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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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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提及那世的同归于尽,诸葛犹的神情一冷,不紧不慢地发出低沉的声线:“你可知如今的我是如何称自己的?”

    容天音不屑。

    “锐,锐帝。”

    他一定一顿地吐出,眼神深深地注视着她,似要看进她的灵魂深处。

    容天音勾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讽喻的冷笑,“诸葛犹,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像是个傻子吗?就算你再回到过去,也妄想。”

    诸葛犹的眼神深了深,“只要能达目的,过程是如何都不重要。”

    这就是诸葛犹的宗旨。

    容天音觉得自己在和一个白痴说话,没有营养又没意义,秦玉说得对,她就不该来找他。

    深吸一口气,容天音道:“诸葛犹,你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无耻。”

    “谢谢,”他由衷的感谢她的赞扬。

    容天音唇角上挑,露出一个不屑来,“希望你还能撑得到那个时候,在路上,你若是敢轻举妄动,小心你的命。”

    话落,容天音突然伸手在他的身上一拍,诸葛犹脸色一变,面露痛苦之色。

    旁边的影子突然一闪,诸葛犹抬起了手,示意暗中的人不要乱动。

    “皇嫂!”秦玉惊叫了声。

    容天音冷冷地退开,看着面容扭曲的人,脸都跟着冷了起来,“这只不过是小小的惩罚,不要忘了我说过的话。”

    忍着身体的疼痛,诸葛犹看着容天音愤然而去的背影,嘴角咧开了笑。

    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只要秦执去了,还怕她容天音不会跟着一起去吗?

    秦玉担忧地看着扶着桌面的人,几次欲要上前。

    再次看到诸葛犹对容天音的容忍,秦玉神情复杂,这个人是真的爱她的皇嫂吧。

    没有原来的惊震和嫉妒,只有满满的悲哀,因为她秦玉是要成为齐国皇后的人,而她所喜欢的男人却爱着自己的皇嫂,何等的悲哀。

    “皇上?”

    身边的侍卫急急上来,半扶住诸葛犹,急道。

    诸葛犹一摆手,道:“送曜丽公主回宫。”

    侍卫向旁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从善如流的将秦玉请出驿宫。

    秦玉纵然心有不愿,却也只能离去,她还未嫁,这个时候呆在驿宫里确实是影响不好。

    容天音没再去锦元宫,而是折出了宫道,回府去了。

    这个消息让她心里忐忑着,见到诸葛犹后,她心里踏实了些,诸葛犹的目的虽然不纯,但是他还没有傻到与她硬碰硬的时候,纵然他是皇帝又如何,有很多东西都已经限制于他了。

    就比如,她给他下的药,就已经够他喝一壶了。

    也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只要她眼着一起去也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想通这点,容天音心里积着的那股怒火也渐渐消停下来。

    回到王府,容天音就直奔清筑院,推开散着药味的房门,就看见阙越收起给秦执把的脉,眉头一蹙,脱口而出:“又怎么了?”

    见她紧张,秦执摇了摇头说道:“并无大碍。”

    “没大碍他会出现在这里?”容天音狐疑地瞅着老神在在的阙越。

    阙越觉得寿王妃一直都不太欢迎他,如若是欢迎怎么会如此急着赶自己走?

    神医固然是人们争抢的对像,但同样也是人们最害怕的对像,因为有他们在,就会有病发。

    “寿王妃且放心,他这次休养得很好,暂时没大碍。”

    听他只是来把个平安脉,容天音心里就宽松了。

    不过——

    “皇宫是不是来传旨了?”

    原来是因为这事,秦执正疑惑她今日如何回得如此早,原来是听到了风声。

    看容天音如此关心自己,秦执心里越发的愉悦。

    连说话的声音都极是悦耳:“小音可是为了此事回府?”

    “自然是为了这事,不然你还以为是什么?那诸葛犹可真是阴险。”

    抱怨着时,容天音顺手抓了秦执身边矮几的茶水喝了起来,秦执默然看着她将自己啜过一口的茶喝进肚子里。

    阙越转头过去看着容天音的侃侃而谈,再看看自己好友一副痴心蠢样,摇了摇头。

    “齐国与禇国虽隔得有些远,为夫还是可以吃得消的,如若这点本事都没有,如何做得小音的丈夫?”秦执温言道。

    说话都这么煽情,容天音觉得自己越来越没脸承受了。

    容天音挑眉道:“此去路途遥远,齐国在南一方,天气会越来越好,在褚国这里形成一个反差,反而容易弄坏身体,你虽说承受得住,可有些东西未必就能够承受。”

    那家伙能这么轻易放过陷害秦执的机会?

