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心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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婠婠露出一个冰冷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缓缓地说道，“叫皇子们都过来。”
她答应了，命人去前殿把皇子们都喊过来。
燕王倒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可是康王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见了太后也不说别的，只垂头说道，“孙儿愿意发誓，并不是孙儿指使承恩侯做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承恩侯刚刚就在宫中被杖责，在他刚刚说要保举康王的时候。这就仿佛康王被一个耳光抽在脸上一般，康王的面子显然也过不去。可是康王现在在意的并不是面子，而是心中惊怒，面对太后的怀疑，他咬了咬牙。
“我信你。”太后见康王已经气得脸色发白，缓缓地点头。
“不过我也要与你们说清楚。皇帝虽然昏迷，可是帝位，也不是你们可以觊觎。”
“孙儿明白。”康王轻声说道。
他这样郑重，燕王也在一旁轻轻点头，至于平王，似乎在想些什么，却在下一刻醒过来神儿一般一样答应了。
“平王怎么瞧着有些顾虑？”婠婠最近留在宫中，正送燕王出宫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如今朝中乱象更迭，大家心中都有顾虑。若是你觉得承恩侯保举康王兄是为了将康王捧起来，康王兄或许还会怀疑，有人想拿他当出头鸟，借着这件事先把他给踩下去。”燕王这样说的时候婠婠不由一愣，顿时想到，承恩侯保举了康王，康王自然被宫中忌惮，被太后厌弃，这不是还打了承恩侯意图叫康王别做白日梦吗？朝中恐怕会对康王这样急着取代君父十分不满，若是当真如此，得利的是谁？
“你觉得……”
“我信任我的兄弟，你不必担心。”若是康王被打击，那得利的就是平王，因此平王才会恍惚，觉得这件事或许会牵连自己。
也是因为这样，只怕平王与康王之间会有心结，因不知道这次保举，到底是谁的主意，是想要坑害谁。
“可是大伯父说他是为了楚玉……”
“平王妃也是他的女儿。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平王正妃。比起康王府那个不中用的，平王妃不是更轻易能成为皇后？”见婠婠轻轻点头，燕王这才轻声说道，“也因此康王兄总是会怀疑王弟几分。不过我看这不像是王弟的主意，大概只是承恩侯想要奉承康王。不过我虽然这样看，可是旁人的心中大概想得多些。”承恩侯这一招就把皇子之间的平衡打破，康王与平王之间必然有了心结，燕王觉得这样的手段有些厉害。
他皱了皱眉，转身看着婠婠。
“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你放心。”
“如今皇子的侍卫不好在宫中，不然恐怕会叫人当做你别有用心，”婠婠叫燕王放心之后才对脸色有些不情愿的燕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将侍卫给我是为了我的安全。可是这个节骨眼，少叫人诟病总是好的。咱们本就没有私心，又何必在这里叫人非议呢？侍卫你今日都带回去。我跟着太后娘娘总不会有危险。更何况宫中是最安全之地，你别忘了，我父亲如今节制帝都，再没有比我更安全的人。”
“岳父最近十分忙碌。”
“父亲忠心陛下，只要父亲在，就算前朝吵上天，这皇位也落不到旁人的手中。”婠婠笑着说道。
“父皇……”燕王脸色有些复杂，许久之后摇了摇头。
他心中的确难过皇帝中毒昏迷，可是却并不似旁人那样悲恸，或许是因年少是从未得到皇帝的养育，也或许是他天生就比别人冷淡。
他只在意自己的妻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陛下中毒的事查得怎样了？”婠婠见燕王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复杂，急忙问道。
燕王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想了想才缓缓地说道，“既然这件事已经瞒不住前朝，如今我们已经将父皇身边的侍从都一个一个地审问，并且严查他们身后的联系。”见婠婠轻轻点头，燕王这才说道，“我询问过太医，还有专门调制香料的工匠，父皇的香炉之中有一品天兰香。这种香料与许多种香料相生相克……”他正在说话，却见婠婠露出几分诧异，不由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种天兰香我知道。”
