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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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莫陌忽然冲了进来，一把抱住维多。但她无法抵挡瓦布拉的力量，整个人被压的倒在地上，摔的头昏脑胀，背部疼痛不已。
瓦布拉赶紧跳了开来，‘小女孩，你没事吧！’它紧张地说。
‘我……我没事……’莫陌说话时还得紧捉住维多，才能让愤怒的黑巧伊斯不致于再冲向狮子。
‘笨蛋！’瓦布拉大吼一声，让维多和莫陌都感到一阵晕眩。‘你还要顽皮到什么时候！如果现在是战斗中，你早就害死你的唤兽师了！’
维多停下挣扎，回头看到莫陌疼痛的脸，‘Fii。(对不起，艾薇，我不知道会害得你这样。)’它自责的说。
‘没关系，下次小心点。’莫陌爱怜地摸着维多的毛皮。
‘你最好别太溺爱你的奇兽，这样可没办法成为一个好唤兽师。’瓦布拉劝告她道。然后它看到多比耶教授对它比了个手势，‘走吧，安堤柯叫我们过去。’
‘班小姐，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了解呢？’多比耶教授咳了几声说。
‘了解什么？教授。’莫陌低着头，不太敢看眼前这位严肃的老女人。
‘本份，班小姐，你还不明白吗？我只要你守好本份。你的天资这么差劲就算了，难道连安静上课也办不到吗？没人想看你在我的课堂上表现，你只要当做自己不存在就够了。’多比耶教授冷冷地看着她说，‘你可以走开了，随便你站在哪里，只要不要再干扰到上课。’她甩甩手，像是在赶走讨厌的苍蝇，然后要所有同学继续练习。
莫陌快步走到没人的地方，心里又气又难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特别表现，每次都是意外，不然就是教授出问题问她，看她回答不出来而出丑。可是今天这老女人竟然这样说她，被说笨或天资差她还能忍受，但被人而且是个教授诬赖，她气愤的几乎想当场回嘴，只是她没这个胆子。
‘Fii。(那丑老太婆，改天我一定要吐她口水。)’维多对着远远的多比耶教授吐舌头说。
莫陌心里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那……那我要……我要骂她没眼光！我要让她知道我莫陌也可以当个好唤兽师！’
‘Fii！(就是这样，艾薇！加油，我也会帮你！)’
‘谢谢。维多，那我们再来练习一下，这次你要听话。’莫陌翻开课本说。
‘Fii…(不能下次再开始吗…)’黑巧伊斯还是觉得照这些指令行动有种屈辱的感觉。
49.最惨烈的奇兽课
‘法斯菲尔！不要跑！’这时候他们听到有人大声对着这边喊，一只狐狸模样的小奇兽往他们跑过来。它有双白色大折耳，三条褐红色长毛尾巴，额头上有一片翠绿的叶子。
‘那是卡梅尔班长的奇兽，记得好像是一只一叶狐。真没想到她会管不动它。’莫陌一直改不掉称呼岱．卡梅尔为班长的习惯。她讶异地看着一叶狐愈跑愈近，心想即使功课这么好的卡梅尔班长也会有失败的时候，那她偶尔出错也不算什么吧。
‘艾……莫陌，帮我……捉住法斯菲尔。’卡梅尔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在原野上，人类哪里追得上一只想逃跑的狐狸，她看到莫陌离一叶狐很近，于是请求她的帮助。
‘好，我试试。’莫陌张开双手靠近这只年幼的一叶狐。但她笨拙的行动立刻就让目标发现她的意图，它转往另一个方向逃窜，根本不给她机会靠近，莫陌只追了一小段距离就发现没希望了。
‘啧！我就知道请你帮忙没用。’卡梅尔跑过她身边时丢下了这句话，让莫陌心里很不是滋味。
‘Fii。(那女孩说话真是过份。)’维多瞪着卡梅尔说，然后它像是突然想到什么，‘Fii！(我去帮她追！)’说完后往一叶狐追去。
莫陌看着它兴奋的样子，心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于是也追了上去，虽然距离很快就被拉远，她还是能看到维多跳着在草原上绕了个圈，逐渐逼近随便乱跑，闯进人群里的法斯菲尔。
