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初见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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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总，据我所知，猫咪少女之前的团队已经被您炒了。现在她们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手，而且公司里很多岗位都有所空缺。”
陈愉稳了稳心神，又开始全力推销起自己来。
“而这方面的资源和人脉，我有许多。如果您愿意让我加入，我不但能够继续做好安琪的经纪人，还能快速为您拉起一支有能力、有素质的团队，解除您的后顾之忧。”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许风微微颔首，“不过还有别的团队在跟我接洽，我需要考虑一下，三天内联系你。”
陈愉心中一凛，却没有失态，礼貌地起身告辞：“好的许总，静候佳音。”
其实从听到陈愉开头那段坦白起，许风就已经决定要跟她合作。
一方面，现在的天喵的确是百废待兴，猫咪少女也急需靠谱的经纪人和助理。陈愉等于是赶在了许风的需求风口之上。
但更关键的一点是，许风全程旁观，挺欣赏陈愉的作风。
她能够敏锐及时地抓住能利用的一切资源。安排记者采访莫安琪时，又故意让记者显得尖酸刻薄，顺利撇清了莫安琪炒作的嫌疑。
对大众和人心，她的把控真是非常精准。
难得的是，她在达到目的之余，并没有真正去拉踩任何一个人。一个优秀的经纪人，自然不会是傻白甜，但也需要具有底线。
陈愉居然还只是个新人，许风看好她的潜力。
只不过好刀往往太锋利，所以需要适当地磋磨一下锐气。
许风看起来反应平淡，就是要让她明白我不是非你不可。
陈愉走后，许风莫名有一种繁华散尽后的空虚感。
如他所料，猫咪少女和痛痒都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他还有许多计划准备一一实现，未来，他的天喵会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未来，他的世界里却没有唐渺渺。
许风已经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太喜欢这个叫唐渺渺的女生，还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念念不忘。
也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
晚上，何小恬闷在房间里自学一本公关危机。许风没跟两个兄弟出去喝酒吹牛，而是选择一个人去小区楼下散步。
许风信步来到景观湖中心的镂空凉亭中，坐在石凳上。
今晚的月色很美，风里有栀子花的香气。许风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天上时明时灭的星子，梳理着自己愁肠百结的心情。
毫无预兆的，那种无法动弹的感觉突然又来了。
在无边的黑暗中，那块光屏再一次显现。
看清光屏上显现的是什么画面后，许风的心先是仿佛漏跳了一拍，然后狂跳起来，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这一次要重温的，竟是他和唐渺渺初见的那个夜晚。
-
那一天，也是个月色不错的夜晚，加班结束的许风刚走进小区，冷不丁听见一声细弱的“喵喵”叫声。
许风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倾听，却再没听到声音。
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他居然升起一股直觉，朝着小区的垃圾桶走去。
标有“干垃圾”的桶里已塞满垃圾，许风一袋袋提出来放在脚下，大概提了七八包后，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一只拳头大小、浑身污泥的小奶猫，缩在一个鞋盒里，还在不停地张嘴叫着，只是估计嗓子叫得哑了，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果然有猫啊，许风被自己的直觉惊到了，下意识连着鞋盒一起把小猫捧出来。
