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主妇的逆袭 > 第二百零五章 事乱如麻

第二百零五章 事乱如麻

作者:狂奔的犀牛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把那份鉴定报告按到了桌面上。如果这个身世来得早一点,我会接受,并且很激动。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自己是来历不明的那个。

    但是,现在我不想看了,也不想知道自己究竟和谁有关系。

    “陶然,你真的不看一眼?”罗小天叫住了我。

    “不想。”我摇了摇头。

    “但是,不管你看不看,都改变不了你是我女儿的事实。”罗小天激动的说。

    我看了他一眼:“你只是给了我生命,在血缘上,或许我是你女儿。但是在心理上,我们就是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活到这么大,忽然理解了“人生而孤独”这句话的意思。

    “罗先生,再见。”我站起来,没做任何停留,转身就走。

    我刚到门口,手就被人猛的拉住,罗小天大声说:“陶然,事出有因,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我和你没有关系,谈不上原谅不原谅。”我目光平静的看着他说,“所以,您可以松手了。”

    “陶然,我是你的亲生爸爸。陶家把你从我身边偷走的。如果不是他们,你从小是在我们身边长大的。”罗小天说。

    我笑了一下:“未必吧,你做了多让人失望的事,一个女人才独自找了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生下孩子。你觉得你一点儿错都没有?”

    我说话没给他留面子。

    父母亲情,除了血缘以外,需要更多的是感情上的陪伴。这也是为什么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生恩没有养恩重”的原因。

    我是完全独立的成年人了,经历了那么多复杂又凉薄的亲情以后,我对这个不抱希望,不感兴趣了。

    现在,我唯一的亲人就是豆包,我能做的是陪他长大,给他创造更好的条件,让他以后能走得更远。

    “陶然,难道你不想看看你的妈妈?”他又问。

    我犹豫了,并且停下了脚步。

    从罗小天的叙述当中,他知道了我生母的下落,但是我也听出来她现在过得不错。那我还有必要出现吗?去搅乱她已经平静和美的人生?

    “我可以带你去见她。”罗小天太会揣测人心,马上道。

    我没办法直接拒绝,犹豫了一会儿说:“我考虑一下。”

    我和他的这次会面就此结束,临走时,他强行把那份鉴定报告塞到我包里,说:“回去看一下,我没骗你任何的事。”

    我一到停车场,就看到何萧正眼巴巴的停着我,看到我以后,脸上一喜,迎了上来。

    “认亲了?”他问。

    我冷笑一声:“你早就知道罗小天来干什么,对吗?”

    “是。”他老老实实的说。

    但同时,他马发现我面色不好,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顿了一下问:“怎么了?这样的爹你都不肯认?”

    “我有认他的必要吗?”我问。

    “有钱,有热,一方枭雄,跺一脚地三颤的主儿,为什么不认?”何萧说到这里,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问,“难道你脑子进水了?”

    “你脑子才进水了。我是爱钱,但是只爱自己赚来的钱。”我抬手把他从眼前扒拉开,“对于这种天上掉下来个便宜爹的事,我不感兴趣。”

    “你是真傻啊。”何萧无语了。

    我拉开车门上车,他一看我真的要走,也赶紧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来:“陶然,想清楚了。这样的男人真的很不错了,错过了就没了。何况,现在不都说全天下会爱你一辈子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你爹么。你要是他女儿,做生意还有那么多人为难吗?”

    “我宁愿自己去面对这些为难。”我发动了车子,看了何萧一眼,“你应该事先把这件事告诉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的。”

    何萧一路之上都在说着我认罗小天为父会有什么好处。我刚开始还反驳他,后来不说话了。

    我先送他回家,他下车以后还不死心,对我说:“再考虑一下吧,怎么都觉得你的开挂人生才刚刚开始,不要错过了老天给你的开挂机会。”

    我摇下车窗对他笑道:“何萧,你想一下,如果我现在只是一个在农村劳作的村姑,家里有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老公,还有三个大的大,小的小的孩子,罗小天还会不会千里迢迢的来认我。”

    何萧一下就不说话了。

    我关上车窗,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对于罗小天,我是不感兴趣的。不管是我是怎么来到养父母身边的,他们把我平安养大,这就是莫大的恩情。至于生父我是真的不在意,如果他有尽一个爸爸的责任,我不会被人抱走。现在来认亲,打的是什么主意?