    他一来,太子就入狱了,再多呆几天,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

    想到萧薰儿有意与齐国联手,容天音就觉得头疼。

    秦执看着她并没有回话,容天音却突然道:“我会和你一起去的,这件事,没得拒绝。”

    秦执笑容如旧:“为夫正有此意!”

    容天音听了,心里舒服了些,“那就好,等嫁妆一弄好就可以出发了。”

    尽早将人送走,他们也能安心些。

    “只是四月初的盛世花海是观赏不到了,真是遗憾。”

    “不就是一堆花,来年再看也是一样的。”容天音见不得他脸上那股失望劲。

    秦执这才展颜一笑,“也只能如此了,有小音陪着为夫一路去,也就不觉寂寞。”

    容天音被他肉麻的话刺激了一下脑袋,抖了抖身子,转头就见阙越已经拿着药箱转出了门口,将空间留给他们夫妻二人。

    “马上就要出发了,我回去多做些准备才行。”

    容天音逃似的跑了。

    秦执微笑着无奈摇头,真想不到他的小音是个容易害羞的人。

    “王爷,范祀司送来的消息。”

    子默沉着脸出现在秦执的身边,将一个竹筒递交到他的手上。

    拿开塞子,取出纸张阅览了半会,秦执顺手放进了火炉里,淡声道:“他们来了。”

    子默拧眉,“王爷是指?”

    “从梁国到禇国,他们的速度也是够快的,对神隐者的重视,显而易见。”

    “王妃与神隐者走得极近,如若真是他们来了,对王妃不利。”子默皱眉。

    “希望这次的送亲能错开。”

    子默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没到禇国皇城,只是进了禇国。

    “看来母妃那边的人手需要增加了,三日之内必然准备齐全。”秦执觉得这次送亲并没有可吃亏的。

    “王妃那里是否需要提醒一二?”毕竟他们一来,只怕会对王妃不利,早一点提醒是应当的,以王妃的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做。避开神隐者,是必要的。

    秦执略一思索,摇了摇头,“不必拿这些让她烦恼了。”

    因为她说过,神隐者是她的朋友。

    秦执不可能阻止她交朋友的意图,就好像限制一个人的自由是一样的道理的。

    对容天音,秦执是以放手的态度的,当然,这个放手是另外一个意思。

    不会像别的女人,必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呆在后院里只管绣花做女工。

    这样的容天音就是不容天音了。

    “属下明白了。”

    此行危机重重,子默觉得有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没待他离开,秦执却忽然问道:“小音的药嗞味如何?”

    子默:“……”

    “委屈你了。”秦执淡淡道。

    “王爷,属下已经提示了王妃,王府内的家丁其实也挺壮的,承受能力和体质要比任何一个府邸的侍卫良好得很多。”

    意思是,最近王妃已经开始准备向王府的家丁们下手了。

    可怜的壮丁们,就这么被子默给出卖了。

    秦执:“……”

    容天音觉得应该在出门前,将所有能准备的都准备了齐全,以免到时候措手不及。

    只是接下来苦恼的是管家义晋,因为要试毒,容天音在两天之内已经抓了不少壮实的家丁到兰院去了。

    起初义晋只是以为容天音是为了整理兰院,待第一批家丁被放回来时,义晋觉得前面壮壮的家丁突然间憔悴了许多,整个人都浑浊无力,义晋一问起原因,几个壮丁瞪圆了眼睛,里边闪烁着恐惧,鼓浪一般摇着头。

    于是,第二天容天音再派人过来挑人时,义晋跟着过去看了眼。

    半盏茶的功夫就黑着脸飞奔了出来,只是没等义晋将此事报告秦执,就有一个院管的家奴脸色铁青地跑到了秦执的房里大呼小叫的。

    “王爷!王爷!出事了!”