许风望望那团脏兮兮的小东西，它已经不叫了，乖乖趴在盒子上一动不动。抬着圆圆的猫头，用一双又湿又亮的猫眼专注无比地仰视着许风，好像生怕一个眨眼，他就会跑了。
心软的小火苗从心底蹿出来，但微弱得仿佛一阵清风就能将之熄灭。
很可怜，但也很脏，很麻烦。这是许风的真实想法。
捡猫不过一瞬间，真要养了就得负责十多年。
许风同情心并不泛滥，他没养过猫，也不打算养。
把地上的干垃圾重新塞回垃圾桶后，许风考虑片刻，有了主意，抱着鞋盒往宠物店走去。
这附近是许风的业务范围，他再熟悉不过。
五分钟后，一人一猫停在奇妙宠物猫店门口。
许风知道这里有家宠物店，也经常带着客户路过，只是从来没进去过。
把猫交给宠物店，花点钱委托店里找领养，这是许风的打算。
从外面看，宠物店规格不大，招牌是橙底白字，看上去活泼又温暖。落地窗上贴满了品种各异的可爱猫咪。
许风推开门，门上的铃铛发出一声悦耳的提示，店内立刻有人说：“欢迎光临。”
声音的软萌程度出乎许风的预料，他循声望去，一个扎着马尾，相貌十分清纯漂亮的女生坐在柜台后，正握着笔写作业。
见有人来了，她合上书，是一本高数。看来是个大一学生。
许风眼睛一亮，来了兴致，眼底带了点笑意：“你好，我捡到一只猫，想……”
随着女生站起身，许风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好在许风是见过世面的，哪怕再惊艳，他的目光也没有冒犯地停留在人家身上最凹凸有致之处。
“我想养它。”
许风面不红心不跳地改口说出这句话。
这女生从脸蛋到身材，全都精准击中他的审美，太特么是他的菜了！
听口音，也不像是魔都人。需要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可见家境一般。
方方面面，都很适合他。
他本来没想养猫，但为了泡妞养一只猫，他可以！
“交给我吧。”女生动作温柔地从鞋盒里托起小猫，微笑间，两颗小虎牙和一对小梨涡迷人至极，“是只小奶猫呀，大概一个半月。小猫本来不该洗澡的，但它身上太脏了，两害取其轻，就只能先洗一洗了。你同意吗？”
耐心解释完，女生微微侧头望着许风，征求他的意见。
许风想也不想便道：“听你的。”
妹子又问：“小猫叫什么名字？”
这下许风思考了一会儿，想起若不是那微弱的一声“喵喵”，他不可能发现这小家伙，于是说：“叫妙妙。”
“好，妙妙小宝贝，我们马上要洗澡了哦，你会变成一个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小可爱，别害怕，要乖乖的哦。”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哄小猫时又更添几许稚气的温柔，那语气那声调，许风化掉了……
感觉是乘上开往幼儿园的车了，有点萌。
洗澡、吹毛。十五分钟后，那只脏得看不出本来毛色的小奶猫焕然一新。
萌妹一边撸着猫头，一边对许风介绍：“妙妙很健康，它是一只橘白猫，通常很亲人，脾气好，有活力。你看它脸上的花纹，长得多对称啊，特别美观。你再看它的背，橘色花纹是不是像一颗心？这只小猫绝对算是橘白界的高颜值了。对了，橘白还是出名的铁胃，吃东西不挑，身体素质好，特别好养活……”
一开始许风听得很认真，后来逐渐有些狐疑。
他是房产中介，有着职业敏感度。
这妹子分明在套路他。倒似乎她才是猫的主人，正在绞尽脑汁罗列各种优点，以便将它推销出去。
像极了卖房子时化身为夸夸群群主的他本人。
什么情况？
他笑笑，直截了当问：“小妹妹，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
女生没想到许风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表情有些尴尬。
食指下意识在小猫背上打着圈圈，女生选择“坦白”：
“流浪猫真的很可怜的……妙妙是只田园猫，我看过许多人一时兴起，收养了这样的猫咪，后来却轻易又弃养了。所以，我想让你多了解它的一些优点，让你多喜欢它一点。这样，也许你就会一直养着它了。”
