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星尘深处的密钥（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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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们真什么都没法做，只能乖乖地照着那个男人话,把钱都送给他？”强纳森语气强烈,带着浓浓质疑。123456789
威廉·克拉克难得地和他这看不上眼女婿站统一战线,他冷冷地从喉咙底哼了一声,“这种败类我见多了，他们胃是永远填不饱。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妥协？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这个坑没有底，我们可不能往下跳。”
强纳森呲了呲牙，气质凶残，捋起袖子露出强壮手臂来,“我去揍他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再来烦！”
威廉外公简直对这个莽夫无语了,他用眼角白了强纳森一眼,“你脑壳里面装不是大脑而是肌肉吧？这样只会让他变本加厉。不把事情处理干净就永远不能放心，除非他不这个世界上。你敢打人，怎么不干脆把那蠢货杀了？”
强纳森顿时泄气，“这种事……这种事我还干不出来……”
“我就知道你干不出来。不然我也不会把我女儿嫁给你，我可不耐烦一个暴力狂当我女婿。”威廉外公说，“我已经简单调查过了，那个男人已经和妻子离婚，只有一套廉价房产，完全没有积蓄。我们得找出来他乎什么……哼，他用我们乎威胁我们，我们就要用他乎反击他！”
强纳森正想要说什么，玛莎却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天早就黑了，就算再烦也不能不吃饭吧。我和妈妈一起把食物弄好了，点洗了手过来吃饭。”
“那两个孩子呢？”强纳森愣了一下，问。
玛莎摇了摇头，“我……我先去上面看看他们现情况。”
兰斯吻了吻克拉克被泪水润湿睫毛，轻声问，“舒服一点了吗？”
克拉克仍然脸色苍白，蔫蔫，像是雨后被轧弯细小植物。他还是很难受，身体里仿佛有无名之火燃烧，尤其是他眼睛，像是被热铁灼烙着，脑袋某个位置也似被锯子切割般疼痛异常。可他看到了兰斯担忧，于是原本痛苦呻/吟到了嘴边一出来就成了，“嗯，我没事，兰斯，你不要太伤心。”
克拉克也不知道这都怎么回事，他超能力似乎是失控了，有一会儿，兰斯他耳边说话他却听不见好似远天边，有一会儿，就算几十米外一滴雨水砸水洼里声音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声波像是一条弦，忽而拉远，忽而拉近。
“……那个混蛋威胁我们……”
“……难保他不会把这件事宣扬出去……”
“……政府会把克拉克带走吧，我天……”
“……不，这种男人信用值哪里可信？万一他手上还有别照片……”
“……如果让别人知道克拉克不是人类……”
“……”
克拉克愣住，像是按下某个按钮，这些自己凑到他耳边声音如潮水般迅速褪去，只有隔着玻璃、轻轻下雨声。123456789
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又被小心翼翼地关上。
克拉克问兰斯，“我不是人类吗？”
兰斯把差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吞了回去，问，“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克拉克茫然地说，“……我听见爸爸他们说话，他们说，琼斯老师照下了我使用超能力样子，用照片威胁他们，还让外公把积蓄和房产都给他……”
兰斯想了想说，“他才不是人。”
克拉克很抱歉，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恶性细胞，无论是谁碰上自己都会被传染上厄运，变得不幸起来。大家都给了他那么多，他却没有什么可以回报。对于每一份得到幸福和爱意，他都觉得受之有愧，他不仅无法回报，还一直给人添麻烦……