“你知道？”
“你莫非忘记，当初我回到帝都本是要开胭脂铺子，对于调香我虽然并不算是精通，可是香料之间相生相克，我也知道一些。”婠婠见燕王露出几分怀念，轻叹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努力地回想了很久方才轻声说道，“这种香料的味道十分独特，掺杂入香料之中，会有独特的馨香，因此很被人喜欢。只不过因这香料娇贵，就如你所言，与许多香料相克，因此调香的时候必须十分注意，不要混杂其他的相克的香料。不过我以为，陛下的宫中不该有这种天兰香。虽然它馨香入骨，可是却有些危险。陛下乃是至尊，没有人敢用这样的香料。”
不然伤害皇帝的身体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父皇是因香料相克中毒？”燕王眯着眼睛缓缓地问道。
“并不一定。虽然天兰香与许多香料相克，不过不过是令人头昏眼花，身子不爽。可陛下却是中毒。”婠婠轻声说道，“能达到中毒，甚至会令陛下呕血，甚至毒入肺腑，这不是简单的相生相克这样简单。”她咬着嘴角细细地思考，燕王见她这样在意，也无声地站在她的身边，片刻之后婠婠轻声说道，“我记得天兰香只会和一种药材匹配才会有剧毒。”她抬头对燕王说道，“是可以医治心疾的天明子。”
燕王见婠婠说出这个药材的名字，便在心中记下。
“我会叫人搜查御膳房，并且叫人去太医院询问，最近有没有人拿过天明子。”
“这些我都不大明白，前朝的事交给你。可是……殿下。”婠婠仰头，看着垂目看着自己的燕王轻声说道，“旁人我都不在意。你也要保重自己。这件事必然有人在后暗算，我不知道这些人的势力会有多大。若是你探查，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她只觉得他们夫妻如今已经卷入到了一场图谋皇位的阴谋，甚至直到如今，她还不知道这阴谋的背后，到底是哪一个皇子。
她不希望燕王因此受到什么伤害。
“你放心。”燕王垂头，轻声看着婠婠说道，“我答应过我，陪你白头到老。我发过的誓言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一双眼专注地落在婠婠的身上很久，这才转身走了。见他走了，婠婠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很久，这才转身想要回到太后的宫中。只是她一转身，却见康王站在自己的不远处，他俊美的脸此刻多了几分疲惫，婠婠顿了顿，微微颔首就要离开，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康王突然开口说道，“韦美人有心疾。”
婠婠霍然转头看着康王。
她没有想到康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是明摆着说韦氏有谋害皇帝的图谋？
康王这怕不是疯了？
若是韦美人当真被人查出什么，康王必然会受到牵连。
“你怎么会……”
“我很在意韦氏一族，因为这是我的母族，是母妃临死都在念在心中的家族。婠婠，我无法放下韦氏，也不能见韦氏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母妃的心中也是如此。无论韦氏一族做了什么，我与母妃都是韦氏中的一员，永远都不可能撇清，去抛弃韦氏一族去死。”见婠婠诧异地看着自己，一双美目不敢置信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康王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看着婠婠轻声说道，“我会努力庇护韦氏一族，可是我不会隐瞒你。”
“你也瞒不住。只要彻查太医院的记录，韦美人心疾之事谁都瞒不住。”婠婠冷静地说道。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抢先一步告诉你。”康王和声说道。
他似乎并不为婠婠的冷淡在意什么。
“不过既然你在这样说，我会请太后娘娘彻查韦美人的宫中。”
“她有心疾之事既然瞒不住，你就该知道，就算彻查她的宫中，你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天明子……”
“那种东西每个人的宫中都有，你信不信，不仅她的宫中有，只怕罗妃的宫中有，楚贵妃的宫中有，皇后的宫中也有。”