她在这时抬起头，不出声地望着许风。店内橘色的灯光披在人身上，散发着柔和光彩。
许风一个大老爷们，却突然觉得心变成了一颗棉花糖，又软又甜。
“我养。你就放心吧。”
既然决定了，哪怕只是当作追女生用的“工具猫”，许风也不会弃养。
多善良谈不上，守个信还是能做到的。
女生松了口气，很高兴地由衷说：“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风：“……”现在怎么还会有人用“你是好人”来夸别人呢？
她不会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开始婉拒了吧？
瞥一眼看起来很清纯的女生，许风否掉了这个猜想。
“第一次养猫，也没经验，猫要吃什么用什么，要不你直接帮我配一套吧。”
“猫砂和羊奶粉是急需的，可以在我们这买。其余的我一会儿给你个链接，是我多方比较过的，性价比特别高，也很耐用……”
许风：“……”那种套路感又来了。
“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话直接说。”许风一手插兜，一手抬起撑在货架上，低头望着正把一罐羊奶抱在手中的女生。
怕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许风还挤了挤眼，以示自己不介意。
女生愣愣地抬头与许风对视片刻，见他脸上挂着笑容，无端给她一种真诚中透着亲切的感觉，头脑一热，再次“坦白”：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我们店其实主打服务布偶、金渐层这种品牌猫，卖的猫产品也相应比较贵，对一只皮实的小田园来说，这些产品性价比太低了。”
许风懂了，说白了还是怕他被养猫的高成本劝退，放弃养妙妙。
但如此不遗余力地婉拒客人消费，不知这间宠物店的店主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许风淡淡一笑：“没事，妙妙就想用最好的，给我配一套吧。刚才多有冒犯，请别介意。”
他得承认，不是妙妙想用最好的，而是这一刻，面对这么个特别合眼缘的小姑娘，他许久没有暴涨过的荷尔蒙驱使着他，想要留下点美好印象。
“啊，好的，我没有介意啦。”女生摇了摇双手。
她再三套路那些捡到流浪猫的顾客，也只是希望他们对猫好一点罢了。所以许风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会让她感到冒犯。
没多久，美好印象有了明码标价，化作大包小包的猫产品，总价两千三百大洋。
着实有点肉痛。
女生抱着妙妙，哄小朋友一样软萌软萌地说：“好了，妙妙要和爸爸回家了哦！拜拜啦！”
妙妙神情放松地用猫头蹭了蹭她，当它被放到许风手中时，却立刻收敛起热情，静静卧着，一副礼貌又疏离的样子。
刚刚喜当爹又豪掷千金的许风不由腹诽：哼，对美女那么热情，一定是只公猫。
对了，他现在当了“爹”连这猫是公是母还不知道呢，得问问。
大约是宠物店的气氛太温馨，又大概是女生刚才和妙妙讲话的语气太幼齿，他脑子一抽，开口便成了：
“妙妙是男孩还是女孩？”
“哈哈！”妹子一下子笑出声来，表情揶揄又俏皮，“是女孩，恭喜你得了一个小棉袄。”
“呃……”许风把妙妙放进猫包，这时女生问许风要不要加个微信。
许风挺意外，美好印象这么快就起作用了？想不到她看起来那么纯，还是很主动的嘛！
女生及时浇下一桶水：“定期反馈妙妙的成长视频，可以在本店免费给它洗澡。”
许风瞬间清醒，一边扫码加上，一边打趣：“加微信估计也是暗藏玄机的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妹子对许风的敏锐和直接已见怪不怪，大方点头：
“小田园不像品牌猫，天生就会得到许多爱。猫怕水，洗澡时主人没经验可能会被抓伤。我回访时发现不少人就是给猫洗澡后决定弃养的。我多提供一点便利，主人养猫就能省心一些，弃养的可能性就会小一点。”
“那你不会被抓伤吗？”
她托着腮，一脸怡然自得：“大概是我和猫天生有缘吧，它们不会抓我的。”
“好，那你放心等我的反馈视频吧。”
许风对女生笑笑，转身离开。
出门前，他很小声地说了句：“妙妙，跟妈妈再见。”
“喵~~”自从被他捡到就没再发过声音的妙妙竟然十分配合，奶声奶气地打着小颤音叫了一声。