兰斯对他微笑了一下，“别害怕克拉克，只要相信我们就好了。”
***
暴雨过后卢瑟宅邸仿佛比往常加安静。
大财阀莱昂内尔·卢瑟先生正卧室里徘徊，他走到床边，看到陷天鹅绒中安静沉眠儿子。黑色丝绸将他脸衬托越发苍白，静卧黑色天鹅绒中莱克斯看上去如此孱弱而无助，像是水晶制成古董，脆弱让人不敢触碰。光折射他身上，叫他被照得仿佛透明，似乎随时都会蒸发不见。
他想伸出手摸摸他，却不知为何半路停了下来。
他爱莱克斯，同时也恨他。
对于莱克斯精神病，莱昂内尔还是有几分自明，病因大约也算因他而起，但他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莱克斯会这么简单地就得上了精神病，他那时候只是太生气了。
莱克斯那时候表情和现并无太多区别，就是现这样，害怕无助，像是无辜，“爸爸，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像和朱利安玩游戏……”
“你们玩什么？”开始自己甚至没有意识到悲剧发生，甚至还这样笑着问莱克斯，直到莱克斯紧抿嘴角和紧绷眉尖以及眼睛里惶恐实太异常。他才看到那个刚来到世界上、他小儿子冰冷身体。123456789
他到现都还记得那个柔软小婴儿模样，他和莱克斯一样，继承了妈妈漂亮红发和蓝宝石般眼睛。他还满心期盼着将这个孩子教导成坚硬一些男孩，不能让他那个软弱妈妈再将他教坏，好叫他不像他哥哥一样软弱好欺。
那个孩子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这个世界！——被愤怒和悲伤冲昏头脑他等到清醒过来时候，就发现莱克斯已经被他打得昏过去了。
重归理智告诉他：他只剩这一个正统继承人了，如果莱克斯死了，他庞大商业帝国就会后继无人。
他不知道莱克斯为什么会这么做。
莱克斯明明很爱护他弟弟，平时他已找到机会也会去看朱利安，他小心都不敢动弟弟一下，一向都是轻轻地推一推摇篮，笨拙地唱一唱自己会几首摇篮曲。
想到这，莱昂内尔恍惚了一下……刚才莱克斯抱着他“弟弟”，唱就是那几首摇篮曲……
可莱昂内尔又觉得这并不是绝对不可能。
因为莱克斯身上流着自己血。
床往下陷了陷，莱昂内尔用手绢揩拭了一下莱克斯额头上汗珠，说，“那只是一个意外，莱克斯，那只是一个意外……”
医生走到他身边，说，“卢瑟先生，如果可以，你也可以接受我们型治疗。……作为一个医生我实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病患受苦，而我明明是有能力救他……如果不放心话，你可以和我们签订保密协议，我们不会让媒体知道这件事情。”
“保密？不错想法。”莱昂内尔点点头，像是有点感兴趣样子，他说，“不过我一向认为承诺牢靠程度不过是只是称量金钱用砝码。”他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下巴胡渣，沉吟似说，“……精神病……精神病……你说，如果把使得他患上精神病那段记忆都洗掉，会不会有用？”
***
黑木手杖剑顶端点咖啡店门槛上，威廉·克拉克老先生走进大门，右转，看到坐窗边等待已久琼斯老师。
“午安，琼斯先生。”威廉外公平静和他打招呼，态度自然与往常并无区别，“等了很久了吗？”
可他越是平静，就越让琼斯忌惮，“你倒是很冷静……因为不是你亲生孙子，所以不打算为他们出钱吗？真是律政精英。”
“谢谢你称赞，”威廉笑着说，“我是不打算出钱了。”
琼斯握紧了金属勺子，用满是红血丝眼睛死死盯着威廉，“想弄死我，老东西？你也不看看你骨头都已经多老了。”
“……”威廉外公用不可思议目光看着他，“你想什么呢？我可是律师，我从来不干违法事情……”
琼斯神情松动了一下。
“……当然，如果我想做话，绝对会做不知不觉不被人发现。”当威廉·克拉克老先生微笑着说这话时候，琼斯顿觉脊背生寒，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威廉放桌下手，他可记得很清楚，这老东西经常拄着这玩意儿可不是一根木头，那里面装着可是一把开刃细剑。
