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4 谁更狂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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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石坪内静寂无声，众弟子全都呆住。
“红药，回来！赢了就可以了，不要拿剑一直指着你司徒师兄，给他留点面子。众位师弟看明白了吗？”
他站起身来，朗声说道：“无论是江湖剑术，还是仙家剑术，再怎么说，这剑嘛无非就是武器而已……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哪有什么高下之分？”
“红药师妹练剑不过区区十天，而司徒平练剑已超过五年，用的还是厉害的峨眉剑法，你们可知道，她为什么能赢？”
“所谓交锋，无非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御剑术攻击是由神念操控，优点是灵活多变，意动即发，更可远程攻敌；而以手执剑攻击，也并非尽是缺点，至少能身意相合，于力量上要强上不少。”
“比剑之时，比的就是经验见识、力量速度以及技巧的高低，红药师妹修习五台混元一气剑，力量上面要强上一些。剑法精妙已达身剑合一、由技生势的地步，欧阳师弟当然不是对手。”
“原来如此，刚刚小师姐欺近攻击，技巧比司徒师兄要精妙，剑力也要强上一些，一旦发动攻击，他的神念根本承受不住打击，剑法当即被破了个干干净净。”
“是啊，从这里看来，无论是仙家御剑术，还是江湖剑术，无非就看谁的速度快、剑力强，只要剑法练到出神入化，殊途而同归，倒也没有高低之分。”
众弟子喧哗起来，一时激动莫名，谁也顾不上理会满脸落寞的司徒平。
更有人兴奋叫道：“我算看明白了，咱们的五台剑法很强啊，比起峨眉剑法来也是半点不差，精妙之处还要强上一筹……要知道红药师姐只练了十天，而司徒师兄已练了五年之久。”
“对啊，我也觉得如此。”
“……”
“呵呵，只不过是赢了司徒平而已，他的剑法不成器，胜了他有什么了不起？五台派剑法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峨眉元元剑经无上绝学？”
熙熙攘攘间，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众人转头望去，就见到一穿蓝衣，一着白衫的两个女子现身出来。
刚刚廉红药与司徒平比剑，大家看得入迷，旁边多了两个人，都没有发现。
因为五云步采石坪地势空阔，不禁往来，平日里众弟子练剑习武，也不会特意选在此处。
苏辰召集众弟子，选了这个宽敞所在，原本不怕别人来闹场。
“吴文琪，朱梅……”
“她们怎么来了，又想砸场子、耀武扬威吗？上一回占了便宜去，这次又来？”
经过先前一幕比剑，五云步众弟子已是有了一些信心。
见到两女，再不是以前退避三舍的惧怕情绪，而是多了一些愤怒。
说话的是身着白衫的娇媚女子，此时却是面色冷肃，眉间带煞。
她斜瞟了司徒平一眼，满脸失望，撇嘴笑道：
“那位小妹妹，你并没有赢了峨眉剑法，司徒平的剑法是偷学的，练成半桶水……你胜过一招半式，也算不得什么。”
司徒平面色煞白，身形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
心中只是有个声音在轰响：“在朱师姐眼里，我真的是偷学了剑法吗？而且学得极差。”
众人眼光全都齐唰唰的看了过去，一时之间，司徒平感觉无地自容，里外不是人。
又听得朱梅笑着道：“你们五台比剑，我跟师姐原本不想插嘴，但生生贬低峨眉剑法就不好了。区区江湖末流剑术，连元神御剑都做不到，又怎能理解我峨眉剑法的博大精深？真是笑话。”
光芒一闪，一缕碧光出现在她身前，遥遥指着苏辰，笑道：“听这位师兄的语气，似乎对剑法很有一套，不如亲自出手赐教一番，让小妹开开眼界。”
“身剑合一！”众人心中一凛。
他们早知道这两位峨眉女弟子厉害，如今见着对方无中生有一般召出飞剑，仍是有些心惊。
这代表着对方是真正的剑仙修士，已是奠定根基，练就元神。
元神御剑比起司徒平的剑术，不知要强上多少。
果然是有骄傲的资本。
“你是朱梅吧，听说西峰餐霞师太收下三位女徒，都是剑法高强，天姿不凡，果然气魄十足啊！红药，既然峨眉师姐想要见识一下五台剑术，你上去指点指点。”
苏辰轻声笑道，根本就懒得动手。
那日在醉仙崖，他其实是见过朱梅的。