    义晋人刚踏进秦执的门,还没有开口说话,身后就有一股风嗖地窜了进来。

    义晋记得这个院管是专门给管理那些家丁的,负责训练的人也是他,如此不稳重,如何做得这院管武师?

    秦执听着这名管院的大呼小叫,很是淡定地放下手里的兵书,“出了什么事。”

    义晋只好黑着脸站在到一旁,等这位风风火火的院管说完自己再汇报。

    院管知道自己的动作太过逾越了,可是他们这些小命可全都在王妃的手里啊。

    “王妃要抓府里壮实的家奴试毒!”

    听听,这是多么新鲜又多么恐怖的事啊!

    不想他们的王爷听了,连眉都没抬一下,仍旧一副淡定从容地道:“哦,那没事,让她将就将就。”

    院管傻了!

    义晋呆了!

    虽然前面王爷吩咐过让王妃自行在各院里挑人时,他没有多想,可是现在知道容天音要这些壮丁是干什么时,愤得牙痒痒的。

    给家丁使毒了又给解药,如此来回的折腾,不是要人命吗?

    院管欲哭无泪,几乎是要落跪求饶了。

    王爷!您得给我们这些贱命作主啊!

    可惜,王爷看上去很平静,断定在此之前王爷就已经知道王妃是想要干什么了。

    可王爷还是如此的义无反顾的让王妃做了,在王爷面前讨饶不是自讨苦吃吗?

    见二人如此,秦执道:“比起你们来,本来方拓和戴弦是最适合人选的,武功越高,试出来的毒就越毒!你们,只能试出一些下等毒药。”

    言下之意,用你们是你们的荣幸,所以,好好的让王妃利用吧!

    他们也听出另一层意思了,王爷身边有人已经被王妃折腾过了。

    所以,王爷才会如此淡定的回答他吧。

    院管想。

    “晋叔可有什么事禀报?”末了,秦执才记得旁边站着的义晋。

    义晋嘴角抽了抽,僵硬着道:“回王爷,已经没事了。”

    “下去好好协助王妃。”

    院管:“……”

    义晋:“……”

    *

    三日后。

    范峈在皇宫正德门前设了高坛,为曜丽公主的出嫁做一场极道的祥瑞仪式。

    曜丽公主出嫁的这天,天空中飘着大风雪,秦执准备好的车队已经在宫门外候着了。

    而我们的寿王妃则是在范峈开坛做仪式时出现在苍海城内。

    容天音披着银狐斗篷翻进了高墙,也许是因为太过相信神隐者的武功,这道墙里外都没有设有防卫,只要神隐者在这里边,外面的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落入他的耳里。

    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被劫这种事,除了神隐者自己,根本就没有人可以将他带走。

    “我要和秦执去齐国了。”

    这次,容天音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铁门外,靠近着说了一句话。

    里边并没有回声,这已经在容天音的意料之中了。

    靠站门框边,侧着面继续说:“他身体太弱了,我放不下,万一他死在齐国了。我可怎么办?其实,他去齐国了,留我一个人在禇国也没什么意思的。到不如跟着他出去玩玩,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吧?巫婆,你走过这么多地方,以前你是否也来过禇国?保不准,我们小时候还见过面呢!那个时候,你肯定是个黑头发的小子!”

    容天音对着门自顾自的说得兴奋,完全没有想过里边的人会不会听,或者爱不爱听。

    “巫婆,反正你一个人整天窝在这里也很没意思,不如跟我们一起去齐国吧!听说齐国的妞挺美的,你过去了说不定还能结一段好姻缘呢!去吧!去吧!我们一起出去玩耍!”

    容天音突然又异想天开的唆使神策离开禇国,追随着一起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保障。

    这时,门被打开。

    容天音倚着门框,眯着笑眼侧目看进去。

    神策就站在门的后面不远,一瞬不瞬地看着容天音。

    雪下得那么大,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就将他整个人淋得雪白雪白的。

    容天音冲他一挑笑眼,“一起吧!”

    快答应吧!

    “小心诸葛犹。”

    等了老半天,就从神策的嘴里等出这句。

    虽然她很感动巫婆有了点人气,知道关心人了,可是他没有要一起去的意思,挺失望的。

    “就是因为担心诸葛犹,我才跟着秦执去的。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巫婆,你就不担心我就这么死在齐国了吗?”

