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明末极品无赖 > 第二十二章 轻薄大小姐

第二十二章 轻薄大小姐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银若雪刚刚在绣楼下的竹林里练过一个时辰的大枪。

    她原是雷怒海本家的远房侄女。

    雷怒海自幼净身入宫,年轻时还不觉得,三十岁后虽已官居高位,却愈显身边冷清,便将一岁不到的银若雪过继入户。

    初时他并不如何喜欢,但这娃儿越长越好看,任谁见了都要赞两句,令雷怒海脸上生光。

    银若雪五岁上拜在大内总领护卫长,神枪门传人霍天威名下,跟随学习十几年。

    霍天威膝前无子,待银若雪如亲生,对她百般疼爱。将毕生所善尽数传她不说,更把赖以成名的赤炼金枪也赠与银若雪。

    这赤炼金枪号称天下‘三大神器’之一,原是神枪门的镇门之宝。传到霍天威手中时已逾百代,历世几千年,丧于枪下的冤魂难以计数,是极名贵且诡异的兵器。

    银若雪倒也争气,下力苦练,把一条金枪使到出神地步,更赢下五龙将军的御封,令天下震动,朝野皆惊。

    也叫雷怒海愈发痴迷,对银若雪捧似明珠,连一句硬话都舍不得说,任她性子行事。养成银若雪不辨善恶、任性胡为的骄横蛮霸性格。

    童牛儿见她正用丝帕擦着颈下汗珠缓步上楼,便蹑步息声在后相随。

    银若雪提枪入房,正欲命侍立丫鬟关门,童牛儿却怪叫一声窜入,将房中几人皆都吓住。

    众仆妇待看清是童牛儿,都掩口而笑。但看到银若雪脸色,忙又忍住,以为银若雪必要恼怒,皆缩手四立,连大气都不敢喘。

    银若雪果然将双眉挑起,瞪着童牛儿把大枪慢慢伸出,枪尖抵在他胸膛上,咬牙恨道:“臭牛儿,你敢吓我?看我在你身上捅几个透明窟窿出来。”

    童牛儿久在青楼中混迹,最善逗弄女人,任什么阵势都见识过。银若雪还只是个初开情窦的少女,这般软弱的手段岂能唬得住他?脸上毫无惧色,嘻嘻笑着,一步也不肯退。

    反将胸脯腆着凑向前,道:“臭牛儿本是五将军的,五将军便杀也杀得,宰也宰得,何况捅几个窟窿这点小事?只要是为五将军死,就算来他十个八个来回,臭牛儿也不眨下眼睛。不然岂配得上五将军和这条金枪?”

    银若雪只听到一半就已经笑了,把枪收回,道:“你这张牛嘴倒也能吐根象牙出来。好,且饶你这次吧。”将金枪递与仆妇,转入偏房自去洗浴。

    童牛儿将青藤小箱放在小几上,背负双手在阔大闺房内乱转。

    走过半圈,见桌上铺着撒金的玉版熟宣,上面写着十数行字。字体轻飘,略有钟王笔意。

    童牛儿自然不懂,但识得是两个人的名字:上面的是方威,下面的是童牛儿。只是‘方威’二字甚多,总有三、五十遍。‘童牛儿’却只两遍,且写在边角。

    童牛儿越看越恼,提起砚边的如意狼毫,蘸饱笔头,在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童牛儿’三个大字,将‘方威’二字掩去大半。

    他正捉笔看着得意,听身后有人嗤地一声笑,道:“干嘛在我字上乱写?”

    转头见银若雪手握湿漉漉的长发在身后站立,脸上笑容里半是轻蔑,半是恼怒。

    童牛儿知她瞧不起自己,索性将笔向纸上一丢,道:“我童牛儿出身虽卑贱,却是顶天立地的男儿,这名字自然要压盖住一切人才甘心。”

    银若雪听得一怔。

    她未想到这小儿竟有如此豪气,说出这等铮铮言语,倒大出想象。

    她原对方威怀有三分春心,但嫌他生性木讷,不善哄慰自己开心。想着方威若有童牛儿一分情趣也就完美,是以在纸上写下二人的名字。

    银若雪从不曾掂量过童牛儿的轻重,以为他不过是个胸无斗志,身无长物的市井无赖罢了。今日听他如此说,才知原来不是等闲之辈。

    银若雪把头发盘起,用赤金簪子别了,又将金丝编就的抹额勒好。转头见小几上放个青藤小箱不曾看过,笑道:“又拿什么来哄我?”

    童牛儿将箱子拎过放在桌上,撬起纯金的搭扣,把盖子轻轻掀开,里面立时冲出一股奇香异味,掩人口鼻。

    待看清其中物件,银若雪不禁喜得拍手,原来皆是前朝官窑烧出的青花细瓷小盏。那瓷盏壁薄如纸,描画精巧,显得格外雅致。大大小小,足有几十个,里面盛的尽是胭脂、香露、桂花油一类闺中扮妆用物。

