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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阙 满庭芳·回首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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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灵天泽,淬羽华光,沐寒吟赋,穹苍不知,灰烬层燃,偎矣此身,伶仃为名,奉予此君!”

    镜湖之中,咒语声声,花非卿不跪天地,静默于湖面之上,满天星辰随着吟咒声倾泻下来,将冰封万年的棺木包裹起来,水天相映的明月将冰棺连同星辰一起收敛了起来,霎时间,镜湖之中一片黑暗,花非卿在黑暗中耐心等待,一颗雪白的珠子从冰棺中飞出来,绕着冰棺转圈,与此同时,海市蜃楼中焚魂的赤紫色火焰中一颗雪白的珠子直冲天际,权瑟看到花葬骨自焚震惊不已,可还没来得及伤心难过就看到了他送给花葬骨的珠子飞走了,看一眼围上去的众人,好像还没人发现,权瑟趁机趴到权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权烨皱眉,权瑟抱着权烨的手臂使劲摇,后者无奈点头,权瑟悄悄地退出人群……

    温酒赶回来的时候,海市蜃楼已经人去楼空,花枯叶败的,怎是一句凄凉道尽,温酒进了试炼塔,试练塔内有百宝,珍稀程度独一无二,自负如薛槐是不会进这试练塔的,故而将试练塔留在这里的唯一作用,就是将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为以后做准备,温酒看着花葬骨焚魂时,众人的神情,他看的很仔细,将这些人一一记在脑子里,日后见到了也不会认错。

    “你且慢些走,看着那些有负于你的人如何的付出代价。”

    此后的一百年,便在没人见过温酒,这句话是他临走前留在试练塔的最后一句,花葬骨不止一次的偷溜进塔,可除了这句话什么也没发现,不知道花非卿他们怎么这么紧张他来这里。从镜湖到海市蜃楼,一百年间他不知来回跑了多少次,闭着眼都可以找到了,起初的时候,花非卿还会不放心的跟着他,到了后来也就随他去了,只是千叮咛万嘱咐,不能下界!

    花葬骨回到镜湖的时候,正巧赶上落雪,等他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成了半个雪人,整个镜湖安静的可以听到落雪的声音,看来今天没有人在啊。花葬骨撇了撇嘴,自觉地去了温泉,这这一百年他做的最熟练的事情就是泡温泉了,花非卿说他的魂魄不稳,需要静心凝神,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明白静心凝神和温泉有什么关系。

    他素来是个没主见的,也就听之任之了。

    “今天新摘的莲子,阿爹尝尝,很甜的。”

    一觉醒来就喜当爹的花葬骨对这个白嫩的儿子还是蛮不错的,心底莫名的亲切感让他很快的就接受了这个设定,最主要的是这个儿子的厨艺很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儿子不和他姓花而要姓顾,据说他还有一个大儿子在修真界混的风生水起,虽然没见过,但是逢年过节镜湖总会收到好多的东西,被投其所好的花葬骨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大儿子很是满意。

    “阿爹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长成少年的顾离把一枚莲子抵到花葬骨唇边,看他张嘴吃了,才笑了一声,用手撩水给花葬骨冲头发,百年的时间在他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只是让他从一个咿呀学语的婴孩长成了少年。

    “明日疏星就要来接你回去了吧?”

    花葬骨一边嚼着莲子一边看向眉眼间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顾离,这孩子并不是如他一般无处可去只能待在镜湖,每隔一段时间疏星都会接他去人间小住,顺便带一些人间的画本子给他解闷,可是翻来覆去的陈词旧调他早就看够了,要是可以去人间逛逛就好了。

    “是,许久未见,兄长总是挂念的。”

    提及顾谦顾离的眸中笑意更深,他何其有幸被父兄疼爱着,虽然这个父亲有的时候脑袋不太灵活,反应迟钝,但对他还是很好的。

    “这封家书一起给他吧!”

