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祥雨敲窗疑是君 > 第六十章 我不是你能够配得上的

第六十章 我不是你能够配得上的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菲菲回来了。”他简明的叙述着一个简单的事实,“她本来就是贝勒府未来的女主人,只因为使了点小性子跑到盛京去,如今我把她接回府,自然不愿让她以为我心有旁骛。刚好你借火灾逃了,那我就把六福晋风光大葬,从此以后贝勒府只有高高在上的贝勒爷夫人,再没有盛宠的庶福晋,懂吗?”他转身对她说。

    “我不懂。”静怡摇头,明明想笑,眼泪却再一次落下,“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又为什么要推开我?”

    他笑了,笑得客气而疏离,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一笑中越来越远,他用一种同情的语气说:“小尼姑,我这是在教你,不要把别人一时的情绪错当作爱情。”

    静怡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

    “你走吧,”多铎别开脸不看她苍白而悲伤的表情,“找你的师父去,从此不要再纠缠我,像我这样的人,不是你能够配得上的!”

    最后一句话,像刀子一样硬生生地在她心上剜开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淋漓。

    静怡的嘴唇颤了颤,似乎还想说什么,可终究是死了心,面如死灰地转身走了出去。

    典宇领着她从后院小门离开,她眼神空洞且泪痕未干的脸看着楚楚可怜,典宇心下不忍,轻声说:“你想去哪里?我让人送你……”

    静怡摇摇头,望了一眼佳雪阁的方向,凄然道:“我也想知道,我该何去何从。不过,我本就一个人,如今也不过是打回原形而已。”

    静怡走后,典宇吹了一声口哨,后院的阴暗角落慢慢走出一个黑衣人,向典宇单膝下跪。

    典宇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把人跟紧,有事随时来报。”

    黄昏,铭远阁

    阿敏放下茶盏看着董飞,问:“多铎真的这样说?”

    “属下听得一清二楚。现在她人已经离开贝勒府,公子是否需要董飞找个机会将她了结?”

    阿敏轻笑起来,“董飞,何必亲自动手?人命如野草一般脆弱,有时候只需一阵风或是一个意外,便折了。”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

    夜里,佳雪阁内室中

    多铎坐在床沿,身上只披着一件白色单衣,僵坐不动,那张冷傲如玉的脸带着滔天的怒气,对低头跪在地上的典宇说道:“你刚刚说,跟丢了,人不见了?”

    “典宇自知失职,请贝勒爷发落。当时大街上发生了一起意外,有一辆马车横冲乱撞踏了人,就是这么一闪神,人就不见了。”

    “铭远阁那边有人出府吗?”

    “董飞曾离开贝勒府半个时辰,说是替阿敏办事。”

    多铎如冰的黑眸中又冷下了几分。“龙江城今日可有别的大事发生?”

    “还有一件。客云来的大招牌无端坠下砸到了人,听说是一个女子……”

    “死了吗?”多铎的声音尽力压低着克制着颤抖。

    “现场没有尸体,只留下一大滩血,如果按正常人来算,流了这么多血,恐怕没死也活不成了。”典宇抬头看了看自己主子迅速失去了血色的唇,连忙说道:“贝勒爷放宽心,应该不会是她……”

    “你去见李达航,让他把人找到,护好。就说,请他卖本贝勒一个人情,活要见人,死……死要见尸。”

    秋夜清冷,咳嗽让他彻夜难寐,他索性披衣起坐,倚在床头看窗前竹影摇动。

    可恶的小尼姑,他想,真喜欢他为什么一次又一次要逃走?

    该死的逃了又跑回来表白,不是说自己是佛门中人吗?怎么能妄动爱恨痴怨?任是喜欢谁也不该喜欢他多铎这个一手将她推入死地的人……

    独宠六福晋,不过是为了让脂玉心伤,用她的伤心将阿敏引来,为了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和置仇敌于地狱罢了。

    多铎啊多铎,你从来就不是个好人,从来视人命如草芥,小尼姑你真是太好骗了,把阿敏看作好人,把我多铎看作有情人……

    多铎几乎要笑出声来,可是当嘴角想要扯开一个笑的弧度时,心却像被凿开了一道裂缝一样,酸涩痛楚随着裂纹行遍全身,心头明明很冷,但仍有热烫的温度存在于记忆之中,那是她跌落在他心头的一滴泪,她第一次主动地不顾一切地抱着他时落下的泪。

    把她赶出局,不过就是希望她能避过一劫,没想到阿敏一如既往地下狠手,绝后患。

    清晨,多铎坐在床沿身上依然只披着一件白色单衣,雪白的单衣衬着他的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高迎风站在他身前,一旁是端着药碗的晨光,多铎一阵咳嗽,摆摆手皱眉道:“本贝勒不是说了,不要再喝这苦兮兮的药吗?”

    高迎风端过药说:“贝勒爷,良药苦口,况且久咳必然伤肺,你这病要是再拖下去,只怕伤及肺腑。”

    多铎皱眉,一脸的厌烦,“哪来那么啰嗦?难道本贝勒连喝不喝药也要旁人指手画脚?拿开,别让我闻到那恶心的气味!”他推开高迎风的手,翻身向里侧睡。

    良久,忽听得身后一声轻浅的叹息,多铎顿时像被针刺一般,翻过身来望着坐在床沿手拿药碗的人。

    “十五弟,三年不见,我还以为你什么都变了。原来有些习惯,不管是三年,还是三十年都改不了的。正如,”他打开手里的瓷罐,拿出一颗蜜饯递到他的嘴边,“一口苦药一口蜜饯,以前给你喂药,总得花掉我半个时辰的功夫。”

    多铎的视线迎上他的黑眸,像是被引入某种回忆之中,顺从地咬住了那颗蜜饯,然后一口一口地嚼着。

    阿敏舀一勺药放到他嘴边,多铎毫无反应,只是望着他手腕上那道粉红色的伤疤发呆。

    “张嘴。”阿敏明明是责备,却带着不难察觉的关切,微扬的嘴角也带着笑意。

    多铎喝下药,半晌,终究开口问了一句:“你的手腕的伤......是她弄的?”

    阿敏一勺药一颗蜜饯地交替喂着,很快的一碗药便见了底,他苦笑着说:“已经不痛了。她也并不是有意的,你知道二哥的,为了她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又怎么会在意这一点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