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装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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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 谭韶诗被闹钟吵醒了, 懵了一懵, 正试图用自己不清醒的脑袋想想今天星期几，就听到耳畔有个温柔的声音提醒, “老婆, 起床了。”
“唔。”谭韶诗这下明白今天要上班了，伸个懒腰，在余芷拉了一把的帮助下慢吞吞直起身, 闻到好闻的香味不由自主挨了过去，一把圈住, 专挑最软的地方蹭，“还想睡。”
余芷由着她, 摸摸头轻声哄，“乖，起来了, 昨天不是说很想上班吗？”
谭韶诗记起来了。
她确实很想上班，跑到小王面前用入决赛的消息和新品狂飙的销量打下脸。
“对哦，我起来了。”谭韶诗松开怀抱，转过身干脆利落穿鞋下床。
余芷看她一路小跑去了卫生间, 笑着摇摇头, 拉过差点掉地的被子叠起来。
谭韶诗满心想着自己要快些，走到洗手池前，一手拿起余芷挤好牙膏的牙刷，一手端起打了水的杯子, 漱漱口，被微凉的水一刺激才彻底清醒了，又把杯子放下来，擦擦嘴巴跑了回去。
余芷听到脚步声抬了头，正好迎上她凑过来的一记早安吻。
“差点忘了。”谭韶诗一本正经说，“我错了。”
余芷弯了唇角，“错了怎么办？”
谭韶诗再补了一下，挑的是笑得好看的唇瓣。
余芷满意点头，“原谅你了。”
“谢谢老婆~”
谭韶诗自然而然撒了个娇，睡意全无，充满干劲，忽然觉得上不上班不是重点，睁眼能看到余芷就是一天幸福满满的开始了。
公司里，像她一样不留恋周末、不介意早起上班的人是少数。
“早。”唐雪晴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有气无力跟她打招呼。
“雪晴，你熬夜了？”谭韶诗惊了一惊。
唐雪晴点点头，勉强保持着笑容，“算是吧，3点钟睡的，跟小吴一起整理客户和合作商的资料。”
“这么复杂吗。”谭韶诗回忆了一下，“我转给小吴的只有六个客户，三本杂志的询问，其中一本的定位不符合我们的品牌，可以婉拒。”
“那只是一小部分，邮箱、微博和公司电话都要爆了。”
“……这样啊。”
谭韶诗还真没关注。
她昨天接了妈妈的电话，跟余芷一起回家，听着爸爸妈妈的夸奖吃了一顿甚合心意的家常菜，下午回家实在太开心，默许余芷缠人，从客厅到浴室到房间腻歪个没完。
“没事，我已经带他们整理好了。”唐雪晴很有主意，“新品预订已经录入电脑，客户的资料和定制需求整理成册，你等会儿看看接哪一单比较好。至于合作商，我觉得要给专业的人来判断，留了对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查了一些资料汇总起来，一份已经给米沁送过去了，你和淼淼有空的话也可以看看。”
谭韶诗目瞪口呆，“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情……要不要放个假？”
“我不要紧，顶得住。”唐雪晴这方面也考虑到了，“其他人的话……我昨天问过他们的意见，分开两拨，小李和小周可能要下午才能来，小齐和小程能按时上班，等会儿就到。”
谭韶诗听得一愣一愣的。
唐雪晴确实很优秀，她能够想象昨天一片混乱的助理们是怎么被身份为实习生的唐雪晴唬住，自愿听从的。
“辛苦了。”好一会儿，谭韶诗才挤出干巴巴的一句话，“那就这样吧。”
唐雪晴微笑，“嗯~你先回办公室吧，我放个咖啡就把名单送过去。”
“好。”
谭韶诗回了办公室，跟余芷发个信息说声“到啦”的功夫，听到外头有说话的动静，起身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暗中观察。