    血浓于水,那也要是在日日相处的情况下。

    对于生母,我是相见见的,但是又有一些不敢。听罗小天的意思,她嫁入富商家了,并且在新加坡颇有地位。我的出现,对她未必是好事。

    这个问题,我纠结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想明白,却失眠了。

    第二天,罗小天又不请自来,敲开了我办公室的门。

    “罗总,我和您没什么业务往来吧?”我问。

    就在我开口说话的这一瞬间,我忽然有点空间错位的感觉。莫名其妙想到了盛清锦。她这个女人真是有意思,先是睡了我老公,然后又睡了我老爸?

    这都他妈是什么玩意儿!

    想到这里,我再看罗小天,就有点厌恶的感觉了。

    他这个人阅人无数,马上看到我脸上的不悦,率先开口说:“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一下,你养母的病是假的,我让她装病把你骗回去检查身体,用了三十万。所以,你现在不用再担心她了。”

    “你现在和我说这个做什么?”我问。

    他看着我缓缓道:“没别的,就是想看看你。你可以不认我,但我知道你是谁以后,不可能不认你。以后你在香港做生意,不必介意,有事我给你处理。你放手去做就行了。”

    我听得出来,他的话是好意,但我不爱听。于是道:“在我创业初期,确实需要有一个人和我说,你放手去做,不行有我呢。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了。即使再次破产,从头开始,我也不需要有人再成为我的依靠。”

    罗小天一脸的失望,最后叹了一口气走了。

    他平常不管做什么,都有一种很温和却又生人勿近的气场,说通俗一点儿就是那种隐居了的江湖大哥的那种感觉。但是,刚才他走的时候,从后面看真的就像一个失意的老人。

    我想到这里,不由笑了笑,觉得自己想多了。

    罗小天这样的人,只要他愿意,肯为他生孩子的女人大把的。他要是想结婚,多少比我年纪小的女孩扑上来。

    他会对一个三十年前失散的亲生女儿有什么真感情。

    那么,他有什么目的!

    这件事,我想多了也睡不着,想少了也睡不着。罗小天找我认亲无果以后,倒也没再继续来找我,偶尔会找来一个电话,闲话两句,听出我语气不好时,从不多说。如果我还有心情,他就会主动聊到他年青时做生意的事,而且说得很详细。

    不过,我个人的事是不顺利,但是KB倒是慢慢理顺。

    北方的天气入了冬就过得很快了,转瞬间就到了年底。北风吹得一天冷过一天,盼的一年第一场雪也下了。

    雪下得突然,北京的交通瞬间就瘫痪了。

    我知道最近公司无事,给刘爽打了个电话叮嘱一声,告诉她临时有事不过去公司,让她有急事电话通知我一下。

    这样,我偷得半日清闲。

    我在书房的落地阳台上坐下,把书架上的东西挪到了地上,准备翻翻看看,顺便扔一些陈年旧物。

    阳光不错,把雪光反射进屋子,人就睁不开眼睛了。

    我起身,把纱帘拉上,才又重新坐下。只是,手才拿到一本书就从里面飘出来一张纸条。

    这是一张黄色的,最普通的那种便签纸。

    上面有熟悉的字体写着“陶然,不就是离个婚么,瞧你那怂样儿”。

    这是顾一笑的字迹,那本书叫《婚姻法》,那是我在和司建连离婚时,顾一笑塞到我书包里的,他说:“我会帮你处理好这一切,谁让你把这么重要的案子委托给我了呢。但是,有空你也看看这本书吧,免得再上当受骗了。”

    我书是拿回来了,却一页也没翻。更没想到,他会在里面夹了便签。如果当时看到这个,我大概会打电话过去骂他一通。

    如今看到,泪如雨下。

    我忍了这么久,以为自己真的能正常生活了,不想费力维持的只是一层纸,纸下面依然是深可见骨的伤,时间过去了,却不见愈合。

    “顾一笑,不就是丢了一个公司么,瞧你那怂样儿。”我低声说了一句,就像他还笑嘻嘻的坐在我面前。

    雪要化了,我突然拿着便签站了起来,快步来到楼下,上车,打开导航,输入了那个公墓的地址。

    市区堵车,出了四环车就少了很多。我这又是去郊区的高速,人更少。

    一个小时,我到了公墓门口。

    “小姐,买点祭祀用品吗?有鲜花有纸钱有元宝有干果。”有人凑上来做生意。

    忽然我心生异样,退后了一步,看了一眼万青公幕的名字,忽然疑惑道:“我怎么来这儿了?他会死吗?他那样的祸害会死吗?”