    这些东西放在别个养女儿的人家里本是最平常的物件,但在银若雪的房中却稀罕。

    因她自幼在雷怒海身边长大,雷怒海没有妻妾,银若雪自然少得妇人疼爱,令她活得好不凄苦。

    后来随霍天威习武多年,更无缘学得女儿家的妆扮之技,只凭清水素面度日。

    好在她天生丽质,如玉剖璞,自有光彩照人。但女孩儿家有哪个不爱妆扮自己的?这本是天性,压抑不得。

    银若雪见到青藤箱里的这些东西,自然喜欢得紧,将瓷盏一个个取出捧在手里把玩,放在鼻下嗅过,最后噘嘴道:“可我不会用呵。”

    童牛儿早自雷府大管家杨公公口中探知,心中窃笑。面上却装作端庄,道:“不要紧,臭牛儿会一点,且为五将军妆扮起来。”

    银若雪将信将疑地看童牛儿右手持梳,就着左手手心里的桂花油将她散披秀发一根根梳理得光可鉴人,动作轻柔,甚显熟练,才知这小儿确有些出奇的能为。

    她却不知童牛儿久在青楼之中混迹,为妇人扮妆乃是看家本领,不足为奇。

    童牛儿拿起精炭细条,叫银若雪闭起双眼,将她两道弯眉仔细描过。又在手中倒下些许胭脂,用水调均,缓缓涂在她的双腮。银若雪团手在胸,嘻嘻笑着,甚觉有趣。

    待用朱笔点过香唇,在额角抹过金粉,童牛儿端详着逞在面前的这张灿如朝霞的脸儿,不禁心旌摇曳,神魂颠倒,难以自持。

    银若雪本就生得美丽,再经如此妆扮,立时如珠出尘,光华灿烂。

    童牛儿揽过菱花铜镜举在银若雪的面前,银若雪见了镜中的自己也甚觉得意,笑个不停。

    看着这张如花俏面,童牛儿却在一边转动心思,暗起龌龊念头。陪笑道:“还有黛青未施,请五将军闭上双眼。”

    银若雪不知有诈,闭目等待。

    可刚端正身姿,忽觉一团热气扑面而来,接着唇上有柔软覆盖。忙睁眼看时,见童牛儿正偷吻自己,不禁羞得大怒,猛把双掌一推,击在他胸口上。

    童牛儿未料身单体薄的银若雪竟有如此大力,身体直飞出去,重重地摔在铺有雪白线毯的地上。

    不等挣扎爬起,一柄雪亮长剑已刺到眼前,转瞬破衣而入,刃裂肌肤。

    童牛儿虽觉痛入心脾,却一言也不肯出,只紧咬牙关,一脸坏笑地看着银若雪。

    银若雪念着童牛儿下心哄慰自己,原本无意取他性命,见剑下已血涌如泉,把雪白线毯染红大片,便将长剑定在半空中,恶狠狠地瞪着童牛儿冷声道:“滋味如何?”

    童牛儿仍不答言,也不求饶,任长剑停在身体里却不肯退后躲避。银若雪见了倒有些怕,但不愿示弱,道:“下次还敢不敢?”童牛儿在鼻中喷一口气,用力地说出个字:“敢。”

    银若雪以为自己听错,追问道:“什么?”童牛儿又道:“敢。”

    银若雪恼得又将双眉蹙起,把长剑递进一分。

    童牛儿痛得身体抖动,牙齿咬得嘎蹦蹦响,似欲崩碎,却仍坚持不动。

    银若雪高叫道:“你是不是欺我不舍杀你?”

    童牛儿忽然微微一笑,道:“便死也敢。若有来世,我还如此。”

    银若雪听这一句,如遭雷击,呆呆地怔了片刻,慢慢将长剑从童牛儿体内拔出。

    她虽还未开情窦,不识云雨,但春心早萌,如何听不出童牛儿拼死风流的决绝之意?只是她不知这番手段是童牛儿惯用的,不过这一次玩得大些,把整条性命都压上了。

    只因童牛儿最知女人什么都扛得住,唯‘痴’这个字扛不住。自己如此,便是石头心肠也必被逼得开出花儿来。

    果不出他所料,银若雪虽仍在旁静静地看他,但眼中目光已渐渐柔和起来,如春塘泛波,涟漪荡漾。

    这一剑伤在胸侧,虽不甚深,但稍一动弹便拉扯着疼。童牛儿除去外衣时痛到几欲昏迷。低头见伤口皮翻肉绽,狰狞可怖,心中也寒。左望右望,寻不到包束伤口的布帛。

    银若雪见他额颊上汗水淋漓,嘴唇眼角不住抽动,知必是痛到不堪。但看他面色宁静,并无悲愤神情,倒也佩服他的淡定。

    忽见他裸着上身向自己爬来,伤口中流出的鲜血一路滴嗒,在雪白线毯上开出一串猩红小花,不禁奇怪。

    她心中虽慌,但自恃武功高过童牛儿甚多,又有长剑在手,并不害怕,只静静看他如何。

    童牛儿直爬到银若雪的脚前,伸手来扯她玉笼纱衣拖在地上的襟角。

    银若雪以为他又要行不礼之事,惊叫一声,抬脚将他踢倒在一边。

    这一脚虽然不重,但牵扯皮肉,令胸下的伤口加深,倒叫童牛儿疼得轻叫出来。可他十分顽固,待挣扎着坐起,又伸手来扯银若雪纱衣的襟角。

    银若雪看着奇怪,不再阻他。才见童牛儿将纱衣襟下三寸宽撕扯下来,把胸下伤口仔细包束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