童淼淼来了，正扶着刚才扬着笑脸说“我撑得住”的唐雪晴坐下。
唐雪晴蹙眉抿唇，坐好了就昂头看着童淼淼，眼睛水汪汪的，干净好看的指尖撑了脑袋揉着额角，纤瘦的身体柔若无骨半靠了过去。
童淼淼只能搂着，放轻了声音问，“你不舒服吗？”
谭韶诗看懵了，再次在心里感慨。
唐雪晴真的太优秀了。
——
唐雪晴跟童淼淼不知干什么去了，谭韶诗从另一个助理小齐手上拿了名单，看过有定制意向的客户资料一遍，先把条件含糊不清的客户筛掉了。
她已经不是以前有单子就接，加班加点也要完成的人了，必须选里头最有价值的单子来做。
这些人要么是道听途说得知zb比赛厉害，想要跟风，连自己要项链还是戒指都搞不清楚就来了，要么是觉得里头有商机，想要趁着现在定制一件独一无二的珠宝，等她获了奖再静待升值倒卖赚一笔。两者出发点不同，却都是容易生出不满、对子品牌帮助甚少的人。
名单筛掉一部分，剩下的人数还是不少。
谭韶诗看着简略的信息，一时拿不定主意，打算跟童淼淼商量下，一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了认真工作的小齐，打印资料的小程，就是没见到唐雪晴。
她的目光扫向了童淼淼的办公室，纠结着要不要过去。
她觉得唐雪晴在里头。
方才，童淼淼一来，唐雪晴同学就开始装虚弱，搂搂抱抱卖着萌撒着娇。童淼淼当了真，让同事小齐帮忙送名单，把自己当做早餐的热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到嘴边，这才让唐雪晴长回了骨头，能端正坐好不讨抱抱了。
唐雪晴的段位实在是高，怎么会没有后招？
谭韶诗犹豫了一会儿，重新坐回电脑前，给童淼淼发个信息试探下，“淼淼，你在做什么？”
童淼淼隔了两分钟才回，“唐雪晴的手烫到了，我帮她擦擦药。”
谭韶诗看到这话，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去敲童淼淼办公室的门。
她想着找个借口不打扰，童淼淼却又发了话，“现在好了，有什么事吗？”
谭韶诗看了一眼10点12分的时间，再看了一眼办公桌上摆着的老婆照片，心里想着婚礼的花费和想给老婆买的东西，咬咬牙说了正事，“我看了客户名单，想跟你讨论下接什么单子。”
童淼淼：“这简单，接喜欢的、有灵感的。”
谭韶诗愣了一愣，“不应该接那些对子品牌宣传有用的吗？”
“不大需要，”童淼淼直白说，“你要得奖了，你的名字是最好的宣传。”
谭韶诗盯着这一句话半晌，没了以前那样诚惶诚恐、不敢相信的心情，就有一种“哦，这样啊”的淡定感。
毕竟，她这两天被客户、主编、合作人、爸妈、朋友还有老婆轮流夸了好多遍，渐渐有些习惯被夸奖了。
换了个想法，谭韶诗也就不着急了，确认客户名单里没有柯岩睿和范千薇那种级别的客户，放在一边，趁着心情好去改改图。
她忙了一会儿，米沁的电话打了过来。
“韶诗，公司要开一个子品牌的庆祝宴，来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实质上是个变相的宣传会。你和淼淼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准备个稿子，上台讲一讲话。”
谭韶诗听完，最关心的是前头的话。
子品牌的话……mr.也算吗？
虽然ms.因为她入决赛的喜讯翻了盘，但她还没有被喜悦冲昏头，忽略mr.前期宣传做出的成绩。如无意外，ms.的新品销量会超过mr，可知名度方面就难以碾压了。小王设计能力最近遇到瓶颈却有底子在，有会来事儿的性格加分，即使当配角，也是一个存在感很强的配角。
“讲话啊。”谭韶诗有些压力，却也不会退缩，“我好好准备一下。”
米沁挺意外她没一点纠结的，“不紧张吗？”
“紧张，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这就对了。”米沁欣慰，“我下午去你们那儿商量细节。”