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别乱来……”
“嗯，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对你还用不着用上这么多手段……说起来我也得感谢你一下，要不是你告诉我我也不会知道我女儿居然收养了这么一个怪物儿子。”威廉·克拉克老先生抖了抖眉尖，眼里滑过贪婪光芒，“很感谢你，我已经把信息准备好要交给媒体了，大概你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报纸上看到消息了。”
琼斯愣了足足有半分钟，心里才炸开来：操！！！这老东西什么意思？！他居然要抢先一步！近水楼台，他手上有东西肯定比我那一张单薄照片要丰富多了！他先爆料了，那我呢？我怎么办？我东西岂不是没用了？！
血忽地朝大脑涌去，琼斯猛地站起来，气势凶恶。
威廉·克拉克老先生往后仰了仰，微调了一下坐姿，抬着下巴，钢蓝色眼珠这个角度呈现为无机质般灰，“你好谨慎动手，我律师证件可还没有过期。”
琼斯暴跳如雷，却拿威廉·克拉克没有办法，只怕他一动手，下一分钟这老家伙就会把他送进警察局里先蹲几天，等他出来，就半毛钱都捞不着了！！
“好，我走。”琼斯说着就要离开。
却被威廉外公用手杖剑拦了拦，他用目光点了点桌面上喝了半杯咖啡，“你付了钱？”
琼斯生气手都颤抖，他从兜里随便抓出几个硬币丢桌子上，接着再不回头，转身离开。
等到他走出咖啡厅，旁边座位上一直用报纸挡着脸强纳森爸爸才凑到老丈人身边，“就这么放他离开？”
“我都做到这步了你还不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威廉外公不可思议地问。
“……”强纳森脸上肌肉扭曲了一下，“对不起，我真不明白。您老解释一下？”
威廉外公将右腿交叠左腿上，“还不去追？这会儿琼斯被我吓得一定会马上回去把他手上有证据找出来，想要抢我前面交给媒体。你现过去，把他手上有证据都销毁。没了证据他说什么都是白搭，我和星球报主编是老朋友，要是我说他和我有仇，哪家报社会相信他说浑话？再不行，我就只能给他弄一张精神病证明了。我也希望他不要逼我做到这一步。我现年纪大了容易心软啊……”
强纳森已经被老丈人气魄给吓呆了，他咽了咽口水，“爸爸，我终于相信玛莎一直和我说话了，你对我真算很不错了。”
威廉外公自上而下睥睨了蹲着扒桌子边缘强纳森一眼，“还不去？”
“好、好、好。”强纳森回答，赶紧站起来，朝咖啡厅外面跑了出去。
威廉·克拉克老先生得意地哼了一声，“都这么大年纪，还像孩子一样靠不住，非得我出马……”说完他扫了一下桌子上硬币，又看了看菜单标价，眼皮一跳，“……那个混蛋没有给够钱。”
“还有强纳森那个蠢货永远不知道孝敬老丈人该怎么做吗？”
***
琼斯几乎是飞奔着回到家，双手哆嗦着尝试了好几次才打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各种垃圾混杂一起味道，地上桌子上到处都是啤酒瓶、外卖盒子，水槽里面堆满了脏碟子，污水都要满出来，一团苍蝇围着飞来飞去。
“照片……照片……”他嘴里念叨着，房间里翻箱倒柜地寻找了起来。
一张、两张、三张……
当找到第五张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其实可以发e-ail去报社记者邮箱，于是他又掉头去找一张报纸，找了半天，他悲伤地发现唯一找出来星球报正好被垫一块披萨饼下面，那块披萨饼应该有超过两个月历史，绿毛都长了三厘米多。
没办法，他只能搜刮出一些零钱来，急匆匆地出门去买报纸。出门时候，他顺手把几张照片放了鞋盒里面。
当他关门一瞬间，鞋柜里钻出来两个小孩。
兰斯踮着脚，把放高架上鞋盒捧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通知过双休日要双吗？__
明天去看盖茨比，那首yngandbeatifl真好听，循环了一个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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