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作妃为：梅子青时节（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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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嗯？”
“你能不能、”
“什么？”
“……没什么。”
由于睡了一大觉，我现下根本困意全无，脑子自然胡思乱想起来，一边后悔方才当着萧潋晨的面哭、还一股脑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所以现下更多的是想跟他和解，可示弱的话还是说不出口，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放弃。
“我明天要在书斋处理（政）事，就不过来了，你可以自在一天了。”静默之后，萧潋晨突然开口说道，这次的语气却有些喟然。
“自在、”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又觉不可能，他总不会听到我和涟漪的对话吧？宁和宫都是姑母的人才对，他不可能安插进眼线的，总不会是、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也离开花厅了吧？不会的，他若真听到了，定会更生气，今晚根本就不会过来。
“你是不是睡不着？”萧潋晨问道。
“不会，我很能睡的。”我怕回了睡不着，他又有其它的注意，便如此答道：“皇上明日不是还上朝吗，早点歇息吧。”
“你是怕我要对你做什么吗？被你这样一闹，我还有什么心情。”虽然背对着萧潋晨，但听他的语气，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神情，必定又是一脸冷傲和轻蔑，可不知为何，我觉察到一缕悲伤的味道。
“皇上，你是不是、也想你的娘亲了？”我轻声问道，他的事我是知道的，姑父和姑母很恩爱，姑父的嫔妃并不多，萧潋晨的生母是个位分低微的嫔姬，好像只是个宝林吧，虽然诞下了皇长子，却未引起重视，萧潋晨也按照皇宫的规矩，出生没多久就被送到福煦宫，他的生母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就染病去世了，他之后才被带到凤仪宫，由姑母抚养。我方才一口一个娘亲的哭，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想？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怎么想。”萧潋晨的语气又冷了几分，而且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样，说完之后便不再搭理我，辗转反侧了一会，才停了下来，也不知有没有睡着，反正彼此相敬如冰就是了，而且床榻又宽，根本不像睡在一张（床）上。
由于想了一晚上的心事，天亮的时候我又很丢脸地睡了过去，直到丁香把我推醒，让我准备去宁和宫请安的时候，我根本头疼得起不来。
“哎呀，小姐，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啊？这可糟糕了。”丁香吃了一惊。
我连忙看向铜镜，果然眼睛发红，大概是昨晚哭了一场，又熬了一夜，这下真是不妙，昨天不过去晚了一点，就被那群嫔妃明里暗里说了一通，今天这情况，只怕整个皇宫都要穿流言碎语了！是哭过了吗？成亲第二天就跟皇上闹脾气，这胡家大小姐果然刁蛮任性，身为左相之女、太后侄女怎能这般没教养……
“不行，我今天不能去宁和宫了。”我摇摇头：“要想个什么理由才好？”
“要不就说、昨天在庭院玩了太久，伤风了吧？正好昨天风挺大的，小姐回来后还在窗边晒太阳，声音都有些变了。”一旁的芍药说道。
“唔，就这样说吧。对啦，你们昨天怎么不叫醒我啊，好丢人！”