“许总，据我所知，猫咪少女之前的团队已经被您炒了。现在她们没有经纪人也没有助手，而且公司里很多岗位都有所空缺。”
陈愉稳了稳心神，又开始全力推销起自己来。
“而这方面的资源和人脉，我有许多。如果您愿意让我加入，我不但能够继续做好安琪的经纪人，还能快速为您拉起一支有能力、有素质的团队，解除您的后顾之忧。”
“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许风微微颔首，“不过还有别的团队在跟我接洽，我需要考虑一下，三天内联系你。”
陈愉心中一凛，却没有失态，礼貌地起身告辞：“好的许总，静候佳音。”
其实从听到陈愉开头那段坦白起，许风就已经决定要跟她合作。
一方面，现在的天喵的确是百废待兴，猫咪少女也急需靠谱的经纪人和助理。陈愉等于是赶在了许风的需求风口之上。
但更关键的一点是，许风全程旁观，挺欣赏陈愉的作风。
她能够敏锐及时地抓住能利用的一切资源。安排记者采访莫安琪时，又故意让记者显得尖酸刻薄，顺利撇清了莫安琪炒作的嫌疑。
对大众和人心，她的把控真是非常精准。
难得的是，她在达到目的之余，并没有真正去拉踩任何一个人。一个优秀的经纪人，自然不会是傻白甜，但也需要具有底线。
陈愉居然还只是个新人，许风看好她的潜力。
只不过好刀往往太锋利，所以需要适当地磋磨一下锐气。
许风看起来反应平淡，就是要让她明白我不是非你不可。
陈愉走后，许风莫名有一种繁华散尽后的空虚感。
如他所料，猫咪少女和痛痒都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他还有许多计划准备一一实现，未来，他的天喵会变得越来越好。
可是，未来，他的世界里却没有唐渺渺。
许风已经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太喜欢这个叫唐渺渺的女生，还是因为求而不得所以念念不忘。
也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
晚上，何小恬闷在房间里自学一本公关危机。许风没跟两个兄弟出去喝酒吹牛，而是选择一个人去小区楼下散步。
许风信步来到景观湖中心的镂空凉亭中，坐在石凳上。
今晚的月色很美，风里有栀子花的香气。许风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天上时明时灭的星子，梳理着自己愁肠百结的心情。
毫无预兆的，那种无法动弹的感觉突然又来了。
在无边的黑暗中，那块光屏再一次显现。
看清光屏上显现的是什么画面后，许风的心先是仿佛漏跳了一拍，然后狂跳起来，呼吸变得异常急促。
这一次要重温的，竟是他和唐渺渺初见的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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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也是个月色不错的夜晚，加班结束的许风刚走进小区，冷不丁听见一声细弱的“喵喵”叫声。
许风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倾听，却再没听到声音。
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了，他居然升起一股直觉，朝着小区的垃圾桶走去。
标有“干垃圾”的桶里已塞满垃圾，许风一袋袋提出来放在脚下，大概提了七八包后，他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一只拳头大小、浑身污泥的小奶猫，缩在一个鞋盒里，还在不停地张嘴叫着，只是估计嗓子叫得哑了，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果然有猫啊，许风被自己的直觉惊到了，下意识连着鞋盒一起把小猫捧出来。
许风望望那团脏兮兮的小东西，它已经不叫了，乖乖趴在盒子上一动不动。抬着圆圆的猫头，用一双又湿又亮的猫眼专注无比地仰视着许风，好像生怕一个眨眼，他就会跑了。
心软的小火苗从心底蹿出来，但微弱得仿佛一阵清风就能将之熄灭。
很可怜，但也很脏，很麻烦。这是许风的真实想法。
