧显现在脸上,只会让彼此间的气氛更加沉重。

    他抿了抿唇,弓着身退到一旁,也沉默着靠到树干里,视线落在冰冷的雨幕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尼泊尔的雨总是一阵一阵,比国内南方的阴雨的还要连绵冰冷。

    许韵痛的迷迷糊糊,在树干里眯着眼,只是不想季栾川担心。

    雨声哗哗,两人身上没有手机,外面也没有人,空气安静清冷,是难得的寂静。

    睡了一会儿,许韵听到季栾川起身,弓着身从树干里走了出去。

    她睁开眼,看到他冒雨四处搜寻,在找路过的游客或工作人员。

    他抿着薄唇,冷硬俊朗的轮廓被雨水冲刷的更加分明凌厉,却像一座巍峨的山,屹立在颜色灰暗的天地间。

    许韵是不擅长拍人的。

    可这一刻,如果手边有摄像机,她想拍下他。

    独自珍藏。

    他在外面来回走两圈,又带着满身微凉的雨汽走回来。

    许韵掐了掐掌心,笑了下,“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季栾川瞥她一眼,挑了挑眉,“疼不疼?”

    “你问哪儿?”

    “还能问哪儿?”

    许韵坏笑,不说话。

    季栾川看她还有力气胡闹,猜想她应该还好,心里松了口气,淡哼一声,懒得跟她打哑谜。

    许韵却不让他清闲。

    她挪动身子往他身边凑了凑,说,“既然这么无聊,我们聊聊天呗?”

    季栾川问,“聊什么?”

    许韵:“聊聊你。”

    “以前的你是怎么样的?”

    她单手撑着下巴,虽然在跟他说话,眼睛却在盯着凌乱的地面发呆。

    季栾川眉头拧成一个小结,“和现在差不多。”

    “切……”

    “你以为说瞎话我就听不出来吗?”

    许韵没好气的瞥他一眼,“现在就咱们两人,能真诚点不?”

    季栾川被她逗笑了,挑眉看着她,玩味中带着一丝揶揄,“那你说,你想我怎么对你真诚?”

    许韵狡黠一笑,继续锲而不舍。

    “我想知道的很简单啊。你就跟我说说,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情史,就行了。”

    “哦,我们什么关系啊,你就急着问这些?”

    他似笑非笑的问,却卡的许韵忽然一噎。

    是啊,他们现在什么关系?

    她是不是,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