“小姐，这不能怪我们哦，皇上进来的时候没让人通报，吓了我们一跳，我们想叫醒你，可皇上摆了摆手，让我们退下。”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酉时就来了。”
“好过分，就让我这么睡着。”我揉了揉有些隐痛的太阳穴。
“小姐，皇上对你还是挺好的，进来后就帮你把窗关上了呢。”丁香见我不高兴，赶忙说道。
“什么。”我有些不信，但也不想再纠结：“芍药，你去宁和宫一趟吧，把慌圆的好一些，我要补个觉。”
“小姐，奴婢这边圆谎有什么用，您和皇上、还不打算圆（房）么？”芍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你这丫头，怎么就想着这些事呀。”我皱起眉头，今天可是能自在一天呢，才不要被这些麻烦事影响心情。
“不是我要想，是……您得早些有喜才好，不然胡家的地位还是、”
“拜托，快别说了，真烦人。”我捂着耳朵，就我和萧潋晨现下的情形，别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就是勉强凑在一起，有了孩子又能怎样？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啊，更何况，我其实很害怕，母亲当年就是生了弟弟后离世的，其实她早有预感，弟弟快出生的时候，她每天都陪着我，给我讲故事，有一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脸上啪嗒啪嗒，洒了好多眼泪：“娘亲干嘛哭呀，当心弟弟跟你学哦。”
我一想到母亲离世的那天，就觉得一阵战栗：“别说了，我不要听……”
“芍药姐姐，你快去宁和宫吧。”丁香见我脸色不好，赶忙对芍药说道。
我躺在床榻上，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只觉心里堵得难受，连饭也不想吃，在床上朦胧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因为头疼发晕，终于睡了过去。
许是真有些伤风，直到傍晚，我才下了床榻，让丁香她们拿些白粥和素菜，坐在桌边吃了起来，额角发了一些细汗，人总算舒服了一点。
“皇上今天怎么还没过来？”芍药从外间进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哦，忘告诉你了，皇上今天不过来，他昨天就说了的。”我怕芍药又要多想，便补了一句：“要在书房处理政（事）。”
芍药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小姐，即便皇上真是留在书房处理政（事），对我们也是不好的，那些妃嫔定会让宫娥内侍传出流言，说什么大婚才两天，皇上就、”
“管她们呢，除了传闲话也没别的乐趣了。”我撇撇嘴，想到萧潋晨的话，“你会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的热闹。”真是想翻白眼啊，皇宫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琴棋书画、丝竹管弦、骑马射箭、吟诗作赋……喜欢点什么不好，居然喜欢看热闹！
我吃完粥，准备翻一翻昨天看的《唐传奇》：“丁香，我那本《唐传奇》呢，你怎么没放回书架上？”
“小姐不是自己收起来了么？”丁香听我这么问，有些疑惑。
“没有啊，我昨天不是翻着书就睡着了吗，醒来时也没注意，你看看是不是还在坐榻上？”我问道。
丁香便到坐榻和旁边的案几上找了找：“小姐，没看见哦。”
“奇怪了，你们也没看见吗？”我问其它两个侍女。
“回娘娘，奴婢们没看见，今晨打扫的时候就没有看见。”
真是怪了，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我平日在家翻看的书卷嘛。我皱了皱眉毛，来过的生人只有萧潋晨一个，总不会是他拿走了？又想开什么玩笑，说我不务正业看闲书吗，拜托，我又不是儒士贡生，要看四书五经去考功名。