‘快停下来，法斯菲尔，你会害我被骂的！’卡梅尔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然而维多接下来的行动更是让她几近崩溃。黑巧伊斯从旁边跳出来时，一叶狐被吓得停了下来，莫陌以为它接着一定是扑倒小狐狸，却看到它只是从小狐狸眼前跳了过去，然后嘴巴上多了一片叶子，它将一叶狐额头上的叶子叨了下来。
‘不！你在做什么！不要啊！’卡梅尔歇斯底里的叫着，狂乱地冲过去，却又立刻停下脚步，惧怕的神色在她脸孔浮现，她甚至开始往后退。
莫陌在这一瞬间脑海里突然清晰的出现关于一叶狐的资料(这对她来说相当难得)：特点为额头上贴着一片叶子的狐狸。平常和一般狐狸没两样，但若是头上叶子被取下，会不由自主的狂暴化，攻击眼中看的见的所有生物，而且攻击力相当强。成年一叶狐可以短时间控制狂暴状态。将叶子贴回额头即可回复正常。‘维多！快贴回去！’她想到这连忙大喊。
维多却故意转过头，假装没听见，突然它眼前闪过一个东西，它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叶狐狠狠咬了一口，痛得它在地上乱滚。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狂暴的法斯菲尔开始看到会动的东西就攻击，有人被它撞倒，有人被它爪子抓伤，而它看到巧伊斯的反应一定是用嘴巴咬。草原上变得比之前更加混乱，有些人试着阻止它，许多巧伊斯更是忍痛想找它报仇，但是狂暴的一叶狐跑得实在太快了，一靠近就被它攻击，想追它却又追不到，学生们只好四散逃跑。
多比耶教授简直气炸了，她竟然下令瓦布拉把捣蛋的人全部打倒。但在狮子出去阻止之后，她马上就因为愤怒过度，脸色发白的昏了过去，男女仆人们吓得赶紧喂她喝水吃药，扶她上马车休息。
事情在瓦布拉制服狂暴的奇兽之后才结束。幸好法斯菲尔只是一只年幼的一叶狐，所以它的力量比起成年一叶狐还差的很远，但是瓦布拉仍然付出了一些代价才成功让它停下来，包括脸上几道爪痕、胸侧和头部几处瘀血、尾巴被咬了一口，连它自豪的鬃毛都被扯下了一些；其他学生和奇兽受到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堪称唤兽师学院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堂奇兽课。
事后莫陌和岱．卡梅尔都被多比耶教授处罚禁课一堂。禁课在唤兽师学院里是非常严重的惩罚，因为对学习中的唤兽师而言，每堂课都非常重要，这些知识不只可能影响将来的毕业测验，更可能关系到唤兽师的生命，漏掉任何一堂课没上，都会是莫大的损失。卡梅尔因此恨死了莫陌，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和梅诺思村最笨的女孩说上一句话。
莫陌要面对的不只是前多哈班长的怨恨，第三班许多受伤的学生当然也都将这笔帐算在她身上。现在他们看到她，不是故意避的远远的，就是怒目而视，要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她和英帕修与雪音很要好，说不定随时都会有人欺负她。
莫陌的苦难还不只如此。多比耶教授对她的容忍大概已经到达极限，所以除了禁课以外，老教授在午餐前就在每个宿舍以及教职员室的公布栏贴出莫陌的犯行和惩处，好让每个人都知道学院里有个这么顽劣的学生。
‘这简直就是变相的报复，多比耶教授太过份了！’雪音愤愤不平地说。就连英帕修也认为这算是滥用教授职权，而批评了老教授几句。
莫陌叹了口气，她也是很想痛骂多比耶教授，但这次的处罚让她感到非常沮丧，她彷彿又回到了念多哈的时代，那时候身边认得她的人都知道她就是梅诺思村最笨的女孩。现在，学院认得她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奇兽课惨剧的始作俑者。这让她灰心到了极点，做什么事都提不劲来，更别说去恨被她害得住院的多比耶教授了。
‘磊伊得也被禁课过呢。’阿米特笑着说。
下午的幻兽课在幻兽厅上课，在休息时间时，他们走向前准备向教授询问西谬的问题，阿米特却在看到莫陌后就冒出了这么一句。‘那次我记得他和耶夫斯．印地斯在课堂上吵架，争论某个古语单字的意义。’
‘这样就被禁课？’莫陌觉得这和她做的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是用古语争吵，而且磊伊得还吵赢了。’阿米特似乎觉得这件事很有趣，边说边一直笑。