    听她轻易的将“死”挂在嘴边,神策难得眸光一闪。

    “有寿王在,无须忧心。”

    “什么逻辑,秦执都病得半死不活了,怎么保护我?不如这样吧,巫婆,我雇你做我的保镖,价钱随你开!”容天音美兹兹地想,有了神策这样品极高的保镖在身边,他们还不是到哪就能横着走吗?巫婆的招牌显摆出来,看谁还敢惹。

    世上,能用这样的语气,敢雇神隐者的,唯有容天音一人了。

    神策却淡淡地看着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容天音等得有些无聊了,“喂,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我们马上就要走了。”

    “拿着这个。”

    一道抛物线划过雪幕,容天音本能的伸手接住。

    入手温暖,摊开手心,却见一个纹路十分古怪的玉躺在手心,淡青色,还有一些暗青的纹路,质地极好,中间窜着一条淡黄色的绳子,下面掉着一簇流苏。

    冬暖夏凉的好玉啊!

    容天音眼睛一亮,在手心里掂了掂,还有些重量。

    然后眯着笑眼看过来,玩笑似的道:“你就不怕我把它给弄丢了,或者打碎了?”

    “神隐家族遍及天下,好自为之。”

    “为什么送我这个?看它的样式,肯定很贵重吧?变卖的话,能有多少钱?”容天音就是想刺激刺激他,如果真的卖掉的话,他平平淡淡的脸上会不会有别的表情。

    “你需要钱。”

    “没钱可买不了吃的,你这块玉正好可以让我在危急关头时做抵押。”容天音随口胡掐。

    容天音还没说完,只见站在十几步开外的神策缓步回走。

    容天音郁闷地摸摸鼻子,难道真的生气了?不会这么小气吧?只是个玩笑而已。

    站在门边等了又等,突然又瞄见去而复返的神策,只是这次他一只手上捧着一个包裹,一手负手走来,模样极是潇洒。

    然后在容天音愣怔之际将其塞进了她的手里,容天音拿在手里就觉得一沉。

    “什么东西?”

    狐疑之时已经掀开了布料,露出一片金灿灿!

    容天音真的傻掉了!

    “你,你哪来这么多钱?你偷范峈的钱了!”

    这是容天音第一反应。

    因为在她的眼里,天天吃青菜炒肉的神策不可能有钱。而且他是信佛的,佛主不都是穷得叮噹响吗?

    可她手里的这些,除去几张大额度的银票外,还有一些黄金条和碎银。

    容天音随手翻了翻,发现都是万两银票,足足有二十张!

    再看看那些金条,容天音觉得世界突然变得很玄幻!

    “你需要钱,便是你的。”

    他理所当然地道,那表情,就好像他递给她的是一堆费纸,一堆烂石头。

    “……”容天音觉得自己很不了解神策,没想到他还学会了偷盗,唉,不得了了!“巫婆,你真是太好了!为了我,竟然去做小偷!”

    神策其实很想解释一句,他的钱很多,多得花不掉。

    神策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扑,下意识的想要挡开,却在容天音抱住他那刻,身体倏地僵住!

    容天音感动得抱了抱神策,伸手哥们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因为不够高,所以她使劲的踮起脚。

    “真是太够义气了!巫婆,虽然你不去很遗憾,但是,等着我回来给你买礼物!”

    因为那句给你买礼物,神策的眼神里竟闪过一抹微光,但很快的掩住,恢复常态。

    容天音用力抱了三下表示自己的激动和感谢后才退开,“虽然秦执也给了我很多钱买药材,可是,你的是你的,他的是他的。多多益善嘛!既然你给我了,我就免为其难的收下吧!”

    抱紧着在怀里,容天音面露为难地说。

    给玉佩又是给大钱的,这个朋友交得可真值啊!

    容天音嘴角都要翘上天了!

    她似乎已经忘了,当初神策给她的见面礼,差点就害她掉脑袋。

    完全没有被收买的念头。

    带着几十万两银子,容天音一路心情都跟着飞起来了。

    没想到这次告别,还能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秦执有钱有人给她使用,她完全没觉得什么,可是神策突然拎一大堆钱给她,这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小。

    *

    “王爷,王妃回来了!”