“好，需要我跟淼淼说一声吗？”
“不不不，”米沁忙说，“小齐说淼淼的办公室里有呻丨吟声，我们不要打扰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谭韶诗明白米沁想歪了，遗憾告知，“唐雪晴手疼，淼淼帮忙擦药。”
米沁沉默片刻，悠悠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我打个电话给她吧。”
谭韶诗忍笑说好。
她挂了电话，一转头看时间已经10点45了，给余芷发了个信息问一问中午能不能见面。余芷没在忙，给她来了个电话，用撒娇的声音勾引人，“你上来嘛。”
谭韶诗立即听话。
她插了耳机，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四下无人的时候聊两句，遇到人就闭上嘴，听着余芷的呼吸声，想着自己离老婆越来越近便在心中窃喜。
“笑什么呢。”余芷听到她的轻笑。
谭韶诗欢快答，“电梯要到啦~”
余芷跟着笑，“还要等电梯多麻烦，我想办法把你的办公室搬上来好不好？”
谭韶诗严肃拒绝，“不行，那样没法工作了。”
她仗着周围没人，跟余芷闲聊着，听到电梯抵达的叮一声还在笑着。
电梯门打开，里头站着一个让她心情复杂的人。
“好巧。”小王笑着问，“24层对吧？”
谭韶诗扯了扯嘴角，回了一笑，“是的，谢谢。”
小王帮着按了，谭韶诗想跟余芷说了一声进电梯信号可能不好，还没开始说话，就到听筒里传来“嘟”的一声，挂断了。
18层到24层的时间不长，谭韶诗没再打过去，看了一眼楼层按键面板，发现22层已经亮了，随口说，“要找张副总？”
“嗯。”小王淡定答，“要说庆祝宴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谭韶诗点点头，不想说太多，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发愣。
她想着要在小王面前显摆一下，真见到了人，看到对方满脸颓丧、只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的生硬样子，又觉得满足了，感觉自己没必要像是小人得志一样逮着机会就狂炫耀。
她沉默，小王却不闲着，忽的来了一句，“对不起。”
谭韶诗回头瞧了一眼，给了个敷衍的应答，“哦。”
她才不会说没关系呢。
“我之前不该那么说你。”小王继续说自己的话，“我被打是活该。”
谭韶诗点点头，“你说的对。”
“……”小王没想到她一点面子都不给，表情一僵，“你想骂就骂吧。”
谭韶诗冷笑，“我很忙，没空。”
“好吧，是我太小心眼。”小王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把你看成跟我一样的人了。”
电梯正好到了22层，谭韶诗斜了一眼，讥讽说，“22楼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小王却按了关门键，“我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谭韶诗直接怼了回去，“你想说什么自己回家说去，ms子品牌的事情很多，我没空看你装可怜。”
小王深吸一口气，“我真诚跟你道歉，你有必要这么说吗？”
谭韶诗翻了个白眼，等电梯到了才发话。
“回你的22楼吧，我跟你境界不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小王装不下去了，跟上来要跟她理论，“你……”
她的话音刚落，电梯门也彻底打开了。谭韶诗不理会小王絮絮叨叨的劲儿，直接往前走，而听了余芷吩咐等在门边的男保安给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见到小王却皱了皱眉，人高马大的身子一挡，直接让小王顿住脚步不敢上前。