用古语和古话教授吵架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竟然还吵赢，他们三个人心里更加敬佩磊伊得了。‘可是为什么吵赢了反而被处罚？我是说，既然他吵赢了，那代表他是正确的不是吗？’莫陌不解地问。
‘他被处罚的理由是扰乱上课秩序，刚好跟你一样。’阿米特说，‘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只是印地斯处罚他的藉口。’
‘可是，他是正确的，为什么印地斯教授还要处罚他？磊伊得可是帮了他一个忙。’莫陌还是无法理解。
‘孩子，这就是人性，每个人都会有黑暗的一面。’阿米特露出哀伤的表情，浅浅笑着说，‘印地斯身为一个古语教授，他的自尊绝对不容许他在古语上有任何失败，更何况是直接在课堂上被学生指正。他那时一定感到非常丢脸和不甘心，人在这种情况下多数会产生相当的恨意，而仇恨通常很容易蒙蔽一个人的双眼，所以他为了报复，选择以自己的职权处罚磊伊得。’
莫陌感到相当震撼，她没想到唤兽师学院的教授，在人们眼中教育英才的伟大人物，竟然也会以私心滥用职权，来满足自己复仇的欲望。然后她想到她遭遇的情况，多比耶教授对她的额外惩罚，不也和当年的印地斯教授一样吗？也许，这是莫陌第一次真正开始了解人心邪恶的一面。
‘那磊伊得呢？他被处罚之后有什么反应？’莫陌问。
‘他被禁课三天后就再也没有回到古语课堂上，’阿米特露出一种取笑的笑容摇头说，‘小孩子就是喜欢赌气。’
‘他不怕印地斯教授当了他吗？’雪音怀疑地问。
‘当你可以用古语和别人讨论学术问题时，你会认为自己没办法通过古语课吗？’阿米特回答，‘磊伊得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只参加了期末测验，而且他也通过了。’
‘他不怕印地斯教授在考试上动手脚？’英帕修提出这个问题让莫陌和雪音感到有些惊讶，这代表一向最相信唤兽师学院所代表的正义公正的他，也开始质疑起教职员的品行。
‘这是他最不担心的地方。如果能在课堂上和教授辩论的他没通过测验，相信没有几个人不会起疑心。而且印地斯只是太执着在古语上的地位，他本人实际上非常聪明，以你们人类的标准来说心肠也不坏，所以他不会做这种既蠢又亵渎古语的事。虽然他的确很想当掉磊伊得。’阿米特说完看着他们问，‘你们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差点忘了，我们想请教教授西谬的事。’雪音说。
‘不要！’莫陌忽然冲了进来，一把抱住维多。但她无法抵挡瓦布拉的力量，整个人被压的倒在地上，摔的头昏脑胀，背部疼痛不已。
瓦布拉赶紧跳了开来，‘小女孩，你没事吧！’它紧张地说。
‘我……我没事……’莫陌说话时还得紧捉住维多，才能让愤怒的黑巧伊斯不致于再冲向狮子。
‘笨蛋！’瓦布拉大吼一声，让维多和莫陌都感到一阵晕眩。‘你还要顽皮到什么时候！如果现在是战斗中，你早就害死你的唤兽师了！’
维多停下挣扎，回头看到莫陌疼痛的脸，‘Fii。(对不起，艾薇，我不知道会害得你这样。)’它自责的说。
‘没关系，下次小心点。’莫陌爱怜地摸着维多的毛皮。
‘你最好别太溺爱你的奇兽，这样可没办法成为一个好唤兽师。’瓦布拉劝告她道。然后它看到多比耶教授对它比了个手势，‘走吧，安堤柯叫我们过去。’
‘班小姐，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了解呢？’多比耶教授咳了几声说。
‘了解什么？教授。’莫陌低着头，不太敢看眼前这位严肃的老女人。
‘本份，班小姐，你还不明白吗？我只要你守好本份。你的天资这么差劲就算了，难道连安静上课也办不到吗？没人想看你在我的课堂上表现，你只要当做自己不存在就够了。’多比耶教授冷冷地看着她说，‘你可以走开了，随便你站在哪里，只要不要再干扰到上课。’她甩甩手，像是在赶走讨厌的苍蝇，然后要所有同学继续练习。
莫陌快步走到没人的地方，心里又气又难过，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特别表现，每次都是意外，不然就是教授出问题问她，看她回答不出来而出丑。可是今天这老女人竟然这样说她，被说笨或天资差她还能忍受，但被人而且是个教授诬赖，她气愤的几乎想当场回嘴，只是她没这个胆子。
‘Fii。(那丑老太婆，改天我一定要吐她口水。)’维多对着远远的多比耶教授吐舌头说。