“你想说什么？”婠婠突然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心中憋闷。婠婠，父皇的事，我不知是何人所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韦氏一族在其中作乱。可是……”康王的脸色沉静，这一刻，回到了曾经云淡风轻的最优美的那段时光，看着婠婠平和地说道，“可是我只能对你说。父皇中毒，若是韦氏涉足其中，我愿与韦氏同罪。”他的目光在婠婠惊讶的脸上闪过，勾了勾嘴角，走过来看着婠婠，突然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意。
“承恩侯打错了算盘。他保举我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可是我只能说，就算我继承皇位，也不会给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任何荣华。至于楚玉做皇后，他的确是在做梦。”
婠婠露出一个冰冷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太后缓缓地说道，“叫皇子们都过来。”
她答应了，命人去前殿把皇子们都喊过来。
燕王倒是一脸的无动于衷，可是康王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见了太后也不说别的，只垂头说道，“孙儿愿意发誓，并不是孙儿指使承恩侯做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承恩侯刚刚就在宫中被杖责，在他刚刚说要保举康王的时候。这就仿佛康王被一个耳光抽在脸上一般，康王的面子显然也过不去。可是康王现在在意的并不是面子，而是心中惊怒，面对太后的怀疑，他咬了咬牙。
“我信你。”太后见康王已经气得脸色发白，缓缓地点头。
“不过我也要与你们说清楚。皇帝虽然昏迷，可是帝位，也不是你们可以觊觎。”
“孙儿明白。”康王轻声说道。
他这样郑重，燕王也在一旁轻轻点头，至于平王，似乎在想些什么，却在下一刻醒过来神儿一般一样答应了。
“平王怎么瞧着有些顾虑？”婠婠最近留在宫中，正送燕王出宫的时候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如今朝中乱象更迭，大家心中都有顾虑。若是你觉得承恩侯保举康王兄是为了将康王捧起来，康王兄或许还会怀疑，有人想拿他当出头鸟，借着这件事先把他给踩下去。”燕王这样说的时候婠婠不由一愣，顿时想到，承恩侯保举了康王，康王自然被宫中忌惮，被太后厌弃，这不是还打了承恩侯意图叫康王别做白日梦吗？朝中恐怕会对康王这样急着取代君父十分不满，若是当真如此，得利的是谁？
“你觉得……”
“我信任我的兄弟，你不必担心。”若是康王被打击，那得利的就是平王，因此平王才会恍惚，觉得这件事或许会牵连自己。
也是因为这样，只怕平王与康王之间会有心结，因不知道这次保举，到底是谁的主意，是想要坑害谁。
“可是大伯父说他是为了楚玉……”
“平王妃也是他的女儿。而且是名正言顺的平王正妃。比起康王府那个不中用的，平王妃不是更轻易能成为皇后？”见婠婠轻轻点头，燕王这才轻声说道，“也因此康王兄总是会怀疑王弟几分。不过我看这不像是王弟的主意，大概只是承恩侯想要奉承康王。不过我虽然这样看，可是旁人的心中大概想得多些。”承恩侯这一招就把皇子之间的平衡打破，康王与平王之间必然有了心结，燕王觉得这样的手段有些厉害。
他皱了皱眉，转身看着婠婠。
“你要小心些。”
“我知道。你放心。”
“如今皇子的侍卫不好在宫中，不然恐怕会叫人当做你别有用心，”婠婠叫燕王放心之后才对脸色有些不情愿的燕王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将侍卫给我是为了我的安全。可是这个节骨眼，少叫人诟病总是好的。咱们本就没有私心，又何必在这里叫人非议呢？侍卫你今日都带回去。我跟着太后娘娘总不会有危险。更何况宫中是最安全之地，你别忘了，我父亲如今节制帝都，再没有比我更安全的人。”
“岳父最近十分忙碌。”
“父亲忠心陛下，只要父亲在，就算前朝吵上天，这皇位也落不到旁人的手中。”婠婠笑着说道。
“父皇……”燕王脸色有些复杂，许久之后摇了摇头。
他心中的确难过皇帝中毒昏迷，可是却并不似旁人那样悲恸，或许是因年少是从未得到皇帝的养育，也或许是他天生就比别人冷淡。
他只在意自己的妻子，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陛下中毒的事查得怎样了？”婠婠见燕王英俊的脸上露出几分复杂，急忙问道。
燕王收敛了脸上的神色，想了想才缓缓地说道，“既然这件事已经瞒不住前朝，如今我们已经将父皇身边的侍从都一个一个地审问，并且严查他们身后的联系。”见婠婠轻轻点头，燕王这才说道，“我询问过太医，还有专门调制香料的工匠，父皇的香炉之中有一品天兰香。这种香料与许多种香料相生相克……”他正在说话，却见婠婠露出几分诧异，不由轻声问道，“怎么了？”