捡猫不过一瞬间，真要养了就得负责十多年。
许风同情心并不泛滥，他没养过猫，也不打算养。
把地上的干垃圾重新塞回垃圾桶后，许风考虑片刻，有了主意，抱着鞋盒往宠物店走去。
这附近是许风的业务范围，他再熟悉不过。
五分钟后，一人一猫停在奇妙宠物猫店门口。
许风知道这里有家宠物店，也经常带着客户路过，只是从来没进去过。
把猫交给宠物店，花点钱委托店里找领养，这是许风的打算。
从外面看，宠物店规格不大，招牌是橙底白字，看上去活泼又温暖。落地窗上贴满了品种各异的可爱猫咪。
许风推开门，门上的铃铛发出一声悦耳的提示，店内立刻有人说：“欢迎光临。”
声音的软萌程度出乎许风的预料，他循声望去，一个扎着马尾，相貌十分清纯漂亮的女生坐在柜台后，正握着笔写作业。
见有人来了，她合上书，是一本高数。看来是个大一学生。
许风眼睛一亮，来了兴致，眼底带了点笑意：“你好，我捡到一只猫，想……”
随着女生站起身，许风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好在许风是见过世面的，哪怕再惊艳，他的目光也没有冒犯地停留在人家身上最凹凸有致之处。
“我想养它。”
许风面不红心不跳地改口说出这句话。
这女生从脸蛋到身材，全都精准击中他的审美，太特么是他的菜了！
听口音，也不像是魔都人。需要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可见家境一般。
方方面面，都很适合他。
他本来没想养猫，但为了泡妞养一只猫，他可以！
“交给我吧。”女生动作温柔地从鞋盒里托起小猫，微笑间，两颗小虎牙和一对小梨涡迷人至极，“是只小奶猫呀，大概一个半月。小猫本来不该洗澡的，但它身上太脏了，两害取其轻，就只能先洗一洗了。你同意吗？”
耐心解释完，女生微微侧头望着许风，征求他的意见。
许风想也不想便道：“听你的。”
妹子又问：“小猫叫什么名字？”
这下许风思考了一会儿，想起若不是那微弱的一声“喵喵”，他不可能发现这小家伙，于是说：“叫妙妙。”
“好，妙妙小宝贝，我们马上要洗澡了哦，你会变成一个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小可爱，别害怕，要乖乖的哦。”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哄小猫时又更添几许稚气的温柔，那语气那声调，许风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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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吹毛。十五分钟后，那只脏得看不出本来毛色的小奶猫焕然一新。
萌妹一边撸着猫头，一边对许风介绍：“妙妙很健康，它是一只橘白猫，通常很亲人，脾气好，有活力。你看它脸上的花纹，长得多对称啊，特别美观。你再看它的背，橘色花纹是不是像一颗心？这只小猫绝对算是橘白界的高颜值了。对了，橘白还是出名的铁胃，吃东西不挑，身体素质好，特别好养活……”
一开始许风听得很认真，后来逐渐有些狐疑。
他是房产中介，有着职业敏感度。
这妹子分明在套路他。倒似乎她才是猫的主人，正在绞尽脑汁罗列各种优点，以便将它推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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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他笑笑，直截了当问：“小妹妹，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
女生没想到许风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一双清亮的大眼睛扑闪了几下，表情有些尴尬。
食指下意识在小猫背上打着圈圈，女生选择“坦白”：
“流浪猫真的很可怜的……妙妙是只田园猫，我看过许多人一时兴起，收养了这样的猫咪，后来却轻易又弃养了。所以，我想让你多了解它的一些优点，让你多喜欢它一点。这样，也许你就会一直养着它了。”