“这里是余总的办公室，”保安的语气很不客气，拦住了小王还补了一刀，“你是谁？有预约吗？”
小王在公司里横惯了，第一次见到不认识自己的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我是王浩昱，公司的设计师，官网设计师列表第一个人就是我，你新来的吗？”
谭韶诗听到小王气急败坏的一串解释，回头看了一看，瞧着小王难堪的表情总算过了一把装逼的瘾，扬起笑，走去的步子更轻快了。
见老婆去咯。
周一早晨, 谭韶诗被闹钟吵醒了, 懵了一懵, 正试图用自己不清醒的脑袋想想今天星期几，就听到耳畔有个温柔的声音提醒, “老婆, 起床了。”
“唔。”谭韶诗这下明白今天要上班了，伸个懒腰，在余芷拉了一把的帮助下慢吞吞直起身, 闻到好闻的香味不由自主挨了过去，一把圈住, 专挑最软的地方蹭，“还想睡。”
余芷由着她, 摸摸头轻声哄，“乖，起来了, 昨天不是说很想上班吗？”
谭韶诗记起来了。
她确实很想上班，跑到小王面前用入决赛的消息和新品狂飙的销量打下脸。
“对哦，我起来了。”谭韶诗松开怀抱，转过身干脆利落穿鞋下床。
余芷看她一路小跑去了卫生间, 笑着摇摇头, 拉过差点掉地的被子叠起来。
谭韶诗满心想着自己要快些，走到洗手池前，一手拿起余芷挤好牙膏的牙刷，一手端起打了水的杯子, 漱漱口，被微凉的水一刺激才彻底清醒了，又把杯子放下来，擦擦嘴巴跑了回去。
余芷听到脚步声抬了头，正好迎上她凑过来的一记早安吻。
“差点忘了。”谭韶诗一本正经说，“我错了。”
余芷弯了唇角，“错了怎么办？”
谭韶诗再补了一下，挑的是笑得好看的唇瓣。
余芷满意点头，“原谅你了。”
“谢谢老婆~”
谭韶诗自然而然撒了个娇，睡意全无，充满干劲，忽然觉得上不上班不是重点，睁眼能看到余芷就是一天幸福满满的开始了。
公司里，像她一样不留恋周末、不介意早起上班的人是少数。
“早。”唐雪晴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有气无力跟她打招呼。
“雪晴，你熬夜了？”谭韶诗惊了一惊。
唐雪晴点点头，勉强保持着笑容，“算是吧，3点钟睡的，跟小吴一起整理客户和合作商的资料。”
“这么复杂吗。”谭韶诗回忆了一下，“我转给小吴的只有六个客户，三本杂志的询问，其中一本的定位不符合我们的品牌，可以婉拒。”
“那只是一小部分，邮箱、微博和公司电话都要爆了。”
“……这样啊。”
谭韶诗还真没关注。
她昨天接了妈妈的电话，跟余芷一起回家，听着爸爸妈妈的夸奖吃了一顿甚合心意的家常菜，下午回家实在太开心，默许余芷缠人，从客厅到浴室到房间腻歪个没完。
“没事，我已经带他们整理好了。”唐雪晴很有主意，“新品预订已经录入电脑，客户的资料和定制需求整理成册，你等会儿看看接哪一单比较好。至于合作商，我觉得要给专业的人来判断，留了对方负责人的联系方式，查了一些资料汇总起来，一份已经给米沁送过去了，你和淼淼有空的话也可以看看。”
谭韶诗目瞪口呆，“你们做了这么多事情……要不要放个假？”
“我不要紧，顶得住。”唐雪晴这方面也考虑到了，“其他人的话……我昨天问过他们的意见，分开两拨，小李和小周可能要下午才能来，小齐和小程能按时上班，等会儿就到。”
谭韶诗听得一愣一愣的。
唐雪晴确实很优秀，她能够想象昨天一片混乱的助理们是怎么被身份为实习生的唐雪晴唬住，自愿听从的。
“辛苦了。”好一会儿，谭韶诗才挤出干巴巴的一句话，“那就这样吧。”
唐雪晴微笑，“嗯~你先回办公室吧，我放个咖啡就把名单送过去。”
“好。”
谭韶诗回了办公室，跟余芷发个信息说声“到啦”的功夫，听到外头有说话的动静，起身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暗中观察。
童淼淼来了，正扶着刚才扬着笑脸说“我撑得住”的唐雪晴坐下。
唐雪晴蹙眉抿唇，坐好了就昂头看着童淼淼，眼睛水汪汪的，干净好看的指尖撑了脑袋揉着额角，纤瘦的身体柔若无骨半靠了过去。