    我绕开了推销的人,朝停车场大步走过去。身后传来他们小声的议论:“瞧这个样子,估计是老公,都到了又走,说不定是因为搞小三儿死的。”

    放到以前,我会生气会理论,现在却没这个心气儿了,冷笑了两声,居然就这样走了。

    我坐到车上,泪如雨下。

    无能为力。

    最终,我耽误了接豆包的时间。我给老师打电话,让她再多陪孩子一会儿,我马上过去。

    在学校门口,我看到了罗小天。

    “你怎么在这儿?”我问。

    “路过。”他说,“顺便来看一眼孩子。”

    我看了他一眼,把接送卡递给了门口的保安,进了学校。等我出来时,罗小天居然还在门口。

    “路过到现在啊?”我问。

    “这一次是等你,专门的。”罗小天说,“那个一起吃个饭吧,我明天就要回香港了。”

    “好。”我应了一声,“不过,好多事就别谈了。”

    我不想让孩子知道太多,罗小天也明白,点了点头。

    他应该是来之前就做好了安排,开车在前面带路,很快就在胡同里找到了一家不错的私房菜,进去以后居然还有包间。

    北京这些年贵族式的私房菜很火,共同特点是好吃贵,还必须预约,用顾一笑的话来说就是装逼神器。

    “你早有准备?”我问。

    他笑了笑说:“是,我做事都是这样,不管成与不成,都会把该做的都做到。先吃吧,这家菜口味清淡,适合孩子。”

    说完以后,他把菜单递给了豆包。

    豆包看了我一眼,我笑道:“想吃什么就自己点,今天这位爷爷请客。”

    “哦,谢谢爷爷。”豆包对罗小天甜甜一笑。

    这个小家伙现在越是长大,嘴巴越甜,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机灵的不行。别人都以为这是我教育的结果,其实不是。是这近两年以来,他经历的事太多,自己成长了。

    当初,我天天把他当成小宝贝儿的时候,他在这方面就是一个傻白甜,什么都不懂。

    后来,我放手了,没时间管了,他就迅速成长了。

    菜上齐了,罗小天也不怎么吃,一脸宠溺的看着豆包。我吃了几口饭,忽然看到了他的表情,心里莫名就想了盛清锦给他生的那个儿子。马上说:“罗先生,您的小儿子现在谁带呢?保姆吗?”

    罗小天的脸上的笑有些尴尬道:“现在是两个保姆和一个育儿师,等他到两岁半,我就会送他到幼儿园去。”

    “您儿子今年多大了?”我问。

    他怔了一下,更尴尬的说:“一岁三个月了。”

    “那等到您的儿子长到二十多岁,能独当一面还有十九年的时间,到时您都七十多岁了吧,真是有点辛苦。”我说。

    罗小天不说话了。

    这一段时间我也想过,罗小天来认我的原因。他现在已经五十五岁了,真的属于老年人了。而盛清锦给他生的儿子才一岁多一点儿,他是不是想把这个孩子托付给我,让我以长姐的身份替他看着公司,等到他成年以后,再让我把公司还回去。

    除此以外,我想不出来他找我,还有什么原因。

    现在,他的不解释让我坐实了这个想法,不由嗤笑了一声。

    “不是你想的那样。”罗小天平和的说,“和那个孩子无关。他,我会抚养他长大,给他一笔资金,其它的与他无关了。”

    这都是鬼话,我不相信,所以没接他的话。

    “他来源于一场算计,你说我对他能有多少感情?”他又说。

    “您没必要和我这解释这些,我不在意,也不关心,和我没关系。”我虽然这样说着,却吃下饭了,有点恶心。

    “你还是介意的。”他看了我一眼。

    介意?我当然介意,我老公的小三儿,给我老爸生了孩子?