莫陌心里觉得这真是个好主意，‘那……那我要……我要骂她没眼光！我要让她知道我莫陌也可以当个好唤兽师！’
‘Fii！(就是这样，艾薇！加油，我也会帮你！)’
‘谢谢。维多，那我们再来练习一下，这次你要听话。’莫陌翻开课本说。
‘Fii…(不能下次再开始吗…)’黑巧伊斯还是觉得照这些指令行动有种屈辱的感觉。
49.最惨烈的奇兽课
‘法斯菲尔！不要跑！’这时候他们听到有人大声对着这边喊，一只狐狸模样的小奇兽往他们跑过来。它有双白色大折耳，三条褐红色长毛尾巴，额头上有一片翠绿的叶子。
‘那是卡梅尔班长的奇兽，记得好像是一只一叶狐。真没想到她会管不动它。’莫陌一直改不掉称呼岱．卡梅尔为班长的习惯。她讶异地看着一叶狐愈跑愈近，心想即使功课这么好的卡梅尔班长也会有失败的时候，那她偶尔出错也不算什么吧。
‘艾……莫陌，帮我……捉住法斯菲尔。’卡梅尔追得上气不接下气，但在原野上，人类哪里追得上一只想逃跑的狐狸，她看到莫陌离一叶狐很近，于是请求她的帮助。
‘好，我试试。’莫陌张开双手靠近这只年幼的一叶狐。但她笨拙的行动立刻就让目标发现她的意图，它转往另一个方向逃窜，根本不给她机会靠近，莫陌只追了一小段距离就发现没希望了。
‘啧！我就知道请你帮忙没用。’卡梅尔跑过她身边时丢下了这句话，让莫陌心里很不是滋味。
‘Fii。(那女孩说话真是过份。)’维多瞪着卡梅尔说，然后它像是突然想到什么，‘Fii！(我去帮她追！)’说完后往一叶狐追去。
莫陌看着它兴奋的样子，心里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于是也追了上去，虽然距离很快就被拉远，她还是能看到维多跳着在草原上绕了个圈，逐渐逼近随便乱跑，闯进人群里的法斯菲尔。
‘快停下来，法斯菲尔，你会害我被骂的！’卡梅尔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然而维多接下来的行动更是让她几近崩溃。黑巧伊斯从旁边跳出来时，一叶狐被吓得停了下来，莫陌以为它接着一定是扑倒小狐狸，却看到它只是从小狐狸眼前跳了过去，然后嘴巴上多了一片叶子，它将一叶狐额头上的叶子叨了下来。
‘不！你在做什么！不要啊！’卡梅尔歇斯底里的叫着，狂乱地冲过去，却又立刻停下脚步，惧怕的神色在她脸孔浮现，她甚至开始往后退。
莫陌在这一瞬间脑海里突然清晰的出现关于一叶狐的资料(这对她来说相当难得)：特点为额头上贴着一片叶子的狐狸。平常和一般狐狸没两样，但若是头上叶子被取下，会不由自主的狂暴化，攻击眼中看的见的所有生物，而且攻击力相当强。成年一叶狐可以短时间控制狂暴状态。将叶子贴回额头即可回复正常。‘维多！快贴回去！’她想到这连忙大喊。
维多却故意转过头，假装没听见，突然它眼前闪过一个东西，它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叶狐狠狠咬了一口，痛得它在地上乱滚。然后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了。狂暴的法斯菲尔开始看到会动的东西就攻击，有人被它撞倒，有人被它爪子抓伤，而它看到巧伊斯的反应一定是用嘴巴咬。草原上变得比之前更加混乱，有些人试着阻止它，许多巧伊斯更是忍痛想找它报仇，但是狂暴的一叶狐跑得实在太快了，一靠近就被它攻击，想追它却又追不到，学生们只好四散逃跑。
多比耶教授简直气炸了，她竟然下令瓦布拉把捣蛋的人全部打倒。但在狮子出去阻止之后，她马上就因为愤怒过度，脸色发白的昏了过去，男女仆人们吓得赶紧喂她喝水吃药，扶她上马车休息。
事情在瓦布拉制服狂暴的奇兽之后才结束。幸好法斯菲尔只是一只年幼的一叶狐，所以它的力量比起成年一叶狐还差的很远，但是瓦布拉仍然付出了一些代价才成功让它停下来，包括脸上几道爪痕、胸侧和头部几处瘀血、尾巴被咬了一口，连它自豪的鬃毛都被扯下了一些；其他学生和奇兽受到轻伤的更是不计其数，堪称唤兽师学院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堂奇兽课。
事后莫陌和岱．卡梅尔都被多比耶教授处罚禁课一堂。禁课在唤兽师学院里是非常严重的惩罚，因为对学习中的唤兽师而言，每堂课都非常重要，这些知识不只可能影响将来的毕业测验，更可能关系到唤兽师的生命，漏掉任何一堂课没上，都会是莫大的损失。卡梅尔因此恨死了莫陌，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和梅诺思村最笨的女孩说上一句话。
