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玫瑰花觞 > 第十七章 故地重游

第十七章 故地重游

推荐阅读:神印王座II皓月当空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弃宇宙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重生之都市仙尊花娇特种奶爸俏老婆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在阿英和堂姐的一再挽留下,我在乌鲁木齐逗留了二天。

    阿英陪着我在校园里,一同看望了我俩一同种下的两棵小树,由于,得到悉心的照顾,现在都有碗口粗了,当初在上面刻下的我俩的名字,已经变得模糊不堪,非得靠猜才能勉强认得。

    “小树都快要把我们忘掉了。”阿英被离别的沉重,折磨得有些阴郁,脸上总是笼罩着一股散不去惆怅,情绪很低落。

    “哥,我不想念书了,我想嫁给你,从此不再分离,我真的很怕分离,一刻也不能忍受了。”情到深处,连眨眼都不愿自已所爱的人离开自已的眼晴,爱是一种非常贪婪的占有,它会让你的影子都逃不出对方的眼睛,更何况分离。

    “万里长征,我们都走到了毛尔盖,还怕这一星半点的等待吗?”我轻松地安慰她。其实我也怕分离,我不敢想象离开阿英的日子该怎么过。虽然,我们曾经有过短暂的分离,但那是为更加快乐相聚而做的铺陈。而最长久的分离正在等着我们,我们是否经得起这长久的考验?

    我们又来到了我们初次相识的公园,来到了那张长椅旁。

    秋天的公园,树叶潸然离开了相依为命的枝干,在萧瑟的秋风中孤独地飘零,那一刻的缠绵肯定是锥心的疼。没有尝到过生离死别的人,你是不能体会的。分别的秋天,分别的心情,一切都在一种低回宛转的氛围中演绎着离愁别恨的忧伤,仿佛要生生撕碎那原本脆弱的心。

    长椅上的梧桐树叶所剩无几,无奈地迎风摇曳,象挥别的小手,在雾雨中久久不肯放下。

    “哥…..”眼圈又红了.

    “莫哭,”我把她揽在怀中,象个婴儿一样.”你说,你那晚上是怎么找到我的?”我故作轻松地逗她。

    “没找你,谁找你了!”她打不起精神,好象根本不愿意说起这事。

    “可是,我们不是从那个月光明媚的夜晚才开始的么?也许,那天晚上,你不曾在这儿出现,我们又会各自另有一番你我都看不见的光景,也许,不会有这么痛苦,这么多伤感!因为,在你出现之前,我对我心中的那个你,不是这样勾画的,那是另外一个你,也是一个好姑娘!只是另外一种存在,同样令人心驰神往。可是你出现后,我却再也想不起我从前在心里刻画的那个抽象的你。是我太过健忘还是那个虚象,经你这么一出现,就全部和你重合了呢?”

    “你在梦中梦到过我吗?”她说的很轻。

    “没有!”我很老实地回答。“最爱的人是梦不到的,她和你已经是连成一体,就是你身体的一部分,和你同呼吸共命运,如影随形,形之不存,影则无踪。”

    “相爱的人是一体的?我对分离过敏,一提到分别,或感受到一点分离气息,我就会透不过气来,特别的压抑,我有时真的感觉到自已快疯了。看到你熟睡的时候,我心里最踏实,因为,这时候你不会离开我,可你一睁眼我就觉得你会立刻离开我,我很怕这种感觉,我只好整夜地看着你!害怕,我一闭眼,你就会跑出我的眼里,让我找不到你!……其实,你和安妮挺般配的,你说呢?”

    “也许,你一次也未曾在我眼里出现过,可能我会和安妮在一起,可是,你出现了,那一切就不再有可能了!我也想安妮,可那种想不是象我想你一样,那是一种亲切的感觉,家人一样的。可想你不是,那是一种甜蜜和苦涩的混合,是一种遥远到天边又近到你心里的感觉,那是距离生长出来的思念,那是一种切肤之痛,可痛死你的痛,让你却甘之若饴的痛!”

    “想我,可以痛到这么深刻!那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放走呢?”她闭着眼晴,毫无知觉地小声说,象在说梦话。

    雾雨凝结在她的脸上,冰凉。她翕动着嘴,仿佛在品味这雨的滋味,在品尝这离愁的浓淡。

    凝望着这张精致的面容,我在心里感谢我从未相信过的上帝,感谢他对我格外的仁慈和恩惠,给了我这么一个甜到梦中的好姑娘!如果,我信他的话,可能会谁便给我一个便把我打发走了。想到这,我心里窃窃地笑。

    “你笑什么?”她好象能感知到我的心思。

    “你闭着眼睛,怎么知道我在笑?”

    “你的心跳,告诉了我!”