我正想着，却听见外面脚步声响，一个侍从在雕花隔门边站着，似想禀告，又踌躇着不敢开口。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娘娘……”侍从走进来行礼，寝宫内除了丁香和芍药是跟着我进宫的之外，其它宫娥侍从都是姑母安排的，尤其是内院的几个，不仅绝对可以放心，还非常机灵，是打探消息和应对麻烦的好手。
“不要紧，有事就直说吧。”我猜他们大概是打听到萧潋晨去其它嫔妃的宫院了，否则也没什么好支支吾吾的。
“是，娘娘。方才传来消息，说皇上、去了梁淑妃的寝宫。”
“梁淑妃？”我听了倒是有些惊讶，还以为萧潋晨是去虞美人那里呢，但转念一想，虞美人位分低，他大概不敢明着给她拉仇恨，但每天过来又涨了我和胡家的面子，因此便退而求其次，去梁淑妃那里，如果真像我想的这样，那梁淑妃岂不是也很悲剧？
“小姐。”丁香见我愣神，以为我心里难过，忙安慰道：“皇上大概也不想给胡家撑足场面吧，你也别、”
“放心好啦，丁香小丫头，我才不介意这个呢。他要来了，我更麻烦，连觉都睡不好。”我不在意地耸肩，想到明天可以回家，便即刻把烦心事抛到一边了：“明天就可以回家喽，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带回去给阿延玩。对啦，外边庭院有一株五色云霞花，你们让人栽到花盆里，明天带回去给爹爹。”
爹爹自娘亲去后，缓了好久才把心情调好了一些，娘亲生前喜欢种花草，他便把娘亲从前种的花草移到窗下，每年都添几株别致美丽的花卉，渐渐的，已经成了一个幽雅的小花圃。我和阿延也喜欢在花圃旁边玩耍，就像娘亲也陪着我们一样。
吩咐完宫娥，我走到偏室，让丁香打开红檀木箱，在收到的贺礼中挑选给阿延的礼物。我知道阿延喜欢习武，便挑了一把黑玉雕刻的辟邪宝剑，虽是摆件，但偶尔用来舞剑也挺好玩的，再说阿延也只能在书房里玩一玩，尽尽兴罢了，又不能真的练武。
挑好了礼物，我便回内寝，另找了一本传奇异志，躺在床榻上翻看，直到半夜才睡着。不过因为可以回家，一大早我就兴奋地醒了。赶到宁和宫跟姑母请了安，便准备上车辇。
“胡贵妃真是归家心切啊，都顾不上等朕了。”萧潋晨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
我有些疑惑，想着他昨天既然去梁淑妃那里，就是不打算给我们胡家做场面了，怎么又突然出现，是打一棒给颗甜枣，还是好奇心太甚，想找个由头去我们胡府看看？
“回皇上，我以为你政（事）繁忙、”我顿了顿，忽然发现一个细节，萧潋晨跟我独处的时候，都是自称“我”的，是“你”“我”这样的称呼过起招来特别有意思么？想来也是，一口一个“朕”，只是地位上赢了，却没有斗智斗勇的成就感。
“胡贵妃很能走神啊。”萧潋晨走到我面前，手中的折扇轻抵我的下颔：“怎么，可是因为昨夜的事生气？”
“皇上……”
“嗯？”
“你能不能、”
“什么？”
“……没什么。”
由于睡了一大觉，我现下根本困意全无，脑子自然胡思乱想起来，一边后悔方才当着萧潋晨的面哭、还一股脑把心里的想法都说了，所以现下更多的是想跟他和解，可示弱的话还是说不出口，心里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放弃。
“我明天要在书斋处理（政）事，就不过来了，你可以自在一天了。”静默之后，萧潋晨突然开口说道，这次的语气却有些喟然。
“自在、”我心里咯噔一下，但又觉不可能，他总不会听到我和涟漪的对话吧？宁和宫都是姑母的人才对，他不可能安插进眼线的，总不会是、我们出来的时候，他也离开花厅了吧？不会的，他若真听到了，定会更生气，今晚根本就不会过来。
“你是不是睡不着？”萧潋晨问道。
“不会，我很能睡的。”我怕回了睡不着，他又有其它的注意，便如此答道：“皇上明日不是还上朝吗，早点歇息吧。”
“你是怕我要对你做什么吗？被你这样一闹，我还有什么心情。”虽然背对着萧潋晨，但听他的语气，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神情，必定又是一脸冷傲和轻蔑，可不知为何，我觉察到一缕悲伤的味道。