莫陌要面对的不只是前多哈班长的怨恨，第三班许多受伤的学生当然也都将这笔帐算在她身上。现在他们看到她，不是故意避的远远的，就是怒目而视，要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她和英帕修与雪音很要好，说不定随时都会有人欺负她。
莫陌的苦难还不只如此。多比耶教授对她的容忍大概已经到达极限，所以除了禁课以外，老教授在午餐前就在每个宿舍以及教职员室的公布栏贴出莫陌的犯行和惩处，好让每个人都知道学院里有个这么顽劣的学生。
‘这简直就是变相的报复，多比耶教授太过份了！’雪音愤愤不平地说。就连英帕修也认为这算是滥用教授职权，而批评了老教授几句。
莫陌叹了口气，她也是很想痛骂多比耶教授，但这次的处罚让她感到非常沮丧，她彷彿又回到了念多哈的时代，那时候身边认得她的人都知道她就是梅诺思村最笨的女孩。现在，学院认得她的人都知道，她就是奇兽课惨剧的始作俑者。这让她灰心到了极点，做什么事都提不劲来，更别说去恨被她害得住院的多比耶教授了。
‘磊伊得也被禁课过呢。’阿米特笑着说。
下午的幻兽课在幻兽厅上课，在休息时间时，他们走向前准备向教授询问西谬的问题，阿米特却在看到莫陌后就冒出了这么一句。‘那次我记得他和耶夫斯．印地斯在课堂上吵架，争论某个古语单字的意义。’
‘这样就被禁课？’莫陌觉得这和她做的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是用古语争吵，而且磊伊得还吵赢了。’阿米特似乎觉得这件事很有趣，边说边一直笑。
用古语和古话教授吵架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竟然还吵赢，他们三个人心里更加敬佩磊伊得了。‘可是为什么吵赢了反而被处罚？我是说，既然他吵赢了，那代表他是正确的不是吗？’莫陌不解地问。
‘他被处罚的理由是扰乱上课秩序，刚好跟你一样。’阿米特说，‘当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只是印地斯处罚他的藉口。’
‘可是，他是正确的，为什么印地斯教授还要处罚他？磊伊得可是帮了他一个忙。’莫陌还是无法理解。
‘孩子，这就是人性，每个人都会有黑暗的一面。’阿米特露出哀伤的表情，浅浅笑着说，‘印地斯身为一个古语教授，他的自尊绝对不容许他在古语上有任何失败，更何况是直接在课堂上被学生指正。他那时一定感到非常丢脸和不甘心，人在这种情况下多数会产生相当的恨意，而仇恨通常很容易蒙蔽一个人的双眼，所以他为了报复，选择以自己的职权处罚磊伊得。’
莫陌感到相当震撼，她没想到唤兽师学院的教授，在人们眼中教育英才的伟大人物，竟然也会以私心滥用职权，来满足自己复仇的欲望。然后她想到她遭遇的情况，多比耶教授对她的额外惩罚，不也和当年的印地斯教授一样吗？也许，这是莫陌第一次真正开始了解人心邪恶的一面。
‘那磊伊得呢？他被处罚之后有什么反应？’莫陌问。
‘他被禁课三天后就再也没有回到古语课堂上，’阿米特露出一种取笑的笑容摇头说，‘小孩子就是喜欢赌气。’
‘他不怕印地斯教授当了他吗？’雪音怀疑地问。
‘当你可以用古语和别人讨论学术问题时，你会认为自己没办法通过古语课吗？’阿米特回答，‘磊伊得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只参加了期末测验，而且他也通过了。’
‘他不怕印地斯教授在考试上动手脚？’英帕修提出这个问题让莫陌和雪音感到有些惊讶，这代表一向最相信唤兽师学院所代表的正义公正的他，也开始质疑起教职员的品行。
‘这是他最不担心的地方。如果能在课堂上和教授辩论的他没通过测验，相信没有几个人不会起疑心。而且印地斯只是太执着在古语上的地位，他本人实际上非常聪明，以你们人类的标准来说心肠也不坏，所以他不会做这种既蠢又亵渎古语的事。虽然他的确很想当掉磊伊得。’阿米特说完看着他们问，‘你们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差点忘了，我们想请教教授西谬的事。’雪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