当时对方被妖蟒一口毒气喷倒在地，根本就没见过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跟齐灵云的比拼，此时信心十足，也是寻常。
廉红药跟司徒平对了两剑，轻松赢得胜利，正是信心十足的时候，闻言兴奋向前：“这位师姐，大师兄剑法太强，绝非你所能挑战的。我这些时日向他请教剑术，有了很大进步，不如，就让小妹来接一下你的剑招，看看比司徒平强在哪里？”
小姑娘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别派剑术，她正是对剑术热情最高的时候，恨不得多几个人陪着对剑，此时说得很是真诚，句句发自内心，倒也没有讥讽的意思。
但是，同样的话要看谁来说。
如果是外面的成名剑修，说出来自然算得上礼貌有加，而刚刚练剑十来天的廉红药，此话听起来就象是在侮辱人。
朱梅一直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住这个，当下大怒：“没想到五台派弟子全都是坐井观天之辈，不知天高地厚，难怪师父说许师叔真的不会教徒弟。”
她胸前碧色剑刃轻轻鸣叫，这是贯注了神念真气，再看一眼廉红药道：“我之所学佛道兼修，心法是天龙念法，剑术是元元剑经，天地玄元，剑演乾坤。廉师妹你先出手吧，否则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说话之时，朱梅高手气势十足。
在她的心里，对方只是一个刚学剑不久的小姑娘，实在是胜之不武。
有心想要继续挑战那白袍青年，却不知为何，心里生出忌惮来，不敢出言挑衅。
“也罢，既然你想让自家师妹出手，就别怪我打得她灰头土脸，面上无光，到时看你还怎么有脸夸耀五台剑法？”
廉红药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朱梅所说的话，她只是想着那日服下六六归元丹之后，师兄传下的混元一气剑诀。
“五行合一，化生混元，神力无双，当诚心正念，剑与人合……”
“朱师姐，你小心了，我所练修练大混元剑式，五行合一，威力可大得很……”话音刚落，小姑娘身周五色光芒流转，一剑斩了出去。
她倒是记得苏辰的教导，这一剑五行合一，身剑合一，划出一道五色华光，向着朱梅冲斩而去。
剑势起处，四周元气激荡，观战众弟子连忙退了开来。
只觉厉风刮面生疼，竟然让人站不住脚。
朱梅眼神一缩，心道大意了。
先前在一旁看廉红药出剑与司徒平交手，还能看得出来一招一式，干净分明。
此时出剑，却有一种混沌苍茫的感觉。
身周五色光芒环绕，既有火的爆烈，水的柔和，更有土的厚重、木的生机、金的凌厉。
一剑劈了出来，不但速度奇快，更是有如殒石天降，强横狂暴，见不到丝毫破绽。
“一心剑！”
朱梅清喝一声，碧色剑光化做云烟，只是一闪就到了廉红药身前。
出剑收剑，存乎一心。
能看得出来，她的剑法也有着西山翠岭，半山烟霞的影子。
剑影起处，根本就看不清飞剑的影子，只闻剑刃破风啸叫之声。
吴文琪点了点头，心知自家师妹对元元剑经的理解还是很深刻的。这套一心剑法，心动剑到，攻击如狂风过境。
一支飞剑超越人的眼神本能，绝非视觉所能扑捉得到，自然也不是那小姑娘所能对付的。
“很可能，她一剑都挡不住，就要败下阵来。”
吴文琪刚刚这样想，耳边就听得爆豆一般的响声。
她瞪大眼睛看去，就见到师妹朱梅此时已是身随剑走，满场飞奔。
白衣飘飘之中，面上已是渗出了汗水。
“怎会如此，那小姑娘是怎么挡住的？”
吴文琪百思不得其解。
她发现，朱梅平日里颇为得心应手的精妙剑招，此时抢先攻击，竟如击打在一个圆球之上，劳而无功。
那小姑娘手中一柄长剑，已是挥出幢幢五色光影，剑光如莲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斩击，隐隐蕴藏着诸多后手，其意未尽。
无论朱梅的剑光从身周哪个方向出击，都会被对方抢先一步出剑拦截。
双剑一碰，碧色剑光就光华散乱，攻招有些停顿了下来。
“红药，别练剑了，转混元一气吧。”
苏辰打了个哈欠，催促道。
他终于明白，廉红药的天赋在哪里？
论及根骨，小姑娘其实并不是极好，比起李英琼来还要差上数筹。
甚至还比不上对面的朱梅。
但是，廉红药的悟性太强了，心有灵光，一点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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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药师妹练剑不过区区十天，而司徒平练剑已超过五年，用的还是厉害的峨眉剑法，你们可知道，她为什么能赢？”