    家书也是花葬骨从话本上看到的,据说这种东西有助于联系父子感情,从第一封家书到现在没有二三也有二五了,虽然有的时候花葬骨懒得写字,在一张纸上画三个小人,顾谦仍是珍而又重的把家书放好,不时的拿出来看看,顾离对自家兄长的恋父情结早就习惯了,慢条斯理的从乾坤借往外倒……特产?

    “他恢复得如何?”

    顾谦微笑着把镜湖的特产收进乾坤借,拉着顾离进了密室,海市蜃楼他一战成名,修真界八门第四,与七宗无缘,北阳与九幽阁分列南北,各占一半,仙门百家的没落并没有影响修真界,反而是百年来,七宗广招门徒,对门下弟子严加管束,如今的修真界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

    “一切都好,比之百年前已经好很多了。”

    顾离此言一出,兄弟二人都沉默了,海市蜃楼发生的事情,先是薛槐出面威逼利诱堵住了人们的嘴,后有花问海以暴制暴,如今的修真界呈三足鼎立之势。

    瑶华映阙出关得知爱徒死讯,长叹一声,就此与北阳薛氏,九幽阁势不两立,除去北阳山上守薛氏庇佑的世家,余下的便只有淅河顾氏受了花葬骨的蒙荫,置身事外,没有被牵扯进去。

    花葬骨死而复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据疏星说极天关聚集了许多的魔修鬼修,花葬骨的五师兄温酒昭告天下,要血洗修真界为他的小师弟陪葬,三师兄贺兰兮和七师兄巫徒下落成谜。

    “那就好。”

    除了这句话,顾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一百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足够的惊心动魄,整个修真界都在备战,稍有不慎便是大祸临头,且不说薛槐如今性情大变,古怪非常。九幽阁的内乱也是一直不休,花问海的家主之位坐得不安稳,偌大的家族内患不断。

    ”有疏星陪着,兄长不必过于担心。”

    顾离自然看得出顾谦在想什么,开口转移话题,并借机将一块桂花糕塞进了顾谦的嘴里,顾谦一愣,嘴里被塞的满满的,不好开口说话,只能冲了杯茶水就着把桂花糕吃了下去,吃到后来竟是有些意犹未尽的看向顾离,后者机灵的把一盘子的桂花糕推给顾谦,还不忘补充一句。

    “我不过说了一嘴你喜欢,父亲便记住了,临走前特意嘱咐我让我带给你。”

    顾谦眸中笑意更深,也不再多思多虑,专心的吃点心,虽说他午时用过膳,可对于花葬骨亲手做的糕点他总是欲罢不能,就算把自己吃撑了也在所不惜,就在他准备吃第三块的时候,顾离把盘子拿走,不赞同的看着顾前。

    “用完膳最多吃两块,吃撑了不消食的。”

    顾谦看着端着桂花糕的顾离,突然笑了笑,嘴里的甜味淡去变成了苦涩,明明他才是与那人最亲密的,可却是这个弟弟更像他一些……

    “疏星,我什么时候可以下界啊,在这里都快无聊死了!”

    花葬骨一边抱怨一边把疏星摆好的棋盘弄乱,后者也不生气,起身煮茶,茶香四溢,嗅着茶香,花葬骨感觉心中的烦躁被抚平了些,觉得困倦,在榻上蜷缩起身子,就这么睡了。等疏星煮好茶,花葬骨早就睡熟了,疏星无奈的把人抱起来想向里屋走去,放到床上给他盖了被子,才发现花葬骨藏在衣服下的双脚是没有穿鞋的,疏星伸手探了探,皱眉,这么凉花葬骨都没有感觉吗?