    从城门方向跑过来的方拓,赶紧回报给等得着急的秦执。

    虽然放手让容天音在外面走,可是神隐者这个朋友还是让秦执忍不住担忧的,他的小音似乎对神隐者太过关注了。

    这可不是件好事啊。

    容天音滑着雪板过来,脸上的笑容未退,秦执的人看到容天音笑得快上天的样子,不由纳闷,什么事让王妃这么高兴?

    容天音捧着包裹钻进了秦执温暖的马车内,未等秦执开口就笑眯眯地得意道:“秦执,你看!巫婆知道我要去齐国,给了我一袋银子!巫婆真是对我太好了!”

    秦执向来温润如玉的脸立即就黑了。

    伸手,抓到了手里。

    头次看到秦执如此粗行为的容天音愣了下,叫了声:“你干什么?”

    “小音是为夫的娘子,既然神隐者如此慷慨,便收下了。”

    “你没收我的钱?”容天音不可置信地瞪了瞪眼,盯着已将她的包裹收到身后的秦执,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

    “娘子说错了,神隐者给你的,便是给为夫。娘子平常时粗心大意,万一弄丢了就坏了神隐者的一片心意了,为夫就先替娘子收管着!”话语淡淡,极是理所当然地没收了她的钱。

    容天音气得鼻孔都冒气了。

    他的意思她明白,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无耻啊!

    “秦执,你不能这样。那是巫婆给我的,不是给你的。”

    “小音可是为夫的娘子?”

    容天音想了想,为难地点点头。

    那就结了,她的就是他的,没区别。

    然后秦执从窗帘边将包裹交到了戴弦的手中,令他看管好。

    容天音再次瞪眼,他竟然防着她?

    “额数多少,为夫给小音取来。毕竟那是神隐者的东西,小音还是花自己丈夫的钱为好。”

    意思是,花他秦执的钱,不要随便花别人的钱,特别是别的男人的钱。

    秦执都这么说了,容天音只好郁闷地接受。

    真是有毛病,都是钱,花谁的都不是一样?容天音实在不理解这些人的逻辑。

    现在容天音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将玉佩一并炫耀了出来,否则又是一个没收的。

    捂着放玉佩的地方,肉疼地想着神策的那袋银子。

    坛前,范峈一身钦天监的官服,身后是秦玉一身大红嫁衣款款而出。

    是皇帝和佘妃一起站在前面将她送出来的,而做为弟弟的秦谨则是站得远远的,面无表情地目送自己的姐姐。

    诸葛犹一身暗红色的龙纹衣袍站在前面,整个人俊美无斯,隐隐有股霸气透发。

    佘妃眼框红红,不知道以为她是在不舍曜丽公主,实则是担心她的儿子。

    这次秦执送亲凶多吉少,做母亲的,怎能不担忧。

    佘妃这里,自然留有人照看,随时汇报着情况给秦执。

    佘妃一个人在京都,实在是太过危险了。

    “朕将曜丽交给你了,”秦闻淡然地冲诸葛犹道。

    诸葛犹点点头,面上却是没有半点喜色。

    等曜丽公主拜别了自己的亲人后,远远的看着秦谨转身离开的背影,秦玉心里头一哽。

    此去后,她与自己的弟弟只怕再也无缘相见了。

    待将新人送上车轿,所有人都微松了一口气,终于顺利离开了。

    以国母的形式出嫁,可就是无上的荣耀!

    长长车队沿着官道一路出行。

    在车队身后,几匹马奔出停在了岔路口。

    “侯爷,大小姐跟着一起去齐国,为何不阻止?”

    马背上的,正是容戟。

    “她不在,有些事也好行动,本侯总觉得那个凤悦楼有大问题,萧薰儿的身份还没有追查到?”容戟挑眉问身边的人。

    身边人低首回道:“萧薰儿隐藏得太完美,一时半会也没法将她翻出来。”

    容戟顿了下,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又道:“好好清理齐国留下来的影子。”

    齐国带那么多人过来,依照齐国人那个性子,只怕会留有一些奸细在这边做接应。

    几名黑衣劲衣人同时策马分散出去。

    车队稳稳妥妥的走出了皇城大门,容天音有种要去了就不会回来的错觉。

    秦执手里拿着兵书,不时的翻了一页又抬头看了眼正趴在窗边朝后看的容天音。

    “秦执,你说,我们还能回来吗?”