“所谓交锋，无非是以己之长，攻敌之短，御剑术攻击是由神念操控，优点是灵活多变，意动即发，更可远程攻敌；而以手执剑攻击，也并非尽是缺点，至少能身意相合，于力量上要强上不少。”
“比剑之时，比的就是经验见识、力量速度以及技巧的高低，红药师妹修习五台混元一气剑，力量上面要强上一些。剑法精妙已达身剑合一、由技生势的地步，欧阳师弟当然不是对手。”
“原来如此，刚刚小师姐欺近攻击，技巧比司徒师兄要精妙，剑力也要强上一些，一旦发动攻击，他的神念根本承受不住打击，剑法当即被破了个干干净净。”
“是啊，从这里看来，无论是仙家御剑术，还是江湖剑术，无非就看谁的速度快、剑力强，只要剑法练到出神入化，殊途而同归，倒也没有高低之分。”
众弟子喧哗起来，一时激动莫名，谁也顾不上理会满脸落寞的司徒平。
更有人兴奋叫道：“我算看明白了，咱们的五台剑法很强啊，比起峨眉剑法来也是半点不差，精妙之处还要强上一筹……要知道红药师姐只练了十天，而司徒师兄已练了五年之久。”
“对啊，我也觉得如此。”
“……”
“呵呵，只不过是赢了司徒平而已，他的剑法不成器，胜了他有什么了不起？五台派剑法怎么可能比得上我峨眉元元剑经无上绝学？”
熙熙攘攘间，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众人转头望去，就见到一穿蓝衣，一着白衫的两个女子现身出来。
刚刚廉红药与司徒平比剑，大家看得入迷，旁边多了两个人，都没有发现。
因为五云步采石坪地势空阔，不禁往来，平日里众弟子练剑习武，也不会特意选在此处。
苏辰召集众弟子，选了这个宽敞所在，原本不怕别人来闹场。
“吴文琪，朱梅……”
“她们怎么来了，又想砸场子、耀武扬威吗？上一回占了便宜去，这次又来？”
经过先前一幕比剑，五云步众弟子已是有了一些信心。
见到两女，再不是以前退避三舍的惧怕情绪，而是多了一些愤怒。
说话的是身着白衫的娇媚女子，此时却是面色冷肃，眉间带煞。
她斜瞟了司徒平一眼，满脸失望，撇嘴笑道：
“那位小妹妹，你并没有赢了峨眉剑法，司徒平的剑法是偷学的，练成半桶水……你胜过一招半式，也算不得什么。”
司徒平面色煞白，身形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
心中只是有个声音在轰响：“在朱师姐眼里，我真的是偷学了剑法吗？而且学得极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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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得朱梅笑着道：“你们五台比剑，我跟师姐原本不想插嘴，但生生贬低峨眉剑法就不好了。区区江湖末流剑术，连元神御剑都做不到，又怎能理解我峨眉剑法的博大精深？真是笑话。”
光芒一闪，一缕碧光出现在她身前，遥遥指着苏辰，笑道：“听这位师兄的语气，似乎对剑法很有一套，不如亲自出手赐教一番，让小妹开开眼界。”
“身剑合一！”众人心中一凛。
他们早知道这两位峨眉女弟子厉害，如今见着对方无中生有一般召出飞剑，仍是有些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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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神御剑比起司徒平的剑术，不知要强上多少。
果然是有骄傲的资本。
“你是朱梅吧，听说西峰餐霞师太收下三位女徒，都是剑法高强，天姿不凡，果然气魄十足啊！红药，既然峨眉师姐想要见识一下五台剑术，你上去指点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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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醉仙崖，他其实是见过朱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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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红药跟司徒平对了两剑，轻松赢得胜利，正是信心十足的时候，闻言兴奋向前：“这位师姐，大师兄剑法太强，绝非你所能挑战的。