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翼小说网 > 林冲水浒 > 第117回 林冲回兵青州府,王庆因奸吃官司

第117回 林冲回兵青州府,王庆因奸吃官司

作者:好乐无荒人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大魏读书人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明朝败家子北宋大表哥如意小郎君盛唐逆子:李恪传权御八荒最强特种兵之龙魂乱世枭雄

一秒记住【天翼小说网 www.tyxsw.net】,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且说徽宗收到陈灌与林冲奏报,也是无奈林冲怎样,只得允了鲁达代行。徽宗心中也曾想:“鲁达定是不如林冲,说不定与王庆两败俱伤,岂不更好?”

    林冲复令张清、琼英、叶清押解田虎、田豹、田彪,到京师献俘去了。林冲差王定六、马灵往谕各路守城将士,一等新官到来,即行交代,勒兵前来,征剿王庆。林冲又料理了数日,各处新官皆到,诸路守城将佐统领军兵,陆续到来。林冲将钦赏银两,俵散已毕。林冲叫人镌勒碑石,记叙其事。正值八月十五天中秋节,林冲大排筵席,庆贺太平。请陈安抚上坐,新任太守及侯蒙、罗戬并本州岛佐贰等官次之,林冲以下,登州节度使府将领,及河北降将耿恭、乔道清、孙安、卞祥等,整整齐齐,排坐两边。当下席间,陈瓘、侯蒙、罗戬称赞林冲等功勋。林冲感激三位知己,或论朝事,或诉衷曲,觥筹交错,灯烛辉煌,直饮至夜半方散。

    次日,陈瓘、侯蒙、罗戬自往南去,到淮西等候等州节度使府军马。

    林冲整点兵马,辞别州宫,离了威胜,向东进发。所过地方,秋毫无犯。百姓香花灯烛,络绎道路,拜谢林冲等剪除贼寇,“我们百姓,得再见天日之恩。”

    林冲等要穿过河北两路回青州,汇合鲁智深,然后由鲁智深率军,从密州经淮南东路去往淮南西路。

    不说林冲等望南征进,再说“没羽箭”张清同琼英、叶清将陷车囚解田虎等,已到东京,先将林冲书札,呈达杨太尉,并送金珠珍玩。宿太尉转达上皇,天子大嘉琼英母子贞孝,降敕特赠琼英母宋氏为“介休贞节县君”,着彼处有司,建造坊祠,表扬贞节,春秋享祀。封琼英为贞孝宜人,叶清为正排军,钦赏白银五十两,表扬其义。张清复还旧日原职。仍着三人协助林冲,征讨淮西,功成升赏。道君皇帝敕下法司,将反贼田虎、田豹、田彪押赴市曹,凌迟碎剐。当下琼英带得父母小像,禀过监斩官,将仇申、宋氏小像悬挂法场中,像前摆张桌子,等到午时三刻,田虎开刀碎剐后,琼英将田虎首级摆在桌上,滴血祭奠父母,放声大哭。此时琼英这段事,东京已传遍了,当日观者如垛,见琼英哭得悲恸,无不感泣。琼英祭奠已毕,同张清、叶清望阙谢恩。三人离了东京,径望宛州进发,来助林冲征讨王庆,不在话下。

    话说那王庆,原来是东京开封府内一个副排军。他父亲王砉,是东京大富户,专一打点衙门的讼师。那王庆从小浮浪,到十六七岁,生得身雄力大,不去读书,专好斗鸡走马,使鎗轮棒,练得一身好武艺。胸有大志却无伯乐,大事没得做,小事没想做。

    那王砉夫妻两口儿单单养得王庆一个,十分爱恤,自来护短,凭他惯了,到得长大,如何拘管得下。王砉无可奈何,只索由他。过了六七年,把个家产费得罄尽,单靠着一身本事,在本府充做个副排军。一有钱钞在手,三兄四弟,终日大酒大肉价同吃,若是有些不如意时节,拽出拳头便打。所以众人又惧怕他,又喜欢他。

    一日,王庆五更入衙画卯,干办完了执事,闲步出城南,到玉津圃游玩。此时是徽宗政和六年。仲春天气,游人如蚁,军马如云,正是:上苑花开堤柳眠,游人队里杂婵娟。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

    却好童贯养女叫娇秀的,童贯抚养为己女,许配蔡攸之子,却是蔡京的孙儿媳妇了,小名叫做娇秀,年方二八。也出了轿子来看景致。王庆踅上前去看那女子时,真个标致。有混江龙词为证:丰资毓秀,那里个金屋堪收?点樱桃小口,横秋水双眸。若不是昨夜晴开新月皎,怎能得今朝肠断小梁州。芳芬绰约蕙兰俦,香飘雅丽芙蓉袖,两下里心猿都被月引花钩。

    王庆看到好处,不觉心头撞鹿,骨软筋麻,好便似雪狮子向火,霎时间酥了半边。那娇秀在人丛里,睃见王庆的相貌:凤眼浓眉如画,微须白面红颜。顶平额阔满天仓,七尺身材壮健。善会偷香窃玉,惯的卖俏行奸。凝眸呆想立人前,俊俏风流无限。原来蔡攸的儿子,生来是憨呆的。那娇秀在家,听得几次媒婆传说是真,日夜叫屈怨恨。今日见了王庆风流俊俏,那小鬼头儿春心也动了。

    这两个对上眼了,自有贪财的虞侯、婆子、婢女做马泊六,将两人送上了同一张床。

    光阴荏苒,过了三月,正是乐极生悲,王庆一日吃得烂醉如泥,在本府正排军张斌面前露出马脚,遂将此事彰扬开去,不免吹在童贯耳朵里。童贯大怒,思想要寻罪过摆拨他,不在话下。

    且说王庆因此事发觉,不敢再进童府去了。一日在家酒后闲坐,恍惚间见那条板凳四脚自动。王庆喝声道:“奇怪!”飞起右脚,向板凳只一脚踢去,却是用力太猛,闪肭了胁肋伤了腿,蹲在地下,只叫:“苦也,苦也!”半晌价动亸不得。

    这一脚伤了腿,王庆只得去配了药在家歇息不曾入衙应卯。

    这日王庆清早起来,先喝了两盅酒,正吃早饭,只听得外面叫道:“都排在家么?”却是是两个府中人。

    王庆听了这句话,便呆了一呆,只得放下饭碗,抹抹嘴,走将出来,拱拱手问道:“二位光降,有何见教?”