    这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

    “但是,即使你很介意,这个事实我也改变不了。我不能把他交给他妈妈,因为那样会毁了他一辈子。在我身边,倒不保证他能大富大贵,但至少一生能够衣食无忧。而且,三观应该是正的。”罗小天又说。

    我看了一眼已经竖起了耳朵的豆包,笑了笑说:“那是您的家事,我不便多发言的。吃饭吧,菜都凉了。”

    接下来,饭就吃得沉闷了很多。

    第二天,罗小天还是走了。他临上飞机前,给我找了个电话,语重心长的说:“陶然,我对你只是想尽一个爸爸的责任,并没有任何其它想法。以后,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一定一定给我打电话。”

    我嗯了一声。

    他走后的第三天,盛清锦的最终判决结果出来了。

    她被判了三年,缓刑三年。

    基本上可以说,当庭无罪释放。

    在法庭上,豆包站在我身边,看着对面的盛清锦,旁听席上的司建连,眼睛里的东西很复杂,复杂到我看不懂了。

    盛清锦朝我看了一眼,笑得得意洋洋。

    从法院出来,我不想多做停留,拉着豆包就要走。但是,盛清锦挡住了我的去路,一只手摸着肚子,一只手拎了一只爱马仕的包包,对我说:“陶然,你想弄死我,对吧?可是,没那么简单。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幸运符。”

    “这回知道孩子是谁的?”我反问。

    一句话,盛清锦脸色就铁青了。

    不过,她很快就缓和过来,对我笑道:“那又怎么样,即使我生了别人的孩子,司建连依然原谅了我,现在我们复合了,并且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而且我们还会一直幸福下去。陶然,你有吗?你就算是生了他了孩子,不也一样离婚了吗?你以为他爱你?呵呵。”

    她最后冷笑两声,准备给我卖个关子,让我追问她。

    但是,我现在对这些情爱不感兴趣了,见她说完拉着豆包就走。她小跑几步又追了上来,重新拦在我面前说:“他最爱的人是我,他能原谅我的一切过错。”

    “有一句话叫表字配狗,天长地久。”我对她笑道,“祝福你们天长地久了。”

    我扬长而去,盛清锦在我身后咒骂了我两声。听不真切,我也没往心里去。

    到了车上,豆包才松开我的手,小心的问:“妈妈,你生气了?”

    “没有,妈妈好的很。只不过,妈妈为你生气,让你有这样的爸爸,对不起。”我认真向他道歉。

    “没关系,我不介意了。”豆包说着,把头转向了外面。

    我知道他眼睛红着,早就忍不住眼泪了,可在这个时候,我不能说破他。他想在我面前表现得长大了,懂事了,我不戳破他。

    到家以后,我们母子都恢复了正常,相视一笑。

    他伸手抱住了我的脖子,小小的人儿挂在我怀里,头枕在我肩上,声音柔柔的说:“妈妈,以后我来保护你。”

    “好,谢谢宝宝。”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正在和豆包商量着吃点什么,有人按门铃,抬头一看,站在外面的是段景琛。

    “段叔叔来了。”豆包小跑着过去开门。

    段景琛看到豆包,勉强的笑了笑,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说:“豆包,你自己上楼看会儿书,我和你妈妈商量点儿事。”

    “是我爸爸的事吗?”豆包仰头看着他问。

    段景琛眼睛里掠过一丝狐疑,对我道:“他这么小,你怎么能让他知道这些?”

    “他和我一起去法院了,在法庭上,司建连毫不介意的维护那个女人。”我说,“现在分开了,感情浅了,连最后一张遮羞布都不要了。不过,想想也是,对他来说,谁生的孩子都一样的。”

    “陶然,你不能这样,豆包只是一个没上小学的孩子。你别让他……”段景琛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说,“豆包,你先上去吧,叔叔和妈妈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好的段叔叔,一会儿见。”豆包道。

    他上楼以后,段景琛对我恨铁不成钢的说:“至于嘛,就离个婚就把你打击成这样了,瞧你这怂样儿。”

    我心里一暖,看着段景琛就怔了。

    他又说了什么,我都没听到,只听到他最后问:“我最近就在北京筹备新公司了,先租一个办公楼,你有什么建议没有?”

    “你刚才说什么?”我一惊。

    “我回来接手家里的企业了,正巧也拿到了北京五环的几块地,准备好好开发一下。所以,现在我正在筹备新公司。”段景琛说。

    “你辞职了?”我问。

    “嗯。”他爽快的点头。

    “为什么?”我真的急了。

    段景琛当初真的是冲突了家里的重重阻碍才进了部队,如今小十年过去了,他拼了一身的伤,闯出来的一个前程,就这样断送了?他是带着脑子做的决定吗?

    “你脑子没进水吧!”我对他吼道,“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

    “对不起,我应该提前和你商量的,但是事先知道你不会同意,所以我就直接做决定了。”他看着我笑道,“另外,辞职出来是早晚的事,我家里只有我这么一个孩子,公司我不接,难道要捐出去?如果真这样做了,我不介意,我爷爷能介意的从地上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