“皇上，你是不是、也想你的娘亲了？”我轻声问道，他的事我是知道的，姑父和姑母很恩爱，姑父的嫔妃并不多，萧潋晨的生母是个位分低微的嫔姬，好像只是个宝林吧，虽然诞下了皇长子，却未引起重视，萧潋晨也按照皇宫的规矩，出生没多久就被送到福煦宫，他的生母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就染病去世了，他之后才被带到凤仪宫，由姑母抚养。我方才一口一个娘亲的哭，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想？我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怎么想。”萧潋晨的语气又冷了几分，而且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样，说完之后便不再搭理我，辗转反侧了一会，才停了下来，也不知有没有睡着，反正彼此相敬如冰就是了，而且床榻又宽，根本不像睡在一张（床）上。
由于想了一晚上的心事，天亮的时候我又很丢脸地睡了过去，直到丁香把我推醒，让我准备去宁和宫请安的时候，我根本头疼得起不来。
“哎呀，小姐，你眼睛怎么这么红啊？这可糟糕了。”丁香吃了一惊。
我连忙看向铜镜，果然眼睛发红，大概是昨晚哭了一场，又熬了一夜，这下真是不妙，昨天不过去晚了一点，就被那群嫔妃明里暗里说了一通，今天这情况，只怕整个皇宫都要穿流言碎语了！是哭过了吗？成亲第二天就跟皇上闹脾气，这胡家大小姐果然刁蛮任性，身为左相之女、太后侄女怎能这般没教养……
“不行，我今天不能去宁和宫了。”我摇摇头：“要想个什么理由才好？”
“要不就说、昨天在庭院玩了太久，伤风了吧？正好昨天风挺大的，小姐回来后还在窗边晒太阳，声音都有些变了。”一旁的芍药说道。
“唔，就这样说吧。对啦，你们昨天怎么不叫醒我啊，好丢人！”
“小姐，这不能怪我们哦，皇上进来的时候没让人通报，吓了我们一跳，我们想叫醒你，可皇上摆了摆手，让我们退下。”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酉时就来了。”
“好过分，就让我这么睡着。”我揉了揉有些隐痛的太阳穴。
“小姐，皇上对你还是挺好的，进来后就帮你把窗关上了呢。”丁香见我不高兴，赶忙说道。
“什么。”我有些不信，但也不想再纠结：“芍药，你去宁和宫一趟吧，把慌圆的好一些，我要补个觉。”
“小姐，奴婢这边圆谎有什么用，您和皇上、还不打算圆（房）么？”芍药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你这丫头，怎么就想着这些事呀。”我皱起眉头，今天可是能自在一天呢，才不要被这些麻烦事影响心情。
“不是我要想，是……您得早些有喜才好，不然胡家的地位还是、”
“拜托，快别说了，真烦人。”我捂着耳朵，就我和萧潋晨现下的情形，别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了，就是勉强凑在一起，有了孩子又能怎样？不喜欢还是不喜欢啊，更何况，我其实很害怕，母亲当年就是生了弟弟后离世的，其实她早有预感，弟弟快出生的时候，她每天都陪着我，给我讲故事，有一天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脸上啪嗒啪嗒，洒了好多眼泪：“娘亲干嘛哭呀，当心弟弟跟你学哦。”
我一想到母亲离世的那天，就觉得一阵战栗：“别说了，我不要听……”
“芍药姐姐，你快去宁和宫吧。”丁香见我脸色不好，赶忙对芍药说道。
我躺在床榻上，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只觉心里堵得难受，连饭也不想吃，在床上朦胧了好一会，最后还是因为头疼发晕，终于睡了过去。
许是真有些伤风，直到傍晚，我才下了床榻，让丁香她们拿些白粥和素菜，坐在桌边吃了起来，额角发了一些细汗，人总算舒服了一点。
“皇上今天怎么还没过来？”芍药从外间进来，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哦，忘告诉你了，皇上今天不过来，他昨天就说了的。”我怕芍药又要多想，便补了一句：“要在书房处理政（事）。”