我这些时日向他请教剑术，有了很大进步，不如，就让小妹来接一下你的剑招，看看比司徒平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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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外面的成名剑修，说出来自然算得上礼貌有加，而刚刚练剑十来天的廉红药，此话听起来就象是在侮辱人。
朱梅一直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住这个，当下大怒：“没想到五台派弟子全都是坐井观天之辈，不知天高地厚，难怪师父说许师叔真的不会教徒弟。”
她胸前碧色剑刃轻轻鸣叫，这是贯注了神念真气，再看一眼廉红药道：“我之所学佛道兼修，心法是天龙念法，剑术是元元剑经，天地玄元，剑演乾坤。廉师妹你先出手吧，否则连出剑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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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红药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朱梅所说的话，她只是想着那日服下六六归元丹之后，师兄传下的混元一气剑诀。
“五行合一，化生混元，神力无双，当诚心正念，剑与人合……”
“朱师姐，你小心了，我所练修练大混元剑式，五行合一，威力可大得很……”话音刚落，小姑娘身周五色光芒流转，一剑斩了出去。
她倒是记得苏辰的教导，这一剑五行合一，身剑合一，划出一道五色华光，向着朱梅冲斩而去。
剑势起处，四周元气激荡，观战众弟子连忙退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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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梅眼神一缩，心道大意了。
先前在一旁看廉红药出剑与司徒平交手，还能看得出来一招一式，干净分明。
此时出剑，却有一种混沌苍茫的感觉。
身周五色光芒环绕，既有火的爆烈，水的柔和，更有土的厚重、木的生机、金的凌厉。
一剑劈了出来，不但速度奇快，更是有如殒石天降，强横狂暴，见不到丝毫破绽。
“一心剑！”
朱梅清喝一声，碧色剑光化做云烟，只是一闪就到了廉红药身前。
出剑收剑，存乎一心。
能看得出来，她的剑法也有着西山翠岭，半山烟霞的影子。
剑影起处，根本就看不清飞剑的影子，只闻剑刃破风啸叫之声。
吴文琪点了点头，心知自家师妹对元元剑经的理解还是很深刻的。这套一心剑法，心动剑到，攻击如狂风过境。
一支飞剑超越人的眼神本能，绝非视觉所能扑捉得到，自然也不是那小姑娘所能对付的。
“很可能，她一剑都挡不住，就要败下阵来。”
吴文琪刚刚这样想，耳边就听得爆豆一般的响声。
她瞪大眼睛看去，就见到师妹朱梅此时已是身随剑走，满场飞奔。
白衣飘飘之中，面上已是渗出了汗水。
“怎会如此，那小姑娘是怎么挡住的？”
吴文琪百思不得其解。
她发现，朱梅平日里颇为得心应手的精妙剑招，此时抢先攻击，竟如击打在一个圆球之上，劳而无功。
那小姑娘手中一柄长剑，已是挥出幢幢五色光影，剑光如莲一般向着四面八方斩击，隐隐蕴藏着诸多后手，其意未尽。
无论朱梅的剑光从身周哪个方向出击，都会被对方抢先一步出剑拦截。
双剑一碰，碧色剑光就光华散乱，攻招有些停顿了下来。
“红药，别练剑了，转混元一气吧。”
苏辰打了个哈欠，催促道。
他终于明白，廉红药的天赋在哪里？
论及根骨，小姑娘其实并不是极好，比起李英琼来还要差上数筹。
甚至还比不上对面的朱梅。
但是，廉红药的悟性太强了，心有灵光，一点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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