    秦执一愣,“怎么突然问这样的傻问题?这里是我们的家,自然是要回来的。”

    “希望吧。”容天音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

    “接下来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过来为夫这里好好躺着。”秦执向她招了招手。

    容天音回头看了眼将马车铺得厚厚的地方,想了想,还是缩着脑袋靠在他的身边。

    秦执伸手将她的毛茸茸的脑袋按到了腿上,容天容别扭了下,最终还是顺从来将头枕在他的腿部上,秦执将人放在腿上了又专心看起了手上兵书。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温馨!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车队在风雪里慢悠悠地走着。

    如此车程,从禇国到齐国,只所还要走个二十左右不可,这还只是预算。

    这来回需要费的时间,也要两个月左右,到了齐国,如果诸葛犹还拖延着婚期,那他们还得住一段时间,只怕不到三四个月都回不来。

    想着漫长的路途,容天音只觉眼皮越来越重了。

    马车一停,容天音就醒过来了。

    一睁眼就是晚上了,他们还在禇国地盘内,队伍过长,又行得慢,只不过是行出皇城并没有太远的城区。

    天空飘着雪花,已经停止了刮风。

    四周除了搭篷的声音外,还有一些议论声。

    容天音看着有些现代的搭法帐篷,无语地望天,诸葛犹这是在显示他现代人的聪明吗?

    不过,基本是古代和现代化的搭法也是差不多的,所以,她根本就没法要去这么做。

    秦执起身突然又坐了回去,掀着帘子往外看的容天音感受到身后震了下,猛地回头,急问:“怎么了?”

    “麻了。”秦执看了看自己的双腿。

    闻言,容天音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马上狗腿地上前去,“我替你捏捏!”

    毕竟是她将腿给枕麻的,她忘了是秦执主动让她躺上去的事实。

    看着容天音捏得认真的秦执,嘴角微微翘了翘,然后很享受地靠着马车,闭着眼。

    捏了半天的容天音觉得手有些酸软了,抽空问了句:“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单音。

    秦执一出声,容天音马上就停止了动作。

    秦执顺势伸手,容天音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住他的手,两人一齐起身。

    “王爷,王妃,齐国皇上请过去一道用晚膳。”外面传来戴弦的声音。

    容天音与秦执同时互对一眼,秦执淡淡道:“如此就叨唠锐帝了。”

    诸葛犹真正的称号已经在路途时召告了。

    本来想要拒绝的容天音把半张的嘴巴合上,有吃既然要去吃的,没有理由拒绝。

    外面的戴弦愣了下,没想到王爷会答应,若是不愿意,王爷就有千万种理由拒绝。

    “走吧!”容天音主动牵住秦执的手出马车。

    秦执先是愣了下,继而无声轻笑。

    两人下了马车,秦执先是回身替容天音拢了拢披风,这才重新执起她的手朝着锐帝的帐走去。

    锐帝的帐营很简单,却不失华丽,因为他所用的东西都是上好的。

    二人携手进帐,只看到锐帝一人,却没有新娘子,容天音微微一愣后就没有什么表情了。

    感觉到容天音明显的变化,秦执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容天音眉一扬,凉凉地道:“齐国皇帝好啊!”

    诸葛犹幽深的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嘴角略一扬笑,“寿王,寿王妃请坐吧,在朕这里无须拘束。”

    都“朕”了,还叫人不拘束,可能吗?

    再怎么说,你也是齐国的皇帝,地位上算是比较大了。

    “如此就多谢锐帝了。”秦执温和一笑,然后带着容天音自然的落座。

    容天音挣了挣手,秦执握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说来,这还是他们三人首次单独相处,呃,周围伺候的下人不计算在内!

    气氛开始就显得尴尬,但三人都是个中强手,特别是秦执,那自然的动作完全当对面的锐帝是个陌生帝王。

    “这些都是寿王妃爱吃的,都放到寿王妃身前去。”

    吃饭时,诸葛犹指着几道菜,然后身边的宫女愣了下还是赶紧将锐帝身前的菜搬到了容天音的面前。

    容天音的脸色当即就沉了沉,秦执笑容则是越发的柔和了,满含笑意的眼则是深暗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