芍药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小姐，即便皇上真是留在书房处理政（事），对我们也是不好的，那些妃嫔定会让宫娥内侍传出流言，说什么大婚才两天，皇上就、”
“管她们呢，除了传闲话也没别的乐趣了。”我撇撇嘴，想到萧潋晨的话，“你会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的热闹。”真是想翻白眼啊，皇宫这么富丽堂皇的地方，琴棋书画、丝竹管弦、骑马射箭、吟诗作赋……喜欢点什么不好，居然喜欢看热闹！
我吃完粥，准备翻一翻昨天看的《唐传奇》：“丁香，我那本《唐传奇》呢，你怎么没放回书架上？”
“小姐不是自己收起来了么？”丁香听我这么问，有些疑惑。
“没有啊，我昨天不是翻着书就睡着了吗，醒来时也没注意，你看看是不是还在坐榻上？”我问道。
丁香便到坐榻和旁边的案几上找了找：“小姐，没看见哦。”
“奇怪了，你们也没看见吗？”我问其它两个侍女。
“回娘娘，奴婢们没看见，今晨打扫的时候就没有看见。”
真是怪了，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就是我平日在家翻看的书卷嘛。我皱了皱眉毛，来过的生人只有萧潋晨一个，总不会是他拿走了？又想开什么玩笑，说我不务正业看闲书吗，拜托，我又不是儒士贡生，要看四书五经去考功名。
我正想着，却听见外面脚步声响，一个侍从在雕花隔门边站着，似想禀告，又踌躇着不敢开口。
“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娘娘……”侍从走进来行礼，寝宫内除了丁香和芍药是跟着我进宫的之外，其它宫娥侍从都是姑母安排的，尤其是内院的几个，不仅绝对可以放心，还非常机灵，是打探消息和应对麻烦的好手。
“不要紧，有事就直说吧。”我猜他们大概是打听到萧潋晨去其它嫔妃的宫院了，否则也没什么好支支吾吾的。
“是，娘娘。方才传来消息，说皇上、去了梁淑妃的寝宫。”
“梁淑妃？”我听了倒是有些惊讶，还以为萧潋晨是去虞美人那里呢，但转念一想，虞美人位分低，他大概不敢明着给她拉仇恨，但每天过来又涨了我和胡家的面子，因此便退而求其次，去梁淑妃那里，如果真像我想的这样，那梁淑妃岂不是也很悲剧？
“小姐。”丁香见我愣神，以为我心里难过，忙安慰道：“皇上大概也不想给胡家撑足场面吧，你也别、”
“放心好啦，丁香小丫头，我才不介意这个呢。他要来了，我更麻烦，连觉都睡不好。”我不在意地耸肩，想到明天可以回家，便即刻把烦心事抛到一边了：“明天就可以回家喽，看看有什么好玩的，带回去给阿延玩。对啦，外边庭院有一株五色云霞花，你们让人栽到花盆里，明天带回去给爹爹。”
爹爹自娘亲去后，缓了好久才把心情调好了一些，娘亲生前喜欢种花草，他便把娘亲从前种的花草移到窗下，每年都添几株别致美丽的花卉，渐渐的，已经成了一个幽雅的小花圃。我和阿延也喜欢在花圃旁边玩耍，就像娘亲也陪着我们一样。
吩咐完宫娥，我走到偏室，让丁香打开红檀木箱，在收到的贺礼中挑选给阿延的礼物。我知道阿延喜欢习武，便挑了一把黑玉雕刻的辟邪宝剑，虽是摆件，但偶尔用来舞剑也挺好玩的，再说阿延也只能在书房里玩一玩，尽尽兴罢了，又不能真的练武。
挑好了礼物，我便回内寝，另找了一本传奇异志，躺在床榻上翻看，直到半夜才睡着。不过因为可以回家，一大早我就兴奋地醒了。赶到宁和宫跟姑母请了安，便准备上车辇。
“胡贵妃真是归家心切啊，都顾不上等朕了。”萧潋晨略带调侃的声音传来。
我有些疑惑，想着他昨天既然去梁淑妃那里，就是不打算给我们胡家做场面了，怎么又突然出现，是打一棒给颗甜枣，还是好奇心太甚，想找个由头去我们胡府看看？
“回皇上，我以为你政（事）繁忙、”我顿了顿，忽然发现一个细节，萧潋晨跟我独处的时候，都是自称“我”的，是“你”“我”这样的称呼过起招来特别有意思么？想来也是，一口一个“朕”，只是地位上赢了，却没有斗智斗勇的成就感。
“胡贵妃很能走神啊。”萧潋晨走到我面前，手中的折扇轻抵我的下颔：“怎么，可是因为昨夜的事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