    “求你……杀了我……”

    梦中呓语最是难解,疏星沉了眸子,脱了鞋和衣躺在花葬骨身边,将手贴在花葬骨的胸口输送神力,自从百年前花葬骨焚魂复生,便时常梦魇,可梦魇的内容却始终无从得知,只这一句是花葬骨梦魇时说出来的,当他醒了却什么都不记得,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九幽阁,花问海从梦中惊醒,自从海市蜃楼回来他便一直重复着一个梦,重复了一百年,每次醒来却总是记不住梦的内容,他并不相信花葬骨就这么死了,花葬影为了包庇他在花葬骨面前割掉了碎梦儿的舌头,却是刺激了花葬骨,他承认最初他是在利用那个孩子,可是后来究竟是利用多一些还是真心多一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了。

    “这么晚,还没睡吗?”

    门外传来花葬影的声音,花问海起身开门,就看到自家二弟拎着食盒站在门外,侧过身子让他进来,关门前花问海朝外面看了一眼,方才他好像感觉到花非卿就在附近。

    “睡了,又醒了。你呢?这么晚不睡,拎着食盒做什么?”

    花问海看着花葬影熟练的把食盒里的吃食摆放到桌子上,抽了抽眼角,这些都是他爱吃,合着他二弟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投喂他?

    “今早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有些晚,途经淅河顺道去看看那兄弟二人,这是顾离让我给你带回来的。”

    花葬影说着已经拿起了筷子,花问海先是一愣,随即眼中的笑意都变暖了,快步走到桌前,拿起另双筷子和花葬影抢了起来,二人一顿狼吞虎咽,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满足的瘫在椅子上,肚子有些隆起,这是吃撑了,花问海和花葬影互相看看,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就没了声音。

    “那孩子是在告诉我们他还活着。”

    花葬影记得那个软糯糯的小娃娃,如今长大了,越发的像花葬骨,心思深的连他都看不透了。

    “非卿至今未归,应是与他在一起吧,这样也好。”

    花问海想着销声匿迹一百年的花非卿,感慨了一声,他希望花葬骨还活着,但更希望他不要再出现在修真界,薛槐明里暗里与九幽阁过不去,私底下更是疯了一般的寻找花葬骨,可他面上仍是一脸冷漠,不漏痕迹,花问海只担心要是被薛槐找到了花葬骨,免不得又是一场风波!

    兄弟二人秉烛夜谈,余下的便是些家族琐事,花非卿在院子里听了许久,才转身离开,如今的他对这个所谓的家没有丝毫留恋,他来只是取回一些东西,回到镜湖的时候,疏星已经在等他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让他下界?”

    花非卿被疏星这一问,问的愣住了,没有说话,径自朝里走去,花葬骨把自己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花非卿忙上前掀开被子把人搂进怀里,花葬骨虽然复生,可神魂残缺难以拼凑,时而清醒时而如幼童懵懂,这才是他迟迟不愿让花葬骨下界的原因,疏星也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错愕之后,便是了然。

    “我去九幽阁取回了他的琴,却不知要不要物归原主。你说他现在这幅样子下界,会有多少算计等着他?”

    花非卿娴熟的拍着花葬骨的后背哄他入睡,自顾的说话让疏星无言以对,他又何尝不是担心这个,可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又能关他多久,一百年已经够久了。

    “要不然我跑趟极天关,你我不宜出面,可那人却是可以的。”

    花非卿闻言抬头看疏星,现在看来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要去趟未雨绸缪与师尊说一声,想到这里花非卿就觉得心累,自家师尊的情商堪忧做徒弟也很捉急啊!

    未雨绸缪,倾天在厨房里洗手羹汤,明臣坐在大树下的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一双眸子黯淡无光,一头白发和花葬骨如出一辙,明臣无论如何如何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自己的命分享给倾天,纵然这让他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可是百年的安稳却让他感觉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然,这要忽略那些蠢蠢不安的暗潮涌动!

    极天关,幽昙湖旁,温酒一身红色长袍坐在一片优昙花海之中,幽昙湖中,贺兰兮和巫徒并肩而躺,神情安详如同睡着了一般,百年前他将傀儡巫徒抢了过来封印在这幽昙湖下给贺兰兮作陪,一百年了,贺兰兮迟迟不醒,他也快没了耐性,风扬起他的头发,将他的声音带向远方。

    “一百年,足够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