    嗯哼,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必要去求证什么,因为,我们手相握,心相连,情相牵。

    “那天晚上,安妮看你走了,也就没有热情再去跳舞了,到我跟前,问我走不走,我说:我本来就不想来的,你说要见一个人我才来的,那个人来没来,你也没告诉我,早就想走了。看到你们兴致很高,才没有打扰你们。

    安妮就笑了,说:想着你们都认识,原来真不知道谁是谁,热闹!想见你的,就是刚走的那个野人,我把你指给他看了,他就不高兴了,生气地走了。

    哦,看见我就生气了?挺奇怪的,还在怨我用米汤泼他?可他脏得很,从来不洗衣服,没见过这样的人哎!”

    她翻我一眼,继续说道:“刚入学的那一阵儿,每星期在广播里都能听到你的名字,心想这个啥人呢,脸皮厚得城墙转拐,咋不改呢?女生们都说,那个人野得很、歪得很,不要招惹他,够开除几回了,害群之马一个!

    可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本来,也不喜欢吵吵闹闹的,喜欢安静,有几次见你也一个人在树荫里看书,不象个楞头青,咋这么坏的名声!本想和你搭讪的,一想到你的恶名声,不敢!

    可是常看你和安妮在一起说话,她说啥,你都点头答应,蛮好的样子,说不上来,奇怪得很,每天都想这个问题,就越想了解一下,这个野人究竟是个什么人,所以看到了就不陌生,好象认识好久的一个朋友。

    还有阿东、阿西在追和我同屋的两个女生,把你糗事都给她们说,她们就学给我听,时间长了,觉得这个人不坏嘛!都是阿东、阿西他们拿人当猴耍,欺负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我就说过那两个女生,要她们给阿东、阿西说,再要让你去干个什么坏事,我下次就不让他们进我们宿舍的门!不知阿东、阿西给你学了没有?”

    “这么有爱的事情,他们不会学给我听的!”我终于明白了,早先,我在阿英眼里也不是什么好鸟!真失败!

    后来,那俩个小女生回来给我学,说你看上一个穿蓝衣的女生,每天都失魂落魄的!我刚好也有一套,会是我吗?我当时在想,不会这么巧吧?所以后来没有再穿,期间,也没有听说你和哪个蓝衣女生的传闻。直到,阿东、阿西说告诉了我的名字给你!但你好象并没把我对上号,我只好泼你了.”

    “嚯!看吧,就说你是故意的!你直接告诉我你喜欢我就好了,害我洗这么长时间衣服!”我搂紧她说。

    “第一次是无意的哎!要是你那次发飙,我会认为你就是个混蛋!可是,你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后来,你衣服脏了,我就泼!就让你换,就让你洗!”她笑得很甜。

    草原上的男人不欺负女人,这个传统真好!应该继续发扬光大。

    “我们出来的时候,看到你一个人朝校门口走着,我就对安妮说,我要问一下你,见了我就生气,我是有多么让你反感?象我这样的小女生,想见一个人,那人不高兴地一蹦三尺高才怪,还有见了我就生气的,闻所未闻!”轻蔑地看我一眼,又抓紧了我。

    “安妮就说,你自已问去吧,莫起冲突,情绪很低落地回去了。我尾随着你,看你买酒就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想看你和谁喝?没曾想你一个人又疯又傻就喝完了,躺在那儿不动了。我试着走过去,看你咋样了,打呼噜还喊阿英呢!

    这是一见我就生气的样子吗?太没出息了,唉,我只好陪着了。后来,你就醒了,都知道了。”

    “你就一直陪着我?也不怕?”

    “我不觉得你可怕,醉鬼有什么可怕,倒是觉得你可怜,象我一样一个亲近的朋友也没有。还号称大哥,可真是!”

    “我就恶名声,让你奇怪?也太单纯了吧?”我原本想我多少有一些优点,比如我特别仗义,特别有同情心,特别腼腆,从没到过女生楼上去,等等,也找些个在我看来多少是个正经人的优点,想让她想起来,提出几条来,也好让我有点脸面。

    “你的头发又长又卷,我们女生都说,你糟蹋了一头好头发。你从没剪过吗?”她揪着我的头发问。

    “从入学那天,就没剪过。后来,不就是用你的皮筋,扎一下就行了,不比高中,每星期都要理!”

    “你倒省事的很,不过我觉得挺好的。”她用手指绞着我的头发,“看你这样,就知没人敢惹你!不过你还算老实,没有惹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否则,我也不会搭理你!看到别克、木拉提他们也是这样的装扮,才知道你们那儿的生活习惯就是如此,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工作了,就不该这样了,该剪了。”她有些惋惜。

    “你给我铰吧!”我看她在用手比划着剪。

    “好,回去,我就给你剃度!”笑着起身。

    雾雨早就停了,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潮湿的秋天味道,象痛哭过后的心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