    那两个公人道:“都排真个受用!清早儿脸上好春色!太爷今早点名,因都排不到,大怒起来。我每兄弟辈替你禀说见怪闪肭的事,他那里肯信?便起了一枝签,差我每两个来请你回话。”

    把签与王庆看了。王庆道:“如今红了脸,怎好去参见?略停一会儿才好。”

    那两个公人道:“不干我每的事,太爷立等回话。去迟了,须带累我每吃打。快走!快走!”两个扶着王庆便走。王庆的老婆慌忙走出来问时,丈夫已是出门去了。

    两个公人扶着王庆进了开封府,府尹正坐在堂中虎皮交椅上。两个公人带王庆上前禀道:“奉老爷钧旨,王庆拿到。”王庆勉强朝上磕了四个头。

    府尹喝道:“王庆,你是个军健,如何怠玩,不来伺候?”

    王庆又把那伤腿的事,细禀一遍道:“实是腰肋疼痛,坐卧不宁,行走不动,非敢怠玩。望相公方便。”

    府尹听罢,又见王庆脸红,大怒喝道:“哪有板凳自动的?哪有自己踢板凳伤腿的?还会闪肭了胁肋?你当本官愚笨如斯?你这厮专一酗酒为非,干那不公不法的事,今日又捏妖言,欺诳上官!”喝教扯下去打。王庆那里分说得开?当下把王庆打得皮开肉绽,要他招认捏造妖书,煽惑愚民,谋为不轨的罪。真是双斧伐木,死去再醒,王庆吃打不过,只得屈招。府尹录了王庆口词,叫禁子把王庆将刑具枷扭来钉了,押下死囚牢里,要问他个捏造妖书,谋为不轨的死罪。禁子将王庆扛打抬入牢去了。

    原来童贯密使人分付了府尹,正要寻罪过摆拨他,可可的撞出这节怪事来。那时府中上下人等,谁不知道娇秀这件勾当,都纷纷扬扬的说开去:“王庆为这节事得罪,如今一定不能个活了。”

    那时蔡京、蔡攸耳朵里颇觉不好听,父子商议,若将王庆性命结果,此事愈真,丑声一发播传。于是密挽心腹官员,与府尹相知的,教他速将王庆刺配远恶军州,以灭其迹。蔡京、蔡攸择日迎娶娇秀成亲,一来遮掩了童贯之羞,二来灭了众人议论。蔡攸之子,左右是呆的,也不知娇秀是处子不是处子,这也不在话下。

    且说开封府尹遵奉蔡太师处心腹密话,随即升厅。那日正是辛酉日,叫牢中提出王庆,除了长枷,断了二十脊杖,唤个文笔匠刺了面颊,量地方远近,该配西京管下陕州牢城。当厅打一面十斤半团头铁叶护身枷钉了,贴上封皮,押了一道牒文,差两个防送公人,叫做孙琳、贺吉,监押前去。

    三人出开封府来,只见王庆的丈人牛大户接着,要王庆写休书放自家女儿任从改嫁,给王庆白银三十两。王庆平日会花费,思想:“我囊中又无十两半斤银两,这陕西如何去得?”必得要那银两使用,叹了两口气道:“罢,罢!只得写纸休书。”牛大户一手接纸,一手交银,自回去了。

    却说王庆同了孙琳、贺吉离了东京,赁个僻静所在,调治十余日,棒疮稍愈,公人催促上路,迤逦而行,望陕州投奔。路过北邙山东一个市镇,见人在比试棍棒,王庆不合失口评说,惹恼了一汉子叫庞元的。王庆被庞元逼着比试棍棒,却赢了彩头,伤了庞元手腕,那庞元怀恨而去。

    附近龚家村富豪龚端龚正兄弟,因此结交王庆,请王庆去家小住。

    这日酒至半酣,龚端开口道:“这个敝村,前后左右,也有二百余家,都推愚弟兄做个主儿。小可弟兄两个,也好使些拳棒,压服众人。今春二月,东村赛神会,搭台演戏,小可弟兄到那边耍子,与彼村一个人,唤做黄达,因赌钱斗口,被那厮痛打一顿,俺弟兄两个,也赢不得他。黄达那厮,在人面前夸口称强,俺两个奈何不得他,只得忍气吞声。适才见都排棒法十分整密,俺二人愿拜都排为师父,求师父点拨愚弟兄,必当重重酬谢。”王庆听罢大喜,谦让了一回。龚端同弟随即拜王庆为师。当晚直饮至尽醉方休,乘凉歇息。

    次日天明,王庆乘着早凉,在打麦场上点拨龚端拽拳使腿,只见外面一个人,背叉着手,踱将进来,喝道:“那里配军,敢到这里卖弄本事?”

    只因走进这个人来,有分教,王庆重种大祸胎,龚端又结深仇怨。真是祸从浮浪起,辱因赌博招。

    毕竟走进龚端庄里这个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