她在这时抬起头，不出声地望着许风。店内橘色的灯光披在人身上，散发着柔和光彩。
许风一个大老爷们，却突然觉得心变成了一颗棉花糖，又软又甜。
“我养。你就放心吧。”
既然决定了，哪怕只是当作追女生用的“工具猫”，许风也不会弃养。
多善良谈不上，守个信还是能做到的。
女生松了口气，很高兴地由衷说：“你真是一个好人。”
许风：“……”现在怎么还会有人用“你是好人”来夸别人呢？
她不会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开始婉拒了吧？
瞥一眼看起来很清纯的女生，许风否掉了这个猜想。
“第一次养猫，也没经验，猫要吃什么用什么，要不你直接帮我配一套吧。”
“猫砂和羊奶粉是急需的，可以在我们这买。其余的我一会儿给你个链接，是我多方比较过的，性价比特别高，也很耐用……”
许风：“……”那种套路感又来了。
“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话直接说。”许风一手插兜，一手抬起撑在货架上，低头望着正把一罐羊奶抱在手中的女生。
怕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许风还挤了挤眼，以示自己不介意。
女生愣愣地抬头与许风对视片刻，见他脸上挂着笑容，无端给她一种真诚中透着亲切的感觉，头脑一热，再次“坦白”：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我们店其实主打服务布偶、金渐层这种品牌猫，卖的猫产品也相应比较贵，对一只皮实的小田园来说，这些产品性价比太低了。”
许风懂了，说白了还是怕他被养猫的高成本劝退，放弃养妙妙。
但如此不遗余力地婉拒客人消费，不知这间宠物店的店主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许风淡淡一笑：“没事，妙妙就想用最好的，给我配一套吧。刚才多有冒犯，请别介意。”
他得承认，不是妙妙想用最好的，而是这一刻，面对这么个特别合眼缘的小姑娘，他许久没有暴涨过的荷尔蒙驱使着他，想要留下点美好印象。
“啊，好的，我没有介意啦。”女生摇了摇双手。
她再三套路那些捡到流浪猫的顾客，也只是希望他们对猫好一点罢了。所以许风的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会让她感到冒犯。
没多久，美好印象有了明码标价，化作大包小包的猫产品，总价两千三百大洋。
着实有点肉痛。
女生抱着妙妙，哄小朋友一样软萌软萌地说：“好了，妙妙要和爸爸回家了哦！拜拜啦！”
妙妙神情放松地用猫头蹭了蹭她，当它被放到许风手中时，却立刻收敛起热情，静静卧着，一副礼貌又疏离的样子。
刚刚喜当爹又豪掷千金的许风不由腹诽：哼，对美女那么热情，一定是只公猫。
对了，他现在当了“爹”连这猫是公是母还不知道呢，得问问。
大约是宠物店的气氛太温馨，又大概是女生刚才和妙妙讲话的语气太幼齿，他脑子一抽，开口便成了：
“妙妙是男孩还是女孩？”
“哈哈！”妹子一下子笑出声来，表情揶揄又俏皮，“是女孩，恭喜你得了一个小棉袄。”
“呃……”许风把妙妙放进猫包，这时女生问许风要不要加个微信。
许风挺意外，美好印象这么快就起作用了？想不到她看起来那么纯，还是很主动的嘛！
女生及时浇下一桶水：“定期反馈妙妙的成长视频，可以在本店免费给它洗澡。”
许风瞬间清醒，一边扫码加上，一边打趣：“加微信估计也是暗藏玄机的吧？”
一而再、再而三的，妹子对许风的敏锐和直接已见怪不怪，大方点头：
“小田园不像品牌猫，天生就会得到许多爱。猫怕水，洗澡时主人没经验可能会被抓伤。我回访时发现不少人就是给猫洗澡后决定弃养的。我多提供一点便利，主人养猫就能省心一些，弃养的可能性就会小一点。”
“那你不会被抓伤吗？”
她托着腮，一脸怡然自得：“大概是我和猫天生有缘吧，它们不会抓我的。”
“好，那你放心等我的反馈视频吧。”
许风对女生笑笑，转身离开。
出门前，他很小声地说了句：“妙妙，跟妈妈再见。”
“喵~~”自从被他捡到就没再发过声音的妙妙竟然十分配合，奶声奶气地打着小颤音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