童淼淼只能搂着，放轻了声音问，“你不舒服吗？”
谭韶诗看懵了，再次在心里感慨。
唐雪晴真的太优秀了。
——
唐雪晴跟童淼淼不知干什么去了，谭韶诗从另一个助理小齐手上拿了名单，看过有定制意向的客户资料一遍，先把条件含糊不清的客户筛掉了。
她已经不是以前有单子就接，加班加点也要完成的人了，必须选里头最有价值的单子来做。
这些人要么是道听途说得知zb比赛厉害，想要跟风，连自己要项链还是戒指都搞不清楚就来了，要么是觉得里头有商机，想要趁着现在定制一件独一无二的珠宝，等她获了奖再静待升值倒卖赚一笔。两者出发点不同，却都是容易生出不满、对子品牌帮助甚少的人。
名单筛掉一部分，剩下的人数还是不少。
谭韶诗看着简略的信息，一时拿不定主意，打算跟童淼淼商量下，一开了办公室的门，看到了认真工作的小齐，打印资料的小程，就是没见到唐雪晴。
她的目光扫向了童淼淼的办公室，纠结着要不要过去。
她觉得唐雪晴在里头。
方才，童淼淼一来，唐雪晴同学就开始装虚弱，搂搂抱抱卖着萌撒着娇。童淼淼当了真，让同事小齐帮忙送名单，把自己当做早餐的热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到嘴边，这才让唐雪晴长回了骨头，能端正坐好不讨抱抱了。
唐雪晴的段位实在是高，怎么会没有后招？
谭韶诗犹豫了一会儿，重新坐回电脑前，给童淼淼发个信息试探下，“淼淼，你在做什么？”
童淼淼隔了两分钟才回，“唐雪晴的手烫到了，我帮她擦擦药。”
谭韶诗看到这话，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去敲童淼淼办公室的门。
她想着找个借口不打扰，童淼淼却又发了话，“现在好了，有什么事吗？”
谭韶诗看了一眼10点12分的时间，再看了一眼办公桌上摆着的老婆照片，心里想着婚礼的花费和想给老婆买的东西，咬咬牙说了正事，“我看了客户名单，想跟你讨论下接什么单子。”
童淼淼：“这简单，接喜欢的、有灵感的。”
谭韶诗愣了一愣，“不应该接那些对子品牌宣传有用的吗？”
“不大需要，”童淼淼直白说，“你要得奖了，你的名字是最好的宣传。”
谭韶诗盯着这一句话半晌，没了以前那样诚惶诚恐、不敢相信的心情，就有一种“哦，这样啊”的淡定感。
毕竟，她这两天被客户、主编、合作人、爸妈、朋友还有老婆轮流夸了好多遍，渐渐有些习惯被夸奖了。
换了个想法，谭韶诗也就不着急了，确认客户名单里没有柯岩睿和范千薇那种级别的客户，放在一边，趁着心情好去改改图。
她忙了一会儿，米沁的电话打了过来。
“韶诗，公司要开一个子品牌的庆祝宴，来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实质上是个变相的宣传会。你和淼淼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准备个稿子，上台讲一讲话。”
谭韶诗听完，最关心的是前头的话。
子品牌的话……mr.也算吗？
虽然ms.因为她入决赛的喜讯翻了盘，但她还没有被喜悦冲昏头，忽略mr.前期宣传做出的成绩。如无意外，ms.的新品销量会超过mr，可知名度方面就难以碾压了。小王设计能力最近遇到瓶颈却有底子在，有会来事儿的性格加分，即使当配角，也是一个存在感很强的配角。
“讲话啊。”谭韶诗有些压力，却也不会退缩，“我好好准备一下。”
米沁挺意外她没一点纠结的，“不紧张吗？”
“紧张，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这就对了。”米沁欣慰，“我下午去你们那儿商量细节。”
“好，需要我跟淼淼说一声吗？”
“不不不，”米沁忙说，“小齐说淼淼的办公室里有呻丨吟声，我们不要打扰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谭韶诗明白米沁想歪了，遗憾告知，“唐雪晴手疼，淼淼帮忙擦药。”