“这种天兰香我知道。”
“你知道？”
“你莫非忘记，当初我回到帝都本是要开胭脂铺子，对于调香我虽然并不算是精通，可是香料之间相生相克，我也知道一些。”婠婠见燕王露出几分怀念，轻叹了一声握住了他的手，努力地回想了很久方才轻声说道，“这种香料的味道十分独特，掺杂入香料之中，会有独特的馨香，因此很被人喜欢。只不过因这香料娇贵，就如你所言，与许多香料相克，因此调香的时候必须十分注意，不要混杂其他的相克的香料。不过我以为，陛下的宫中不该有这种天兰香。虽然它馨香入骨，可是却有些危险。陛下乃是至尊，没有人敢用这样的香料。”
不然伤害皇帝的身体怎么办？
“你的意思是父皇是因香料相克中毒？”燕王眯着眼睛缓缓地问道。
“并不一定。虽然天兰香与许多香料相克，不过不过是令人头昏眼花，身子不爽。可陛下却是中毒。”婠婠轻声说道，“能达到中毒，甚至会令陛下呕血，甚至毒入肺腑，这不是简单的相生相克这样简单。”她咬着嘴角细细地思考，燕王见她这样在意，也无声地站在她的身边，片刻之后婠婠轻声说道，“我记得天兰香只会和一种药材匹配才会有剧毒。”她抬头对燕王说道，“是可以医治心疾的天明子。”
燕王见婠婠说出这个药材的名字，便在心中记下。
“我会叫人搜查御膳房，并且叫人去太医院询问，最近有没有人拿过天明子。”
“这些我都不大明白，前朝的事交给你。可是……殿下。”婠婠仰头，看着垂目看着自己的燕王轻声说道，“旁人我都不在意。你也要保重自己。这件事必然有人在后暗算，我不知道这些人的势力会有多大。若是你探查，你要保护好你自己。”她只觉得他们夫妻如今已经卷入到了一场图谋皇位的阴谋，甚至直到如今，她还不知道这阴谋的背后，到底是哪一个皇子。
她不希望燕王因此受到什么伤害。
“你放心。”燕王垂头，轻声看着婠婠说道，“我答应过我，陪你白头到老。我发过的誓言永远都不会改变。”他一双眼专注地落在婠婠的身上很久，这才转身走了。见他走了，婠婠不舍地看着他的背影很久，这才转身想要回到太后的宫中。只是她一转身，却见康王站在自己的不远处，他俊美的脸此刻多了几分疲惫，婠婠顿了顿，微微颔首就要离开，却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康王突然开口说道，“韦美人有心疾。”
婠婠霍然转头看着康王。
她没有想到康王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不是明摆着说韦氏有谋害皇帝的图谋？
康王这怕不是疯了？
若是韦美人当真被人查出什么，康王必然会受到牵连。
“你怎么会……”
“我很在意韦氏一族，因为这是我的母族，是母妃临死都在念在心中的家族。婠婠，我无法放下韦氏，也不能见韦氏发生不可挽回的悲剧。母妃的心中也是如此。无论韦氏一族做了什么，我与母妃都是韦氏中的一员，永远都不可能撇清，去抛弃韦氏一族去死。”见婠婠诧异地看着自己，一双美目不敢置信地落在自己的身上，康王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看着婠婠轻声说道，“我会努力庇护韦氏一族，可是我不会隐瞒你。”
“你也瞒不住。只要彻查太医院的记录，韦美人心疾之事谁都瞒不住。”婠婠冷静地说道。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抢先一步告诉你。”康王和声说道。
他似乎并不为婠婠的冷淡在意什么。
“不过既然你在这样说，我会请太后娘娘彻查韦美人的宫中。”
“她有心疾之事既然瞒不住，你就该知道，就算彻查她的宫中，你也不会有什么发现。”
“天明子……”
“那种东西每个人的宫中都有，你信不信，不仅她的宫中有，只怕罗妃的宫中有，楚贵妃的宫中有，皇后的宫中也有。”
“你想说什么？”婠婠突然轻声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心中憋闷。婠婠，父皇的事，我不知是何人所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韦氏一族在其中作乱。可是……”康王的脸色沉静，这一刻，回到了曾经云淡风轻的最优美的那段时光，看着婠婠平和地说道，“可是我只能对你说。父皇中毒，若是韦氏涉足其中，我愿与韦氏同罪。”他的目光在婠婠惊讶的脸上闪过，勾了勾嘴角，走过来看着婠婠，突然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意。
“承恩侯打错了算盘。他保举我是为了日后的荣华富贵，可是我只能说，就算我继承皇位，也不会给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任何荣华。至于楚玉做皇后，他的确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