米沁沉默片刻，悠悠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我打个电话给她吧。”
谭韶诗忍笑说好。
她挂了电话，一转头看时间已经10点45了，给余芷发了个信息问一问中午能不能见面。余芷没在忙，给她来了个电话，用撒娇的声音勾引人，“你上来嘛。”
谭韶诗立即听话。
她插了耳机，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四下无人的时候聊两句，遇到人就闭上嘴，听着余芷的呼吸声，想着自己离老婆越来越近便在心中窃喜。
“笑什么呢。”余芷听到她的轻笑。
谭韶诗欢快答，“电梯要到啦~”
余芷跟着笑，“还要等电梯多麻烦，我想办法把你的办公室搬上来好不好？”
谭韶诗严肃拒绝，“不行，那样没法工作了。”
她仗着周围没人，跟余芷闲聊着，听到电梯抵达的叮一声还在笑着。
电梯门打开，里头站着一个让她心情复杂的人。
“好巧。”小王笑着问，“24层对吧？”
谭韶诗扯了扯嘴角，回了一笑，“是的，谢谢。”
小王帮着按了，谭韶诗想跟余芷说了一声进电梯信号可能不好，还没开始说话，就到听筒里传来“嘟”的一声，挂断了。
18层到24层的时间不长，谭韶诗没再打过去，看了一眼楼层按键面板，发现22层已经亮了，随口说，“要找张副总？”
“嗯。”小王淡定答，“要说庆祝宴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吧？”
谭韶诗点点头，不想说太多，盯着电梯跳动的数字发愣。
她想着要在小王面前显摆一下，真见到了人，看到对方满脸颓丧、只能保持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的生硬样子，又觉得满足了，感觉自己没必要像是小人得志一样逮着机会就狂炫耀。
她沉默，小王却不闲着，忽的来了一句，“对不起。”
谭韶诗回头瞧了一眼，给了个敷衍的应答，“哦。”
她才不会说没关系呢。
“我之前不该那么说你。”小王继续说自己的话，“我被打是活该。”
谭韶诗点点头，“你说的对。”
“……”小王没想到她一点面子都不给，表情一僵，“你想骂就骂吧。”
谭韶诗冷笑，“我很忙，没空。”
“好吧，是我太小心眼。”小王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苦涩的笑，“把你看成跟我一样的人了。”
电梯正好到了22层，谭韶诗斜了一眼，讥讽说，“22楼到了，你可以出去了。”
小王却按了关门键，“我还没说完。”
“我不想听。”谭韶诗直接怼了回去，“你想说什么自己回家说去，ms子品牌的事情很多，我没空看你装可怜。”
小王深吸一口气，“我真诚跟你道歉，你有必要这么说吗？”
谭韶诗翻了个白眼，等电梯到了才发话。
“回你的22楼吧，我跟你境界不一样，没什么好说的。”
小王装不下去了，跟上来要跟她理论，“你……”
她的话音刚落，电梯门也彻底打开了。谭韶诗不理会小王絮絮叨叨的劲儿，直接往前走，而听了余芷吩咐等在门边的男保安给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见到小王却皱了皱眉，人高马大的身子一挡，直接让小王顿住脚步不敢上前。
“这里是余总的办公室，”保安的语气很不客气，拦住了小王还补了一刀，“你是谁？有预约吗？”
小王在公司里横惯了，第一次见到不认识自己的人，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我是王浩昱，公司的设计师，官网设计师列表第一个人就是我，你新来的吗？”
谭韶诗听到小王气急败坏的一串解释，回头看了一看，瞧着小王难堪的表情总算过了一把装逼的瘾，扬起笑，走去的步子更轻快了。
见老婆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